「你也知道,媛媛現在已經有很好的男朋友,丹尼爾對媛媛百依百順,呵護備至,這才是我理想的妹夫,永遠不會傷害她。文杰雖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希望因為媛媛,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她知道自己該住口,不要惹他生氣,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壓抑不了的話從嘴里竄出,「可是媛媛愛丹尼爾嗎?丹尼爾知道媛媛曾經用生命愛另一個男人嗎?這樣的媛媛不是一個騙子嗎?以後她恢復記憶該怎麼辦?萬一她和裴大哥再度見面,那要怎麼辦?」
「所以我們要盡量避免這些情況發生。」袁韜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兩眼探進她的靈魂深處,半威脅半洗腦的道︰「媛媛有重生的機會,她不必為一個不愛她的人煩惱,她不會整顆心系在他人身上,而放棄自己的未來。」
綠瑤十分為難,「這樣真的好嗎?我們不能隱瞞她一輩子……」
他勃然大怒,「她不是你妹,你當然不關心她的死活,你只曉得裴文杰落落寡歡,那你知不知道媛媛為他受的苦?你根本不明白差點失去手足的恐懼!」
「你怎麼這樣講?媛媛是我朋友,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可是他們哪一個我都關心,我不希望任何人受傷啊。」綠瑤委屈的哭出來,豆大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
她知道,媛媛自殘的事件,袁韜受到很大的驚嚇,他夾在至交好友與妹妹之間,一定比任何人都難過,可是他沒有權力為當事人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背負過多的壓力,只會讓自己崩潰。
袁韜把哭哭啼啼的綠瑤摟到懷中。他不是故意惹她傷心,只是一觸及這個敏感話題,他就渾身寒毛直豎。
他怕妹妹再一次為文杰做傻事。驕傲的媛媛,自尊心雖強,卻脆弱得如玻璃女圭女圭,摔碎了就愈合不了。他實在不該把這件事遷怒到綠瑤身上,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他全是無心的。
道歉的話遲遲說不出口,他嘆了一口氣,「好了,別哭了,以後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綠瑤止住淚水,紅著鼻頭的點頭,「嗯。」
誰都不想發生這種事,既然袁韜認為可以隱瞞一輩子,那就隨他去吧!或許他的決定是對的,那樣對媛媛最好。
***
然而她想讓袁韜放心,不增加他的煩惱,他卻在一個月後動身前往美國,獨自去探望媛媛。
他的顧慮顯然易見。他就這麼不相信她,認為她一定會透露消息給媛媛?她好悲哀,那種感覺十分心疼,想著想著,不爭氣的淚水忍不住又要滑落。
「綠瑤?躲在房間做什麼?」方至美挺著大肚子,敲門進入。「沒跟朋友出去玩,大好青春浪費在房間里。怎麼?你在哭啊?誰欺負你了。」
她抹掉淚水,趕緊露出讓人放心的笑容,「沒有啦,是我自己想太多。」
「是不是袁韜那混蛋惹你不開心?」老實的綠瑤,她的沉默不語早已透露一切。方至美沒好氣的開罵,「我老早就告訴你那小子壞透了,誰要你跟他走在一塊。選我們家阿剛多好,體貼、善良又上進,為人正直不阿,是個青年才俊,你偏偏想不開,跟那個死變態交往。」真是暴殄天物。
「其實袁大哥沒有那麼壞啦。」綠瑤靦的為他說話,眼底的哀愁卻逃不過眼尖的方至美。
她冷哼,「別怪大嫂沒叮囑,比袁韜好的男人滿街都是,真不曉得他哪一點讓你青睞,對他死心塌地。」
綠瑤苦笑,「是啊,我自己也不曉得呢!從高中一年級就被他當玩具玩,當奴隸使喚。」直到現在好不容易「晉升」為他的附屬品、所有物,他卻從沒松口給她一個答案,他們之間到底是何種關系。是她笨得看不出,還是他不改本性,將她要著玩?
他們永遠不可能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他永遠認為她低他一等,他霸道執著的以為自己永遠是對的。每次罵一罵她,再安慰的抱一抱,哄她幾句就能粉飾太平。
「听我的不會錯,袁韜那種男人活該一輩子光棍,別浪費你的大好青春。阿剛老想請你吃頓飯,你又不賞光。」
不行,她還是無法放下袁韜,或許他們正如仙仙說的,一個是虐待狂,一個是被虐待狂吧。
不過,她有幾個男性友人,一起吃吃飯是不犯法的。
「或許是我該請阿剛吃頓飯才是。」
***
五天後,袁韜比預定的早一個星期回台灣。
還未回到袁家,他馬上到白家報到。他安排在綠瑤身旁的眼線回報,她已經連續三天與阿剛吃晚餐,阿剛還接送她上下課。
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小笨蛋越來越膽大妄為,不把他的話當聖旨,還趁他到美國探親,私會阿剛。
那種ABC有哪一點比得上他?長得沒他帥,不夠他性格,聰明才智也落後他一大截,這種毛頭小子根本尚未成熟,哪像他渾身充滿性感與沉穩。更別說他一手主導的「天使」享譽海內外,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咦?表哥,你不是在國外嗎?綠瑤說你一、兩個禮拜後才回來。」開門的白文德一臉訝異。
她當然希望他晚歸!袁韜氣得想朝他咆哮。這般羅羅唆唆的做什麼?還不快讓開!
等等,伸手不打笑臉人,好歹他是至美的丈夫,也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子,還是禮貌點。
「請問綠瑤在家嗎?」
門內傳來另一道凶巴巴的女聲,語帶炫耀的道︰「我們家綠瑤跟男朋友去吃燭光晚餐了。」
方至美這大肚婆,袁韜咬牙切齒!
「是嗎?原來阿剛是綠瑤的男朋友,我一直以為表哥才是呢!」白文德一臉恍然大悟。
袁韜壓抑不住怒火,惡形惡狀的對他怒吼,「我是綠瑤的男朋友沒錯!阿剛不過是個小孩子,憑什麼跟綠瑤在一起。」
方至美頂著大肚于護衛丈夫,反唇相稽,「笑死人,我們綠瑤要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何況她年紀跟阿剛相若,兩人談場純純的愛,總比被你這大惡狼吃了要好。」
袁韜驀地狡猾的笑出來,露出邪惡的本性,一副穩佔上風,輕佻的道︰「你不會以為我跟大舅子一樣,等到洞房花燭夜吧?」
言下之意,他早把綠瑤吃了。
方至美一愣,登時漲紅臉,大怒啐罵,「你不要臉!」
重癥下重藥,要永絕後患,一勞永逸,有些下流手段是必須使出來。
「轉告你弟弟,不要老是想調戲有夫之婦。綠瑤從她高中開始,就是專屬於我的玩具,四海叔是無緣听到她叫他一聲公公。」
「綠瑤!」白文德發現妹妹出現在門外,阿剛也在。
袁韜回過頭,瞧見綠瑤一臉受傷的瞪著他。
他雙手環胸,對自己毀謗一個女孩子的清白,更把她當玩具的心態,一點都不覺得有錯。「你去哪了?我打電話找你一天了。我趕飛機回來不是要看你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阿剛夾在這對男女之間,十分無奈,主動向袁韜表示,「袁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對綠瑤絕無非分之想,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像我死去的妹妹,把她當妹妹看待。」
妹妹?袁韜露出虛偽的笑容,「當然、當然。」他意有所指,「可是有些不懂事的傻瓜就是會把這種對待當成追求,被你迷得暈頭轉向。」
綠瑤泫然欲泣,「你為什麼要說這麼惡毒的話?我是笨,可是我分得清情況。你誤會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為難阿剛?」
阿剛、阿剛,眼前這小子有什麼地方值得她落淚,還為他辯解?這口氣他怎麼忍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