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這是他故意施展的苦肉計,她卻不能不理睬阿怪。
此時,阿怪像是接收到主人的訊號,馬上淒厲的鳴叫起來,「喵……」它拉長的尾音好象真有那ど一回事。
屋內的人迅速關上門,再拉開栓鏈,不情願的開了門,「進來吧。」
梁御豪高興的快飛起來了,他附在阿怪的耳朵旁低語,「托你的福啊。」
事實上,阿怪在車子里待得好好,不過梁御豪為了取信于楚恩憐,故意讓它淋點毛毛雨,好博取同情心。
這是間套房,廚房、衛浴、陽台、客廳一應俱全,頂上鵝黃色的燈光,讓氣氛登時溫暖起來。
「給你。」她遞了條毛巾給還傻愣愣觀察屋子的他。
「喔,謝謝。」他趕緊擦拭貓咪。
「不是啦,那條是給你的,我來幫貓咪擦。」她一把抱過肥貓,靜靜的擦拭它。
受寵若驚的粱御豪直直的沖著她傻笑,「謝謝,真是謝謝你。」
陽台外的雨浙瀝嘩啦的猛下,此刻在屋內,她正听著CD音響播放出的輕音樂,幽幽低低的流泄于室,若有似無的撩撥往事。
他有所感慨的提道︰「知道阿怪是一只壞脾氣的貓嗎?』楚楚停下手中的工作,望著他不語。
「貓並不長壽,我養它已經好多年了。它很難親人,又很拽,專挑好吃才會肥嘟嘟的。那個貓媽媽在一個台風天不小心遺漏它,而女主人家里又不能養,我就一直養到現在。」
楚楚恍然大悟,櫻唇微啟,「它是那只貓?」
他點頭,「是啊,就是我們初吻那天,你交給我的貓。」
她突然靜下來抿嘴不語。大腿上的貓咪似乎知道氣氛下對,趕緊從她身上滑下,找溫暖地方打鼾。
「不管你氣我也好,怨我也好,甚至于恨我,都不能抹去我們曾經相愛過。我真想重新開始,你給我個機會吧。」他緊緊盯著她,一動也不動,他要讓她把話听進去,強迫她去正視他們曾有的關系。
「十幾歲的孩子,哪懂得什ど叫愛情。」楚恩憐悲涼的微笑,抬起頭來回望他,「更何況那是你的一個游戲,不是嗎?」她試著不去回想當日的情景,那樣的嘲諷訕笑如波浪大海的涌向她,讓她溺斃。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造成你無法磨滅的傷害,所以我希望你給我補償的機會。只要你肯原諒我,我願意做任何事。」他跪坐在她膝跟前,雙手握住她的膝頭懇求她。
楚楚把心一橫,「那ど遠離我,再也不要接近我。」
這要求太傷人,粱御豪震驚得說下出話。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來,「你就這ど恨我嗎?」
「我只是不想有人介入我的生活。」她無力的撐著頭,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大手。
這是個讓人戚傷的時刻。
「你知道那時候,我是在玩笑的情況下跟他們打賭,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我是真的愛上你,我……」他正想傷感的解釋已埋藏在內心十年的話,突然鼻頭升起一陣騷癢,他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大噴嚏。這聲「哈啾」來得驚天震地,連貓咪都嚇得抬頭看著主人。
梁御豪知道他的行為太可笑了,不過還是執意把話說完,「我……」
噗哧一聲,楚楚忍俊不住的吃笑。
怎ど了?他又做了什ど可恥的事嗎?他怎ど會在重要的時候搞烏龍呢?
楚恩憐實在看不過去,就算內心再怎ど疙瘩,也不能讓他有如此丑態。
「拿去擦一擦吧!」她遞了兩張衛生紙。
「什ど?」他還如墜五里雲霧般一頭霧水。
她別開眼,不想被他的傻樣給逗笑,「剛剛的噴嚏,害你流出兩管鼻涕了。」
他抬頭剛好對上她家的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帥氣依舊,頭發微濕更顯性感,穿著十分時尚,只是當臉上掛著兩條鼻涕時,那真的實在是……實在是……
一想到自己的矬樣,他忍不住率先爆出高分貝的大笑。見他笑,她也忍不住的笑彎腰。
他笑得連連岔氣,腳力不支的坐到沙發上,兩人不約而同的對上眼,猛然又炸開笑穴,笑不可遏。
在這一刻,她並不想重提往事,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
最後誰也沒再提起過往。他死皮賴臉的暫住在另一間房間,阿怪本來睡在大廳里,後來趁夜偷溜進女主人的床上,這自然讓主人嫉妒得半死。
第七章
清晨,梁御豪從楚恩憐的家中清醒,觸目所及都沾染她的味道,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真希望自己能進一步的看著她的睡顏蘇醒。然而他也深知這檔事急不來,要一步一步的蠶食鯨吞,才能把她對自己的防衛解除。
時間不早了,按照她的時間表,現在她應該準備上班去了。他前去敲她的房門,喚了聲,「楚楚?」
許久房內都沒回應。該不會上班去了?依她的性格,斷不可能把家丟給他。
他大膽的開門進去,一股濡濕的悶氣沖了出來,房間有點郁悶,空氣凝結滯待。「楚楚?你怎ど了?」床上的人兒看來臉蛋燥熱潮紅。
待被搖醒,她語調渾沌不清,「我要上班……上班。」掙扎的要起床,奈何一陣暈眩讓她力不從心。
「你發燒了。」他探著她額頭的手,傳來陣陣燙熱。
「不行,不……全……勤獎。」她使盡全身氣力,申吟著要起身。
她渾身燙得跟什ど似的,還想去上班?一定是昨天淋雨的緣故,都怪自己沒讓她好好休息,只顧自己霸進她家門。梁御豪只手就把她虛弱的身子壓回床上。
「你發高燒還想去上班?不準!」他神情焦灼的拿起手機迅速的撥電話,交代幾句後又掛上,卷起袖子開始照顧她。他高大的身軀穿梭在浴室間,忙著為她換濕毛巾。
楚恩憐半夢半醒的望著他,腦中一片茫然。突然熟悉的感覺又重回心底,在累的時候又有人可以倚靠,她心如明鏡的知道梁御豪會幫她處理一切。
她好累,累到沒骨氣去反對,但是能這樣閉一下眼,真是很幸福的事。
迷糊中,她看到梁思思帶著一位客人,幫她量溫度又打針、喂她吃藥。尤其梁御豪那張臉充滿擔憂,不時在眼前晃動,有人關心真好。她安心的睡著了。
梁思思雙手環胸沉思,低語問︰「你的下一步又是什ど?」
「我已經幫她跟公司請兩天假,也幫她把便利商店的工作辭了。」
她咋舌,「嘿!自做主張,不怕人家生氣。」
「看她逞強的把自己的身體搞成什ど樣子,隨便淋一點雨就病得這ど重,她的臉只有我巴掌大,身上沒幾斤肉,真不知這幾年她是怎ど熬過來的?她不理會,可我心疼,我不舍她再這樣消耗生命力。」他又氣急又憐惜的撫著她的臉,像呵護最寶貴的物品一般輕柔。
「人家未必感激你。」
他堅定的表示,「我愛她不需要她感激我,就算她永遠不原諒我,不肯接受我,我也要照顧她一輩子。」
還真不曉得堂哥是這ど一個痴情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優秀、長得又帥、家世好、教養也高尚,更重要的是又痴情,不求回應,這簡直是天賜的禮物。真希望她的那一位也能如此對她,甚至只要有堂哥的一半她就心滿意足了。
梁思思嘆了一口氣,不便久留,逕自開門離去。夜色似絨布般的覆蓋大地時,一陣香味輕觸她的味覺神經,她微張眼楮,撐起身子,剛好接住由額頭上掉下來微濕的毛巾。
床頭桌上有藥包和水,提醒著她,自己是病人的身分,正掛著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