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沒有,當然沒有。」
「可是我昨晚明明看見——」李鼎鶴存心捉弄她,故意高談闊論,臉上露出狐疑的
表情,修長的手指頂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
她惡狠狠的在他旁邊低聲恫嚇,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你給我閉嘴。」隨即沖著高
正清露出一貫親切自然的笑容。
這種丟死人的事讓人知道,她豈不是不用做人了?尤其在她所尊敬的高先生面前,
包是萬萬不能泄漏。
「我帶李先生出去熟悉一下環境。」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了生疏了,扯著他的手臂,
彎腰陪笑的趕忙退出辦公室。
「啊?他們兩個到底在玩什麼?」高正清雙手環胸,有趣的打量他們的身影。
???
「你到底想怎麼樣?」喜兒拖著李鼎鶴高大的身軀,閃閃躲躲的藏進茶水間。
李鼎鶴好笑的低頭理理被她扯皺的西裝。「我哪敢怎麼樣?」
「哎呀,你還裝傻,你根本已經認出我是昨天在樹林哭泣的女生。」
真倒霉!在自家門口被未來的同事發現自己有史以來最拙的模樣。這種機率比中統
一發票特獎還困難,她怎麼想都不相信自己是「衰」到家的倒霉鬼。
「那又怎麼樣呢?」他反問,一副置身事外的輕松狀,有恃無恐的等她上勾。
「怎麼樣?我……反正我不準你拿那件事威脅我。」她氣得手腳發抖,仿佛他已經
岸諸行動。
李鼎鶴內心笑得快岔氣,這女生也未免太好玩了吧?他不解的探問︰「被人看見流
淚,很丟臉嗎?根據可靠報導,哭可以排解體內的毒素,只要不過度,偶爾為之反而有
助健康。」
她欲言又止,嘴巴幾度張張合合,最後放棄的背轉過身,從抽屜里拿出高先生的專
屬茶杯,藉由泡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她訥訥的說,何況她還哭叫喚著母親,像個小幼童。
其中的曲折恩怨,他當然不解,「我以為你是因為被高婷婷羞辱。」
她仰天大笑一聲,「哈!從小到大她不知給過我多少氣受,你以為被她在大庭廣眾
之下辱罵很了不得?這還只是小CASE。」咦?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廚房受的氣?「喂!你
到底偷看到多少事?」
李鼎鶴攤手不加掩飾,無辜地沖著她笑,「我承認自己目睹了一切,然後往園林走
時,不小心迷了路,又听到哭聲。身為一位有教養的紳士,我直覺的判斷有人落難,難
道我不該出手相救?」
這鬼滑頭,根本把她當猴子耍弄。
說話的同時,喜兒也一心兩用,俐落的泡高先生的茶。她取出自己珍藏的茶葉,熟
稔的沖泡開水,然後過濾,一道道手續務求完美,然後擱著放涼。
「反正我們要共事很長的一段時間,不如先拋棄成見,忘掉全部的不愉快,和平共
處,好不好?」她雙手撐住桌面,慎重其事的表達善意。
他茫然的點頭,「我不記得我們有發生任何沖突。」
嗯!孺子可教也。
她懂,她懂,她把他這句話的意思解釋為「雨過天晴」,反正他已經跟她達成共識,
他們之間絕對沒有任何誤會,相信他也會忘掉她曾經在樹林里大哭的事。
喜兒總算放下一顆心,表情恢復和緩,不再張牙舞爪。「這件事就這麼結束,很高
興與你共事,相信未來的日子里,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她姣好的笑容里隱含著舒坦。
「我也很期待。」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兩眼眯成一條縫。
喜兒倏地感到寒冷,怎麼搞的?大熱天的竟然會起雞皮疙瘩,她不解的掛著手臂,
逃避的忽略自己的第六感。
她不想承認寒氣罩身,是因為李鼎鶴的笑容在作怪。
李鼎鶴心里則想著另外一回事。他竊喜,在他抵達台灣的第二天,就讓他給找到有
趣的事情。他凝視著喜兒的身影低語︰「嘻……你認命吧!」
「你叫我?」喜兒回過身。
他緩緩的搖搖頭,「沒有啊!」然後霸道的捧起喜兒放在跟前的茶杯,輕啜一口,
稱贊道︰「好茶,香味入心扉,喉嚨、胃、全身暖烘烘。」接著仰頭不客氣的猛灌,直
至見底。
喜兒傻眼,手指停在半空中,「這……這是我給高先生泡的……」
「喔,是嗎?以後我也要享受跟高先生同樣的待遇。」他大言不慚的要求。
「什麼?!你……你什麼意思?」有一瞬間,她覺得英俊的李鼎鶴竟然露出邪惡的笑
容。
他再次逼近,不容質疑的吐出一字一句,「我說我也要天天喝你泡給高叔的茶。」
她愣愣的眨動眼睫毛,她沒听錯吧?這男人在命令她!
「憑什麼?」如果他好聲好氣,或許她會答應,不過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在恐嚇她。
如果他在嘴角下點上一顆痣,痣上面再長上幾根毛,就是壞蛋的不二人選。
「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大肆宣傳。」
什麼?!她豈是被嚇大的?「我才不要。」
「那好,你等著吧。」他閑閑的移動碩長的身軀,緩緩靠近她。
「你……你想干什麼?」她步步退縮,面對他懾人的氣勢,她竟怯懦得想逃跑,語
氣也不若方才堅定。
仗著身材的優勢,李鼎鶴鐵腕撐在桌面,把瘦細的她鎖在餐桌前,他眯眼的靠近她
白皙無瑕的臉龐,兩人親近到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吹拂著她的毛細孔。
表情自若的他頂著一張英俊的面貌,貼近她漲紅的耳朵,輕吐字句,「我暫時還不
想干什麼,不過我很羨慕高先生能每天喝到你親手為他泡的茶。這小小的要求不過分吧。
嗯?」
語尾那聲「嗯」,幾乎要勾去她的心魂,她心髒不規律的猛烈跳躍,內心驚訝異常。
瞪大眼愣愣的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忘了該做什麼反應。
「以後呢……你乖乖听我的話,我就不把你在樹林哭的事昭告天下,很夠義氣吧?」
義氣?義氣?她又掀了掀長睫毛,呆若木雞的張嘴。
「說好啊!」他蠱惑的喃喃,幽幽的吐氣。
「好……」不由自主的,喜兒被對方誘騙出答案。
李鼎鶴滿意的拍拍她的女敕頰,「那好,乖乖的,把茶送到我的辦公桌上吧!」
達成目的後,他優雅的轉身,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恍若無事的踱出茶水間,
一切好像船過水無痕般的自然。
三分鐘過後,喜兒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上了那偽君子的當。那個披著
人皮的野獸,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嫌惡的拍打著臉頰,接著趕緊抽出紙巾,拚命往臉上被他踫觸過的地方擦,力氣
大到要擦破皮似的。
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那是她準備要給高先生的茶,這下子又要重新泡了,而
且要泡兩杯。
這個「斯文敗類」,根本是捉住她的弱點盡情利用。就那麼一次,就那麼一次在樹
林嚎啕大哭被他看到,就得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其實哭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要是被他渲染成是被高婷婷打了巴掌,又遭辱罵而哭的……嘩!那臉豈不是丟大
了?真討厭,平白無故被人看到就算了,還被威脅。
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斯文敗類的錯,虧她還贊他長得很優,外表一百分,內在卻是十
足十的大惡棍。
膽敢威脅她,趁她傻眼時,還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真是卑鄙!
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她在公司的資歷,從高中就在公司打工當小妹,大學沒
課就往公司跑,畢業後又直接榮升總裁貼身秘書,以她的人緣和人脈,加上天生的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