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怕有人要遭殃了。
因為副總裁竟猛擦拭眼鏡,一副準備赴刑場的樣子。
第八章
「啊……」一聲狂吼,劃破寧靜,直沖雲霄。龍行雲懷帶著憤滿,顧不得剛動完手術,急急地沖下床。
龍行風雙眼帶著疲憊的黑眼圈,有氣無力的承擔大哥的怒氣。天曉得他何苦來哉,在手術房外忠心守候,換來的卻是無人道的對待。
「那個女人呢?」
誰?「哪個女人?」他認識的女人多如繁星,大哥點名的是哪位?
「蘇小妹啊!」龍行雲再次發出震天的吼叫。
龍行風無奈的想,早知道會害了蘇小姐,昨天被大哥一陣嚴刑拷問後,他莫可奈何的招出他掩飾的一切,氣得大哥暴跳如雷的打電話到冠醫,要醫生喚醒他被埋沒的回憶。
大哥怒不可遏也是情有可原,想來他必是要狠狠地報復蘇小姐對他的虐待。從小萬般尊貴的天之驕子,屈居在那個窩里過著平民生活,他斷是不能饒過在他無法反抗時期欺壓
他的人。唉!龍行風搖頭嘆息。
「你說,她為什麼肯讓你把我帶走?」龍行雲全想起來了,過去的點點滴滴潮流似的涌回腦海。那該死的女人,竟敢這麼對他。
「我不知道。」龍行風攤手照實講。
「是不是她要求什麼代價?」龍行雲執意問到底,懊惱的在病房里踱步。
「沒有啊,蘇小姐只要了一包衛生紙而已,其余別無所求。」基本上,他認為她可以要求更好些,比如說房地產之類的,像蘇小姐這種施恩不求回報的人已經很稀有了。
龍行風在病床邊胡猜,壓根兒不曉得龍行雲早已氣綠了臉。
衛生紙!他竟然只有一包衛生紙的價值,在他死心塌他的愛上她之後,她竟然只為了一包衛生紙就任人宰割他。他名下所有的產業全都可以奉獻給她,而那女人竟然只要求一
包衛生紙!
越想越氣,龍行雲憤恨不已,繼而憶起昨天早上的情況而對弟弟逼問道︰「她為什麼要抱著你哭訴?」
「哭訴?我不曉得。」何時?何地?龍行風搖頭。
「哼!不曉得?!你們昨大早上親密得像是連體嬰一樣,你會不曉得!」龍行雲眯起眼,如盛怒的妒夫。
假如他猜得沒錯的話,他是否可以大膽假設大哥是在吃醋,望向那張青綠的俊臉,再加上帶刺的言辭……龍行風恍然大悟的拍打額頭,他終于明白大哥氣憤的原因了,原來罪不在他,凶手另有其人。也難怪大哥暴跳如雷,試想他鑽石單身漢的價值,嘻嘻,等于一包衛生紙,還胡里胡涂的被女人給賣了,他有點同情大哥。
被看穿心思的龍行雲,惱怒的瞪眼,「你那是什麼表情?我都沒問你為什麼要把我這段記憶封鎖,還編造可笑的謊言。」
「因為我怕你對蘇小姐不利嘛!」早知如此,他應該把她打包送給大哥。
「哼!我對她怎樣關你什麼事?嗯,你該不會是愛上她了吧?」龍行雲的拳頭握得死緊。
「沒有、沒有!大哥千萬別誤會。」誰敢捋虎須,跟大哥搶女人,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過大哥也真是的,有了女人就不顧手足之情,雖然他們兄弟平常感情也沒有多親,可是他好歹也守在病房門口兒小時,大哥一清醒就跟他問女人,真沒道義。
「對了!離搬家的期限快到了,我怕蘇小姐即將搬離。」他好心提醒。
起身換掉白色病服,改套西裝褲的龍行雲轉頭怒目相向,「什麼?你還趕她離開!」
身為人家弟弟,龍行風很無辜的解釋,「我又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何況開發那塊土地也是你核準的,我自然是照你的指示執行。」
「停掉、停掉、停掉!暫時停止這項計劃。「龍行雲不耐煩的揚手。
「可是……」見龍行雲眉頭深鎖,冷掃了他一眼,龍行風忙接話語,咽下疑問,「我的確也認為該停止商圈發展,改而增加些醫院、圖書館、公園來美化環境,給未來主人翁更好的環境是應該的。」轉得好硬。
「反正我現在要馬上趕到公寓,你不要再多事了。」十分霸道的口吻,說完龍行雲便似風一般的消失。
蘇小妹念舊的對屋子做最後一次巡禮,她流連不舍的觸模門窗,環視曾經充滿笑話,如今卻空蕩蕩的舊屋。
悲傷也沒用,事實擺在眼前,回復記憶的大寶跟她形同陌路,絲毫記不起過往。整件事對她像是一場夢,受到影響保有回憶的只有她一人,受痛苦煎熬的也只有她,龍行雲卻
斑高興興地忘了他們的一切,自自在在做回他的總裁,她除了傷心更加氣憤。
也不反省一下,是誰救他、可憐他、收留他的?是她蘇小妹耶!她還為他打定主意不嫁人,準備照顧他一輩子呢!
而他呢?過河拆橋,陳世美二世!也不會過來噓寒問暖。最近寒流全沖向台灣,晚上冷得要死,他也沒有盡到暖爐的責任讓她溫暖,還狂得二五八萬的,穿什麼西裝打什麼領帶,頭發還梳那麼亮。
不過說真的,他還真是帥斃了,完全符合商業鉅子的形象。
哎呀!說哪里去了,為了不讓自己過于悲傷,正在批斗龍行雲的罪狀,好平衡一下她的情緒,怎麼又想起他威嚴睿智的面容。
說來說去全是他的錯,可惡!過分!沒良心!
可是她好想他喔!按捺不住的蘇小妹終于忍不住蹲,再次抱膝痛哭。這一搬,等于抹殺了所有的回憶,誰教她理虧,拼不過人家正牌家人,她蘇小妹沒立足點跟龍家搶他啊!
早知道大寶會變回無情的商人,說什麼她也不讓龍行風帶走他,大不了衛生紙還他五大包,總可以吧?
「蘇小姐,這是最後一件了,車子在樓下等你帶路。」兩位皮膚鋤黑的搬家工人,抬起沉重的洗衣機,側經過門口,催促她加快腳步。
流逝的過去使她狠下心來,必須快刀了斷他們的一切,她來不及通知二哥,隔天便撥了電話給搬遷公司,要他們迅速服務幫她搬家。
回頭再望一眼,鼻頭一酸,淚水又要滴下,她低頭掩上門,想快快離開傷心地,卻在樓梯口看見搬家工人又一一把家具抬上來,而且人手好像增多好幾位。
她莫名其妙的問道︰「先生,我不是請你們幫我搬家嗎?你們怎麼又搬上來啊,到時候別跟我多要錢。」搬運工人揩油事件時有所聞,但她都快要喝西北風了,別來耍花招。
沒想到那些工人拋了個無所謂的表情,暖昧的笑道︰「小姐,別跟丈夫吵架就把家具搬光光,你會害我們吃上官司知不知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原諒他吧。」
說得蘇小妹一頭霧水,她狐疑的問道︰「我哪來的先生,我還沒結婚呢!」抗議未完,她還不小心瞄到一件不屬于她的東西。「喂!那不是我的,你們搞錯了,我的床沒那麼大……等等!那件真皮大沙發也不是我家的,門口都擠不進去的。」他們抬著陌生氣派的豪華家具,上邊還套著透明的塑膠袋。
搬家工人恍若未聞的仍然把新穎高貴的家具往屋里塞。
「喂!你們太過分了,我都說不是我的了,你們……唔!」她驚呼的當時猛然撞上一堵肉牆,她捂著鼻子呼疼。
「看你不小心的。」
她的頭頂響起一道熟悉的男聲,語調微惱卻又關切。一雙大手托起她的下已,瓣開她的小手,仔細察看有無紅腫。
蘇小妹任男人托住她的臉審視,等她勉強張開淚眼,才明明白白看清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