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算命仙斷言大哥要以女兒身來養,否則活不到十八,而他是和尚,那不意味著步家兩個男孩都無法傳宗接代?而那時候老三和老四還沒有出生。
他對算命不像老一輩那樣熱中,隨便那些半仙說得天花亂墜,他覺得人生是自己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長大後,青春期過了,他依然是心如止水,縱使被同儕拱上校花男友的寶座,然後被那個自稱他女友的女人吻了,他仍是漠然的任她亂吮著他的唇瓣,然後說了一句「你嘴巴好臭」,結束了不算初戀的初戀。
曾經在大哥的服裝展中看過許多世界名模不分男女環肥燕瘦,月兌光了在他眼前扭腰擺臀,而他也只是無動于衷的看完秀。
還有些發騷的浪女幫驚奇暖床之余,也當他是肥羊的挑逗他,在他面前大跳艷舞,還放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偷襲的撫模他男性部位,他也只是冷冷一瞪,起身走開去換掉被弄髒的衣服。
他也不是沒看過Playboy、情色電影、煽情小說,可是他就是一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
也許真如算命仙的斷言,他前世真的是六根清淨的佛門子弟,他甚至以為這輩子可以保有他的童貞到出殯入殮,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對一個又丑又髒的女人起了不該有的?!
算命仙曾說他前世有一次桃花劫,前世幸運躲過修成正果,但今生還是會遇到,該不會就是她這禍水吧?
「你……你吻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頭,季雅苓結結巴巴的問。她的心急驟的猛跳,幾乎快喘不過氣,感覺頭好昏。
「有意見嗎,你不覺得你很吵嗎?」他以沒有溫度的語氣道。就快到對岸了,他快可以擺月兌她了。
她喜歡他的吻!
雖說他是想要她閉嘴才吻她,讓她心底感到微微受傷,不過她仍不自覺的揚起嘴角,表面佯裝羞澀的低語。
「你怎麼可以偷吻我?你至少要先預告,讓我準備一下。」她的臉不知道有沒有髒掉,她的嘴巴里還有泥沙,他就這樣吻了她?縱使是蜻蜓點水而已,卻讓她心頭的小鹿不住的蹦蹦跳。
還預告?要不要順便捻香擲筊來個求神問卜?
瞪著她嘴角漾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笑容,步驚元抿緊唇,眉頭打了死結,「你看起來病得不輕。」心底閃過一絲迷惑。
她到底在想什麼?明明看起來怕得要命,還笑得出來?看她蒼白的俏臉泛著異樣紅暈,令他胸口一窒。
「那……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可是頭好昏……」
「該死的,笨女人,你在發燒。」顧不得全身泥濘,他快速爬上岸。
「你變成好多個……嘻嘻嘻,你別跑。」毫無預警的捧住那亂動的英俊臉龐,視線朦朧中,她毫不客氣的相準目標吻下去。
這突然的一吻震撼了他,他感覺如受電擊,腦中那條名為「冷靜」的鋼弦啪的一聲斷了。
他被強吻了!
他驚愕的看她迷蒙的眼眸漾著狡黠得逞的微笑,嘴唇上敏銳的神經被她柔女敕的唇瓣摩挲著,原本悶熱的下月復泉涌出奇異的熱流至男望,他感覺渾身血脈僨張,這親吻的感覺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他喉中發出悶吟,情難自抑的想取回主控權的那一刻,她的唇離開了他……
「我喜歡你!」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識。
唧唧、咕咕、呱呱……不同的蟲鳴聲交織仲夏夜的交響樂,悠揚得令人沉醉其中不想醒來。
但傷口的些微疼痛令季雅苓悠悠的撐開眼皮。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偏過頭,發現身形高大的他站在門邊跟人說話,一股心安涌入她心扉。他還在!
「你醒了。」聞聲,剛送走醫生的他回過身,見她清醒過來後松了口氣,看了眼腕表。「晚上十點。」
「我怎麼了?」她撐著床坐起身,目光片刻未離開他。
此刻他換上潔白的休閑服,樸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霎時變的高貴,無形流露出王者的自信與優雅,而她身上也是一樣干淨清爽的衣裳卻顯得相形見絀。
「你昏過去了,醫生說你有點發燒,傷口也有點感染。」
不疾不徐、沒有高低起伏的磁性嗓音輕輕敲擊她的耳膜,敲入她心窩。
「這里是哪里?」
她喜歡上他,可是站在眼前冷漠高貴得如神祇的他,看起來像天邊的星星般如此遙不可及,她能跟他說愛嗎?
膽小的她咬著下唇,惶惶不知所措。
「柳岳村。」由此足以見柳家家族當年的顯赫,這也是唯一被允許在柳家的勢力內建造的村落。
「我從掉進河里之後就沒有印象,是你帶我來村里的?」季雅苓覷了覷神色平靜不起波瀾的他。見他從容的倒了杯熱水,拿著藥來到床邊。
他該不會就這樣獨自抱著她翻山越嶺的走一大段路吧?想到這,火辣辣的熱潮撲上兩頰,她心跳得急促。
「嗯。吃藥。」他將藥遞給她。
季雅苓羞澀的伸手去接,倏地,她的手指不經意的踫到他粗糙結實的指關節,宛若被熾熱的火燙了下,她驚慌的縮回手指。
「抱歉。」她心跳如擂。
步驚元搖搖頭,若無其事的將杯子放在床頭櫃,淡漠的臉龐沒有表情。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記得了?」他銳利的眼眯成一道縫,她竟敢忘記她撩撥起他的欲火卻昏了過去那一吻!
季雅苓心里打顫,「對不起。」
「很好,非常的好。」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笨,而為她心猿意馬的他更蠢!步驚元轉身,看也不看她一眼,「藥我放這里,吃完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人準備吃的。」說完將門帶上。
他走掉了,頭也不回的,一點眷戀也沒有。她微愕,她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為何他突然變得冷冰冰?
他的冷酷無情仿佛給了她胸口狠狠的一記重拳,她心頭緊糾著,鼻頭泛著酸澀,不受控制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邊吞咽著藥邊啜泣……
「砰!」突然門被撞開,打斷她難過的心情,她抬起泛著水霧的淚眼。
「雅苓,太好了,你沒事!」驚喜的叫聲伴隨著腳步聲沖上前。
「美玲!」聞聲,季雅苓雀躍的跳下床,卻因為過度虛弱而站不穩險些摔倒,幸而路美玲及時抱住她。
「小心。」
她噙著淚,「我好想你!」久別重逢的喜悅讓她忍不住緊緊抱住路美玲,激動得淚涕泗流。
「我也是,別哭了,你先躺好,別亂動,醫生說你還發著高燒,需要多休養。」路美玲扶著情緒激動的她躺回病床上,眼楮瞥見床頭櫃上有面紙,連忙抽了幾張遞給她。「把眼淚擦一擦。」
「謝謝。」季雅苓點頭的接過,看到好友,她安心了不少。
路美玲坐在病床邊,微慍的道︰「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我擔心死了?從我听到你的尖叫聲後從古堡跑出來就到處找不到你的人,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事。一下山我就打你的手機,但你的手機又收不到訊號,我本來打算再上山找你,可是村莊的人說天快黑了很危險,叫我在村里等。我好擔心你是不是跌下山谷了,害我著急得差點報警。」
「我……嗚……對不起。」季雅苓哭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手機……我掉到河里的時候沖不見了。」
看她哭得柔腸寸斷,路美玲不忍心苛責。還好她夠冷靜,先行下山並到最近的村莊等待,沒多久就有消息說有個女孩子掉落河中被人救起剛送到村莊的診所,只是不確定是不是她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