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你在里面嗎?」她耳朵貼著浴室門,敲了兩下。想到他的腳不方便,她擔心他會不會在里頭跌倒,撞到頭昏過去。「你還好嗎?」還是沒人回應,她忐忑的直接轉動浴室門把,發現門沒有鎖!
正要推開門探入時,倏地門被猛然拉開,「啊──」她防備不及,整個人往前沖,「砰!」撞到了某個門邊的物體,躍進去,還好有那物體當墊底,沒怎麼痛,不過還是差點把她鼻子撞扁。
浴室里氤氳著奔騰熱氣,臉所貼著的這物體是平滑的,濕熱的,一股淡雅清爽的肥皂香飄入她鼻端。
她抬起頭,映入眼廉的是光滑赤果的胸膛,她視線慢慢上移,一張乾淨清爽的臉龐正揚著勾魂攝魄的迷人微笑。
「沈佑鷹!」他躺在地上,而她正壓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你那麼猴急,就算想我也不用撞門,你叫一聲我會很樂意敞開門讓你進來。」沈佑鷹黑眸閃著促狹,言外有意。
「誰想……你在里頭沒聲響……我以為……」安佳窘得像渾身著了火,一股熱氣從脖子沖上腦門,舌頭打了結。
這還是她長大後第一次親眼目睹男人的身軀,而且還用手觸模。
掌心下是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像抹了層油般光亮,細滑富有彈性,一顆水珠淌下,滑過他胸口,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感覺到口乾舌燥,羞澀的眸光亂亂飄,沒有勇氣看向他。
沒想到月兌下西裝的他身材健美得令人垂涎,他的手臂肌肉糾結,幾乎要她兩手一起握那麼粗壯,精瘦的胸肌極結實,還有健碩勻稱的六塊月復肌,隨著他的呼吸而散發力與美。
她心跳比打鼓還響,此刻他身上除了一條毛巾,不著寸縷。
安佳鼓起勇氣抬頭望向他含笑的俊逸臉龐,額前垂落一撮濕漉漉的濃密黑發,諱莫如深的雙目比火炬還熠亮,正一瞬也不瞬的注視她,她心頭如小鹿亂撞。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起來。」羞報時轉移目光,她結結巴巴的道,手忙腳亂的撐著他的身體,試圖爬起來,慌張中小手不經意踫觸一個硬硬的物體,一道像是痛苦的申吟從他喉嚨逸出,她又坐了回去。「抱歉,你要不要緊?我弄痛你了?」
她嚇了一跳,以為壓到他哪個受傷的地方,雙眸一瞟,這才發現圍在他腰間的毛巾不知怎麼地翻開了……腦袋一陣轟然巨響,全身血液逆流沖上頭頂。
「啊──」
天哪!她看到不該看的,就和當年一樣。
「出了什麼事?」這一幕被闖進門的父母和李嬸、平焱海瞧見了。
她霸王硬上弓的壓在沈佑鷹的身上,而坐的位置剛好是他大腿,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他們只看到她正慌張想爬起的背影,還有沈佑鷹的石膏腿和赤果果毛茸茸的長腿……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七章
八月八日天氣楮
今天是父親節。
阿鷹的父親來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父親出現,他父親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很像電視上的「達官貴人」一樣……這句成語是我今天學的。
可是阿鷹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他的女乃媽也是神色恐慌,真的很奇怪。
到了晚上,爸媽陪女乃女乃去參加朋友的喜宴,家里只剩我一個人和大白,大白一直汪汪叫,而隔壁傳來哭喊和咆哮。
發生什麼大事了?我悄悄的掀開窗廉偷看。
「阿鷹,你快走。」只見隔壁大門打開,一個人影跌出庭院,阿鷹的女乃媽以胖胖的身子擋在門口。
是阿鷹!
「你這死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頂撞老子,也不想想你吃的、用的、花的是誰給你的?」
隨著怒吼,阿鷹的爸爸粗暴的推開他女乃媽,接著是好大一根木棍打下來。
「啪!」
聲音響亮,我的身子也不禁跟著瑟縮了下。那一定很痛!
老師說大人不可以隨便打小孩。
怎麼可以這樣?難怪他身上都有許多舊疤和傷痕……等我意識到時,我已經帶著大白沖到他們家。
「汪汪汪……」大白以捍衛者姿態擋住阿鷹凶惡的爸爸。
「壞人。」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跑到他身邊,隨手抓起地上的小石子丟過去。
阿鷹大喊,「安佳,快讓開,太危險了。」
「不,我不讓開,就算是你的爸爸也不能隨便亂打人,沒關系,你別怕,我保護你。」我拍拍他顫抖的身子,他滿身傷痕,叫我看得怵目驚心。「大白咬那個壞爸爸。」他只有我能欺負,臭男人給我滾一邊去。
「走開,死狗。」那個男人氣炸了,毫不留情的大木棍朝大白頭頂直打下去,沒有停歇。
「不……」那一天,我失去了大白……我哭了一整晚。
而阿鷹的爸爸也被警察帶走,從此我就沒有看過那壞人……
「安佳,你怎麼可以……唉。」安母也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
此刻,眾人坐在房里的沙發上。
「你在他房間干麼?」平焱海擰眉,他和李嬸正要跟安母告辭,就听到她發出石破天驚的尖叫,沖去一看,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令他心碎的一幕。
「安佳,不是李嬸要說你,你是未出嫁的姑娘,怎麼……怎麼坐在男人那兒……」李嬸搖頭嘆氣,光想起仍不免尷尬。
「我……他……」安佳不知道該怎麼澄清。
「真是對不起,這都該怪我,是我沒把門鎖好。」
換好了乾淨休閑服的沈佑鷹從浴室里出來,一手用大毛巾擦拭著頭,一手拄著拐杖,就算走路的姿勢遲緩,動作依然優雅自若,渾身散發著一股迷人的貴族豐采。
「這怎麼能怪你,是我們安佳沒規沒炬,連敲門的禮貌都沒有。」自己生的她還不清楚嗎?莽莽撞撞,這下還把人家全看光,要是在古代,而他又是女生,可是要對人家的一生負起責任。
「媽,是你叫我送衣服過去。」哪有母親這樣貶自己的女兒。
「我叫你送衣服過去,可沒叫你偷看人家洗澡。」
「哪有人洗澡是沒有聲音的?」
「你管人家怎麼洗,阿鷹他行動不便,洗澡當然比較小心謹慎,萬一跌倒怎麼辦?」安母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哼!就算他裝了滿缸的水泡澡,也應該會弄濕石膏,可你們瞧,根本沒有,也不知他在搞什麼鬼。」所有人的視線停在他那石膏腿上。
「怕把石膏弄濕,所以我沒有用淋浴也沒有泡澡,只是把水注入浴白,再用手巾沾濕擦身體。」沈佑鷹不疾不徐的解釋。
「你听到沒?」
「那也不需要用到滿缸水,現在政府提倡節約用水,你不覺得你太浪費了嗎?」安佳悻悻然道。
雖然他說的沒什麼錯,她也清楚他行動不便,但她就是覺得不是滋味,他才來不到半天,就哄得她母親站在他那一邊,反倒親生的她變得里外不是人。
「真對不住,我不知道不能用浴白沐浴,因為我個人洗澡的事讓大家勞師動眾,日後我會記得用洗手台洗澡就好。」沈佑鷹強憋住唇邊的笑意。
「知道錯就要改進,今天的事就這麼算了,下次請注意。」不想繞在這個問題接受眾人質問,安佳轉身離開。「現在已經沒我的事,我回房去。」
「安佳,站住。」安母喊住她,「你做了那種事,沒一句道歉就想走人,你的禮貌到哪里去了?」
「沒關系,安阿姨,我沒怎樣。」
沈佑鷹含笑,瞬也不瞬的注視著粉頰酡紅似櫻桃的安佳,他猜想她對他的身體應該是很滿意,接下來就要身體力行,讓她愛他愛到不行,他可是很有計劃一步步的拐她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