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親。」話聲未完,「啪!」衣服布帛撕裂聲。衛尚雲怔忡的看著身上被扯破的衣服。
「你的身體哪一部分我沒看過?你生病那一段期間都是我幫你擦澡。」房內傳來令人噴鼻血的對話。
「我現在又沒怎樣,只不過肩膀受傷……」
「還有背部多了五個窟窿。」白桂越想越氣,「你干麼逞強,一個人跟三個大魔頭干上?你有沒有大腦,就算你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血肉之軀,你也會受傷……你血流得好多,你們官府養的都是酒囊飯桶呀?怎麼都沒派人來支援?」講到最後,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的滾落。
當她想起他了無生氣的躺在血泊里,她整顆心像給人硬生生的剝開撕裂,一次就夠了,她絕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躺在床榻上的衛尚雲拍撫著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抹的淚人兒。這次他真的把她給嚇壞了!
「這叫好好的?」白桂抹去眼淚,皮笑肉不笑的輕輕按了下他肩膀,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
「桂兒,你好狠。」蒼白著臉的他苦笑不已,捂著胸口忍著肩胛骨傳來劇烈的抽痛。
她抽噎的嗔怒,「不狠一點,你就會作亂,從來沒看過那麼不配合的病人,像阿牛生病還不是乖乖的躺在牛欄。」老想著破案,身體尚未康復,體內余毒未清,就下床想到處走。
「我只是看一下知府大人送來的資料。」衛尚雲哀怨的躺在床榻上,望著花桌上遙不可及的調查資料。
「要看有得是時間,這些資料我暫時沒收,還有你敢給我爬下床一步,我就把這些資料燒掉。」
「桂兒,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光想到那日他昏迷不醒,她整顆心擰在一塊,眼眶中蓄滿的淚水不斷溢出來,邊哭邊替他身上大大小小傷疤抹上傷藥,「嗚嗚……你知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受傷,心有多痛,你能不能為我多愛惜一下你自己身體?全天下的捕快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一個人那麼拚命又能得到什麼?」臭名一個,死了什麼都不用說!
「抱歉。」衛尚雲攬她入懷,悠悠嘆了口氣。
整個胸膛被她涂抹厚厚一層藥,他也不敢發出抗議,光听她嗚咽聲斷斷續續的便扎痛了他的心。
「我錯了,我答應你,我以後不會再逞強了,好嗎?」面對她的眼淚,鐵漢也甘願化作繞指柔。
他以前當捕快總是竭盡心力搶在最前鋒的把罪犯逮捕,卻不自覺身陷危險,曾經也有幾次因為傷勢過重被送回衛義武館,他娘哭著直嚷著要把他親事定下來,省得三天兩頭看他往墳墓里跳。那時候他還不太能體會娘的苦心,不過,此刻他多少明白了。
就因為有她,他才變得更強,明知不可為而為,他力小如蜉蝣,卻力抗三個魔頭,當他看到那三人同時出現,為了保護所愛的人,他勢必以死相搏。想到桂兒,他心中涌現強烈的求生。
她,讓他活下來!
燭光微閃,衛尚雲兩道炯亮如炬的黑瞳就像黑暗中閃爍的磷火攝人心魂,凝睇她哭紅了雙眼,兩頰嫣紅,鼻子紅通通嬌憐可人的模樣,他胸腔漲滿著前所未有的柔情。
「我愛你。」
「你盡忠職守,打擊罪犯固然是對,但,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讓別人為你操心你覺得這樣就……你剛說什麼再說一次?」叨叨絮絮念著的白桂咬到了舌頭,她仰起蒙朧的視線,抹了抹眼淚。
「我愛你,要我說一千遍都沒關系,我愛你,我愛你,我愛……」
她趕緊捂住他越說越大聲的大嘴。「你是故意要惹我哭是不是?」壞人,害她又想哭。
「你還沒回答我,你愛不愛我?」抬起手摩挲她細致的臉龐,順著她耳後根的柔女敕肌膚滑過她頸後。
「我愛……關你什麼事,我干麼回答你?」白桂鼻哼一聲,他害她擔心受怕了那麼多日,她才不要順他心意呢。
「你真的不說?」他熾熱的危險之瞳直勾勾的盯著她。
四目相接,她心跳加快,身體變得好熱。
「我……唔。」佔有性的吻攫住她的唇,阻斷了她接下來的話,白桂圓瞠著眼眸,漲紅著臉,他的吻既掠奪又饑渴的吸吮著,釋放出狂野激情的熱力,他們四周氤氳著的味道。
他的吻總教她昏眩,她慢慢闔上眼,雙手攀上他的肩,醉戀他的吻在她身上制造的魔法。
靶受她溫馴柔軟的嬌嫗密合的嵌入他的懷抱,他喉嚨深處發出的獸吟,不自禁的移動身子.將膝蓋插入她兩腿之間,迫使她抵著他的大腿,而她女性熾熱的核心正隔著衣服灼燒他男性的腫脹硬挺。
狂猛的沖擊著他,他幾乎忍不住想佔有她,可背脊傳來被壓迫的灼熱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喚回他的理智。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他才勉強用盡全身自制力,自她甜美的嘴上移開,他懊惱的低咒,粗啞的嗓音透著欲求不滿。
「該死的你讓我變得不像男人,只想待在床上跟你燕好。」
白桂自蝕骨銷魂的熱吻中慢慢回神,聞言,忍俊不住的噗哧一笑,「你這副模樣就像討不到糖果吃的小男孩。」
「你還笑。」衛尚雲抱著她入懷。
她遲疑了下,「你的傷……」
「不礙事,就這樣讓我抱著你一下。」他低嘆,繞過她肩的大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長發。
白桂偎入他的臂彎,聆听他的心跳,他濁重的呼吸,她可以聞到他身體的味道,夾雜著藥草的男性麝香。
靜默的氣氛讓她有些不自在,尤其她發現他的味道誘惑她心跳加快,總覺得該找些話題。
「你為何會離開京城?」
「為了追緝橫行大唐十余年的盜賊靈貓,我收到線報,靈貓在京城南方出沒,于是我就……」
「單槍匹馬,弄得差點連命都丟了。」白桂接下話,沒好氣的道。不顧自身安危只想破案的笨蛋!
衛尚雲苦笑,低嘆了口氣,「靈貓橫行皇宮大內,什麼東西都沒搶,就搶走一塊龍紋玉佩,跟這虎紋玉佩原本是一對,後來她身受重傷,我追到渭水還是被她逃掉了,後來三年前還敢在大內行竊,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過靈貓。」豈料卻反中計,遭靈貓的同伙暗算。
「那三個武功高強,看起來有些歲數的壞人若是靈貓的徒弟,那靈貓到底幾歲了?」光想到她仍不由得心悸。
真不知道她那時候哪來的勇氣,居然還搬大樹丟他們,拿石獅砸人?應該說她運氣好吧!
衛尚雲緊鎖眉頭,「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因為從來沒有人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所以也不知道其是男是女,三年前那一次我差一點就抓到她,發現靈貓居然是個女的。」
「你肯定?」白桂眯起眼,仰望他。
「嗯,我絕對可以肯定,因為她身上的氣息,還有……」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
「你該不會模到不該模到的地方?」白桂噙著柔媚的笑,笑不入眼底,不懷好意的小手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畫圈圈。
「呃……」衛尚雲臉微紅的抓住她放肆的小手,苦笑不已。女人對女人的敏銳度遠比男人還高。「那是意外,你也知道我們當捕快的,在辦案抓盜賊的時候哪有時間去顧慮什麼男女之別和禮教道德,只求能迅速破案,還百姓安定的生活。」就因為那一失神讓靈貓自他手中溜掉。
「算你有理。」貼著溫暖的他,白桂喃喃低問,「那麼靈貓到底是誰?」連日來的擔憂和疲憊化作睡意慢慢侵蝕她清明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