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一晚琥珀姊是跟誰在一起?為什麼她的手機曾在一個男人手上?而打琥珀姊住的地方都是電話答錄。這一連串的疑雲悶在她心底,她又不好意思問,畢竟這是琥珀姊的私事。
意識到她怪異的舉動,琥珀抬了眼,「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季熙悌將疑問壓下。
琥珀不覺有異的再埋首在桌上一堆文稿上,一對了,小悌,幫我調出上個月我們做的梵提亞鑽石那幾份初稿,還有估價細目和後續企畫書,我今天上午十點要去梵提亞公司作廣告說明會,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進辦公室,有電話你都幫我轉接到我的手機。昨天我接到梵提亞的總經理打來的電話,告知他們總公司總裁要出席這次說明會,希望我們準時到。」
柄際梵提亞珠寶公司雖是獨立運行的機構,但據說,它也是君氏企業體系里的分支,幕後的大股東就是君氏總裁。
「我知道了‥‥真的很像!」
「你在說什麼?什麼很像?」
「噢,沒事,沒事。」不自覺把話說出口,季熙悌連忙把雜志藏到身後,「我馬上去準備,我今天要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叫方為派個代表陪我去做說明。」方為是藝術總監,掌管美術和創意部門,上次KTV之行忙著約會沒到。
「好的。」忍不住多看了琥珀一兩眼。
「你還愣在那干麼?」琥珀一抬頭又看到她不知道在瞄什麼,不禁低下頭看一下自己,以為服裝哪里出問題。
「琥珀姊,我想知道上次去KTV那一晚你後來‥‥」
「你想說什麼?」琥珀揚揚眉。
小悌沒提,她還真忘了KT七那天發生的一切,腦海不經意浮現那張壞壞的笑臉,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他應該找不到她,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牽連的,想到這,她松口氣之余,胸口掠過一股無可名狀的失落感。
甩甩頭,甩去那奇異的心情和那一夜意外的記憶,現在她已經回到正常規律的生活,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就算萍水相逢,不管他是否記得,她都會裝作不認識。
「琥珀姊,你還好吧?」看她忽然神游太虛,季熙悌直覺一定有問題。
她神色-斂,若無其事的埋首在桌上文件。「沒有啊,你沒看我在忙。你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沒有,我出去忙了。」她慌張的離去。
琥珀滿頭霧水,只能將季熙悌怪異的行為,歸咎于或許是失戀的沖擊到現在還沒有平復。
沒空多想了,還是趕快整理一下企畫書,等會要去參加廣告說明會。
「老大,你這笑容很詭異。」
羅文一大早進辦公室就發現到君子祺一邊翻閱著手里的資料,臉上還?;;著令人頭皮發麻的笑,通常他那樣笑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你在看什麼?」他好奇的探頭,還沒瞄到什麼,君子祺就迅速把手里的資料闔上。
將東西收入抽屜,君子祺若無其事的托了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轉開話題,「我早上的行程都安排好了。」
「嗯,早上八點半一個小時主管會議,九點半到梵提亞開會,听取便告企畫說明。」羅文怔了下,什麼時候君子祺需要插手分支機構運作?向來他都是放手給底下的人負責,頂多每月開一次業務會報就很偷笑。
「有什麼問題?」
「沒有。」羅文趕緊清清喉嚨繼續念下去,「十二點在凱悅飯店用餐,訂兩個
人的位置。」跟誰?這疑問他沒膾問出。
「別忘了準備一束玫瑰‥‥不,我想香水百合比較適合她。」象征純潔,單蠢好騙,她能保有清白是他的犧牲。
經歷過那一晚,如果照古代他就是失身于她,被她吃光豆腐,向來不作賠本生意的他怎麼能任人「欺負」後不索償?
就算她銷聲匿跡,他一樣找得到她,在得知她的名字和身分後,他知道他們之間不會就這麼結束。
當他是牛郎,她還頁的留下幾百塊遮羞費給他,那連計程車車資都不夠,廉價得讓他好笑又沒好氣。
這女人好樣的!堂堂君氏總裁身價只有幾百塊新台幣,要傳出去絕對會被他那些學生笑死。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只惦著這件事,他該怎麼好好回報她的「欺負」?而機會終于來了。
他又露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真不知道這次被算計的人是誰?照他的口氣听來似乎是個女的,是誰那麼倒楣,招惹到笑面狐狸君子祺?羅文腦海中閃過那一晚在飯店看到的海棠春睡圖。他記得那個女子是華揚廣告的企畫經理,叫乎琥珀。
羅文心中忐忑的繼續說下去,一之後推掉所有行程?等等,晚上還有張董的壽宴,老大,你不參加嗎?」張董的公司跟君氏素有合作,而兩家又是世交,君家兩老還特別自國外打電話回來叮嚀一定要參加。
「有你替我出席就夠了。」君子祺狡黠的瞅著他,「我記得那位張家大小姐對你可是非常有興趣。」
「老大,你饒了我吧!」羅文垮下臉,他就知道!
「還是說你對掃廁所比較有興趣?」
「我寧可掃廁所。」羅文咕濃。
「你說什麼?」君子祺皮笑肉不笑,雙手交握的撐著下顎,「或者明日午時的李氏科技開幕酒會也讓你出席,听說李氏兩位千金嬌媚可人,喜歡黏著你叫羅哥哥
「老大,我知道了,我去。」天知道那兩個小女生才剛滿十七。
「那就好,順便幫我準備厚禮,你自己看著辦,直接報公帳。」原本張董是想撮合他與張家千金,他早有預防的利用女人豐沛的同情心,讓張家千金轉移注意力到受他欺壓的羅文身上,輕松解除危機。
就算大老們在旁邊鼓噪,主角不來電他們也沒轍,張家千金現在的目標是他身邊可憐的助理。
「老大,真是太感激你。」羅文擠出勉強的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君子祺,怎麼不曉得他當初的設計陷害。
「哪里,屬下的幸福是上司的快樂。」朋友嘛,當然是用來兩肋插刀。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羅文沒好氣的說,闔起資料走出去,順道關上門,他知道門里的家伙正笑得得意。
現在就等哪天出現一個能夠治他的女人!
怎麼也沒想到方為那家伙居然會派吳映倫這小表來陪她參加廣告說明會,他這老奸想賺媒人錢想瘋了。
「琥珀姊,早。我開車送你過去。」吳映倫眉開眼笑的,已經在門口等候,他拍了下新車。
如果她猜得沒錯,說不定他們早有預謀!不過既然有人愛當司機,她也樂得清閑,還可以省車油錢。
「那就麻煩你了。」琥珀淡然一笑,不待他開車門,逕自拉開後座車門坐上去,讓等在副駕駛座車門的他呆了下。「走啦,還愣在那干麼,我們要在十點以前趕到。」
「喔,好的。」吳映倫模模鼻子,連忙坐上駕駛座,一得知她需要名助手,他可是二話不說的毛遂自薦。
一路上,藉由後視鏡,他知道琥珀正專注的看著手中的資料,不發一語,車內一片靜悄悄,他不禁想打開話匣子。
「你怎麼都不說話?」
「沒看到我在忙嗎?你專心開你的車。」琥珀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是說她冷漠無情,給過多希望才是殘忍。
「抱歉。」吳映倫懊惱的不知該說什麼。
「我們今天可不是去郊游遠足,阿倫,等一下下車後你把這些資料看一下,待會上台才不至于出丑。」她遞過一包牛皮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