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是你!對不對?」柳晨星開門見山,他知道許聞亞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許聞亞冷冰冰回了一句。
柳晨星沒說話,臉色也一點沒變,只是靜靜地看著許聞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柳晨星的目光讓許聞亞覺得渾身不自在,轉身就要離開。
柳晨星立刻擋到許聞亞的面前,皺眉道︰「這不是最好的辦法!」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許聞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一出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如果讓楊夕月知道了……」
「她不會知道!」許聞亞打斷柳晨星的說話,直視柳晨星的眼楮,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說的話!」話音一落,不給柳晨星再次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看著許聞亞遠去的背影,柳晨星長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現在他該怎麼辦呢?
本來準備一下早自習就告訴許聞亞,自己不再去酒吧唱歌的消息,卻一眨眼就不見了聞亞的身影。四處尋找,才發現原來聞亞正在和柳晨星談話,聞亞好像很激動的樣子,而柳晨星則是一臉的苦惱,兩個人看上去好像很熟稔,應該不是第一次交談了。她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聞亞和柳晨星已經聊上天了。楊夕月覺得心里有點悶悶的難過。她想大概是被兩個好朋友蒙在鼓里,所以才有點不高興吧!她並不反對他們成為朋友啊!只是……他們到底在聊什麼呢?
「你要出去嗎?」八點半不到的時候,柳晨星一副好像要出門的樣子,楊夕月好奇地問了一聲。
「我有點事情!」柳晨星笑著,含含混混地回答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楊夕月知道,「你先做作業吧!」
「喂!」看著柳晨星跨出家門,朝她揮揮手離開,楊夕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到底要出去干什麼,怎麼也這麼神神秘秘的?腦中突然浮現出白天看到柳晨星和許聞亞在一起說話的場景。難道柳晨星是和聞亞有約會?不會的,這樣的事情,沒理由柳晨星和聞亞要瞞著她呀。她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可是她現在發現他們兩個在一起,好像並不太高興!楊夕月撓撓頭,這一定是因為他們瞞著她的緣故。一定是!不行,與其在這里生悶氣,不如干脆去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剛剛沖到門口,楊夕月又折了回來。她在干什麼?她是怎麼了?疑神疑鬼不算,還想要跟蹤柳晨星?就算柳晨星真的和聞亞成了……好朋友,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告訴她呀!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隱私的權利!就算是朋友也無權干涉!她一定是在酒吧唱歌唱昏頭了。楊夕月回到桌旁,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做作業、看書。可是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心機。一個晚上下來,她的書一頁都沒動,一行字看了整整一個晚上。
「孫姐,外邊有人找!」
「來了,」孫姐應聲而出,看到眼前的人,愣了愣,卻仍舊滿臉笑意地問道,「您是……」
「您好!我叫柳晨星!我是……」柳晨星話還沒說完,孫姐已經露出一副意外驚喜的模樣。
「原來你就是柳晨星啊!久仰大名了!來來來!進來坐!」孫姐拖著柳晨星往角落里走。
「嗯?」久仰大名?柳晨星被孫姐弄得暈頭轉向,迷迷糊糊就被孫姐拖到了角落的位置里。
「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吧!」柳晨星的事情,田心已經都告訴她了。
「啊!是!」柳晨星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之後,開口說道,「新來的歌手,」柳晨星看著台上還在唱歌的歌手,「叫什麼名字?」
「這個……」孫姐打了個哈哈,「我可不能說!你要喝點什麼,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請客!」說罷,便揚手呼叫侍者。
「不用了!」柳晨星伸手將孫姐揚起來的手撥下,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是不是叫許聞亞?」
「你在說什麼呀?」孫姐愣了愣,隨即笑著否認。
「我知道,」柳晨星也一笑,接口道,「她一定要你們替她保密。你們一定也知道她是為什麼要到這里來唱歌的。」因為沒有田心和孫姐的幫忙,許聞亞一定無法輕而易舉代替楊夕月。
「這個我哪里知道!她唱得好,我們就請她。夕月走了,總得要有個人來接吧!」孫姐不愧為老江湖,仍是半點不見局促。
「那也沒有必要從頭到腳都打扮得一模一樣吧!」柳晨星微微一笑,繼續從容說道。他並不知道楊夕月從前是做什麼打扮的,因為他一次也不曾見過。但是,如果真是許聞亞,就一定會和楊夕月做同樣的打扮!「還特意在最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眼楮部位加上一副多余的眼鏡吧!」定楮看著舞台上的人,身形和楊夕月有九分相似,臉上的妝濃得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連唯一有可能泄露一些與楊夕月不同的眼楮也因為被一副眼罩掩著,根本看不出是圓是扁。
「這個……這里的觀眾都喜歡這風格,那當然要投大家之所好嘛!」孫姐見招拆招,但是心里已經有些犯嘀咕,這麼下去,遲早露餡,「嗯,你要是不介意,就坐下來听幾首歌,喝杯飲料。我去招呼招呼其他客人!」
柳晨星一句話也沒說,直視著孫姐,微微一笑,點點頭。
孫姐笑著轉身離開,心中緊繃著的神經終于稍稍松了些。這個柳晨星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好對付呢!
可是柳晨星卻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經完全確定,孫姐和田心一定是听了許聞亞的話,答應幫她解除楊夕月的危險。
「是你!」剛剛從後門的小巷出來,許聞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楊晨星正氣定神閑看著自己。
「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比你更吃驚一點?」柳晨星靠著電線桿,微微偏了偏頭。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許聞亞走到柳晨星相距不過二十厘米的對面,直視著柳晨星。
「我暫時還沒想到!」柳晨星聳聳肩。
「那就不要多管閑事!」許聞亞冷冷地看了柳晨星一眼,退了三步,準備離開。
「可是這閑事,我管定了!」柳晨星的語氣平靜得就好像天氣預報的解說員。
「哼!」許聞亞頭也不回,冷笑了一聲,「隨你的便!」
三天,連續三天了,每天柳晨星都會在九點鐘還不到的時候就出門,比去接她的時候更早,到差不多十點半才回到家,比接她的時候更晚!楊夕月瞪著坐在自己面前正在伏案疾書的柳晨星。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柳晨星發現這幾天楊夕月都這麼怪怪的。
「沒事!」楊夕月說話的語氣,就算是麻木不仁的人都能感覺到她分明有事。
「真的沒事?」柳晨星當然听出來了。
「我說沒事就沒事!」楊夕月看上去怒火中燒,「我的柳大忙人,看看時間,該是你出去的時候了!」
「哎呀!真的!」柳晨星一看表,已經八點五十分了,慌慌張張將書一放,「我出去了!」走到門口,柳晨星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謝謝你提醒我!要不要我給你帶點什麼吃的東西回來?」
「不用啦!」楊夕月大吼道。還吃呢?她氣都氣飽了!還說什麼謝謝她提醒他?他去死吧!
「真的不用?」柳晨星從門縫里再次問道。
「你去死!」楊夕月抄起桌上一本書就往柳晨星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