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淚不停的無聲無息淌下,走在漆黑的夜里,虹愛無法忘記踏進他的私人世界所親眼目睹的一切。
邱心儀一絲不掛的躺在他床上安睡,而浴室里傅來他愉悅的口哨聲,這就是他要她看的禮物?
原來他跟那些風流男人一樣,對得到手的女人馬上就失去新鮮,然後藉由這方式一腳踢開。
「這就是你要我看的?」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冷冷的直視步出浴室腰間僅圍了一件大浴巾的他,一切真相不言而喻。
「威,你洗好了?」床上的邱心儀伸個懶腰,粉女敕的肌膚泛紅光,顯然是歡愛的紅印記殘留在她的臉頰。
「謝謝你,我收下了。」虹愛沒多想的轉身跑進電梯,不受控制的淚水隨著電梯往下而滾落面賴,她听見心碎的聲音。
「愛愛,你听我說!」雷京威心神俱裂的吼,來不及攔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一格格向下。
「威,也不過是一個女人。」那受傷的猛獸吼聲讓邱心儀的心恐懼的一顫,壓下不安,她緩緩移上前試圖安撫他,摟著床單走下床,自他身後摟著他結實的腰。
「你還有我呀,你找我來不是要我」
「滾。」沒有高低起伏的聲音卻令人不寒而栗。
「威,你怎麼了?她有什麼好,你干麼那麼在乎她?」明明屋內開著暖氣,邱心儀卻不由自主的打個侈嗦,緊偎著他的溫暖。
「放開啦!妳這賤女人,妳連她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誰叫妳留下,我不是叫妳東西放下就滾嗎?」宛若火山爆發的一吼後猛力攫住她手腕,雷京威面覆寒霜,咄咄逼人。
邱心儀從未看過他暴怒,心頭打個寒栗,「我以為這次又跟上次一樣,你你會希望我陪哎呀,我的手,雷京威你弄痛我了。」頭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恐懼,感覺手腕骨快被捏碎了,眼淚害怕的奪眶而出。
「滾!在我動手殺了妳之前,滾!」雷京威暴吼。
邱心儀嚇得連滾帶爬,驚慌的撿起衣服,根本沒膽多留一秒。
懊死的!雷京威大掌一掃,櫃子上那紅色絨布盒應聲落地,一顆晶燦的鑽石躺在地上,像她掉落的眼淚,撕裂他的心。
不知道經過多少日起日落,在公司附近找她好幾晚,仍不見人影的雷京威坐在辦公室里,不停來回踱步。
「找到人了嗎?」電話鈴響,他快速的接起話筒問,給他的答案卻是一次次希望落空。「沒有?再繼續找。」
他動用所有人力去尋找,本以為她只是氣一氣,隔天就會來上班,怎知她始終沒有出現,他心神不寧的不禁往壞方向去想。
電話沒有離開手,煙一根根的塞滿煙灰缸,而他心愛的女人卻像從空氣中消失一樣,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該死的!」最後他不得已準備撥電話去詢問歐陽家,也很清楚這一通電話引發的效應,四頓拳頭是免不了。
他深呼吸的拿起手機撥了組號碼,正要打電話的同時,辦公室電話響起,他搶著接,「喂。」
「雷京威?」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的。」他提高警覺。
「听著,你的未婚妻在我手里,我要現金一億美金,不要新鈔,要舊鈔,而且不準連號,至于交易時間我會再通知你。」卡的掛掉。
「等等,喂喂。」雷京威震驚的從椅子站起,卻只听見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回音。
「該死的。」扔下電話,他頹然坐下,抱著頭低咒,一顆顆剔透的水珠自他指縫間滲出來。
「搞什麼?」剛踏進辦公室的杜杰明冷眼旁觀,本來氣沖沖的想來扁他一頓,可是看到他這樣,什麼氣也出不了,虹愛發生意外,受傷最重的應該是他,「出了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不通知我?」
「你來干麼?」抹去眼角的濕熱,雷京威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
「這個時候還死要面子。」安禮文沒好氣,「我們三個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何況今天出事的是妳的女人,痞子杜的表妹,歐陽家的掌上明珠,我們不來幫你誰來幫你?」
「你們」雷京威一愕,心中充滿感動。
「臭獅子,這一拳是替我無辜的表妹揍的。」杜杰明還是氣不過他對虹愛所做的傷害,上前給他小骯一記,「而這是」一拳擊中他的下巴。「我送給你。」
雷京威不吭一聲的吃下拳頭,勉強站穩身體,忍著痛問﹕「你們你們怎麼知道的?」
「因為這個。」四個大金剛站在門口,只見歐陽宏剛手里拿著一只鈕扣般大小的金屬。
「竊听器?!」雷京威楞住。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至于這個男人就交給你們。」歐陽宏麒難得好心情的放過雷京威。
安禮文拍拍他的肩,「雷老大,走吧,先回家洗個澡,睡個覺,像你這副鬼見愁的邋遢模樣,等愛愛回來說不定就不要你了。」
「我要在這邊等。」雷京威輕撥開安禮文的手,銘謝他們一番好意,望著正指揮著一群訓練有素的人進進出出,搬運一堆他曾在美國中情局見過的精密儀器,不禁佩服歐陽家的效率。
「那至少先梳洗一下吧。」杜杰明嘖嘖作響,上前打量他,「雷老大,你到底幾天沒睡了?」
「小明,你最好趕快把他弄走,否則,別怪我們下一個修理的人就是你。」歐陽宏麟威脅的瞪他一眼,還沒跟他算出賣愛愛的帳。
「是,二表哥。」杜杰明立刻擺出哈巴狗的姿態,「走啦!」與安禮文同使個眼色,兩人左右開弓架起雷京威。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叛徒,我不走,我要等愛愛」
話未完,一記重拳擊中雷京威的下月復,令他差點吐出酸水。
「帶走。」歐陽宏剛若無其事的甩甩手。
「叫你乖一點就是不听,我忘了告訴你,我四表哥是國際拳擊賽中量級冠軍。」杜杰明在他昏倒前好心的告訴他。
「這是什麼地方?」虹愛恢復意識,發現全身被捆綁,她隱約記得走在街道上,忽然後腦勺挨一記後,就失去知覺。
環顧這黑漆漆的空間,隱約木頭腐朽的味道從空氣中飄散。
「妳醒了。」
突然屋頂投射下刺眼的光,迫使她不得不瞇起眼,無法看清光線里的黑影。
「你是誰?」虹愛害怕的扭動身軀,奈何雙手被反剪,表面上試圖保持冷靜,「是你抓我來這的?」
扁線里的人沒有響應,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像快溺死的老鼠在黑暗中掙扎,然後冷道﹕「妳的話太多了,好好休息,未來還有妳好受的!」刷的拉上木板,光線驟失,瞬間叉恢復一片漆黑。
「肚子好餓。」虹愛感覺手腕的麻繩已經嵌入肉里,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只覺得一醒來胃在咕嚕嚕的叫。
「喂,上面有人嗎?拜托回答一下,哪有人這樣虐待肉票的。」虹愛拉開嗓門喊著,「你們至少給我點水和食物吧。」
沒有人響應她!
虹愛哀怨的嘆了口氣,想起最後她看到的情景,胸口仍不禁擰痛,她忘不了他的背叛,流干的眼楮又熱起來。
「我不哭,誰要為那個負心漢哭啦!」虹愛咒罵著,急涌的眼淚卻像流泉怎麼也止不了。「雷京威都是你,你不要來招惹我,我還是過我逍遙自在的日子,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有心情罵人還不如想想如何保持體力。」忽然嘩的水聲與人聲從突然瞬間亮開的細縫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