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了。」這是她失去知覺前最後一個念頭。???「玉兒!玉兒!」
威克離開靈玉沒多久就後悔了,那婚約又不是她訂的,他沒有資格責怪她,她也很無辜。
想通之後,他打算回去找她,不意遠遠地便看見黑煙沖天,他想起了她第一次下廚的情形。
「她該不會要把廚房給燒了。」他飛奔回家,但願來得及阻止她。
豈知愈靠近才發現那黑煙幾乎包圍了整座宅子,火舌四處流竄,連附近的樹林都被波及,而他的幾個屬下正忙著救火。
他臉色驟變,失去了血色。
「少爺,有人縱火。」史迪夫氣喘吁吁的道。他本來已經打算離開這,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因而回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發生事情。
「縱火?」威克心髒緊縮,瞳孔放大,火焰刺痛了他的眼。
「當我趕來時就發生了,是公子已經抓到凶手,是流亡的知府的兒子和他的手下做的……」話未完,他的肩被威克狠狠地抓著。
「玉兒呢?」
「沒……沒看到。」史迪夫覺得肩胛骨快被捏碎了。
「玉兒、玉兒。」放開他,威克喃喃念著靈玉的名字,「我要去找她。」他好怕好怕她真的在火堆中,想起上一次撕心裂肺的滋味,他不想再嘗了。
「少爺,你不能去呀,火那麼大。」史迪夫欄住失了魂的威克,但威克力氣強大,再加上習武後身子骨更壯,他根本抓不住,他焦慮的大喊,「阿福、馬瑞、法蘭,你們快過來幫……啊!」一個躓踣,他被威克甩開。
「別攔住我!閃開。」他的心好似被火焚燒著。
「公爵,太危險了。」阿福沖過來,伸直雙臂不讓他過去。
威克閃過欲擋住他去路的阿福,在危急時分他發現自己的身子騰空飛躍過阿福的頭頂,他練成了輕功。
沒有思考的時間,他沖入熾熱的火場中,直覺的跑到廚房,以袖掩鼻的搜尋,在燒得半毀的屋子里沒有她的身影,他轉而奔向她房間。
當那燃燒中的房屋在他眼前轟然一聲坍塌下來,他的心跳隨著那巨響而停止跳動。
「不──」他沒有多想就要往前沖。
「威克,咳、咳!」突然,微弱的呼喊飄入他耳中。
她沒死!狂喜讓威克心神大振,「你等等,我馬上沖進去救你。」他準備往燒毀頹圯的屋子里沖。「我在你後面。」白痴。
「後……玉兒。」威克慢慢地轉身,眼眶中蓄滿眼淚,分不清是煙燻的結果還是喜極而泣,他緊緊的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我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也不想想我可是你的主子、你的師……咳、咳……」煙嗆得她咳個不停。
「我們快點出去。」怕她被亂竄的火舌波及,他月兌下外袍蓋住她並以身子護住她。
「你在干?,嫌肌肉比人好看?那麼愛現!還不快點把衣服穿上。」她臉紅心跳的瞪他,雖知道這是他的一番心意,但她不要他受傷。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威克感到心暖暖的,一雙手緊擁著她。
「我才沒有。」霍地,她想到那來路不明的頭發,忙不?自懷中拿出,「說!這是哪里來的?」
「你怎麼……原來你跑到我房間。」難怪他都找不到她。
「你還不老實招來,你是不是對那個珍妮舊情難忘,所以留著她的頭發?」妒火在她胃里翻攪,比周身的火更熾烈。
「我們先出去再說好不好?」他攬著她快速走向大門,可走沒一會兒她就停住不走了。
「你說,這頭發是不是舊情人的?」她非要現在和他說清楚不可,管他什麼大火。
「玉兒,你听我說……危險!」火芯飄到她掌心的長發發尾上,威克驚駭的大叫,「快把它丟掉!」他二話不說的搶下扔進火堆中。
「你居然毀尸滅??」靈玉拔高了音量。
突然發出「砰!」一聲巨響,嚇得他不再理會她的叫囂,趕緊打橫抱起她逃出去。
「你可以把我放下嗎?」話語從齒縫間擠出,靈玉美眸簇著比那火舌更灼燙的烈焰。「竟然敢背著我想別的女人。」
「冤枉啊!」威克只得迅速放下她,何況周圍還有一大票觀?。
一群人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這對冤家在平安地逃出後便沒有停止爭執,耳朵也拉得長長的,不想錯過這八卦。
「那你說,那撮女人的頭發是誰的?」
橫了眼不相干的觀?,威克黝黑的臉浮出兩抹潮紅,該死的!非要他當?說不可?
見他支吾其詞,靈玉的心刺痛了下,雙眼蒙上淚霧,「我就知道你說愛我全是騙我的,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眾人不苟同的眼神射向威克。
「我沒有。」看到她淚光盈然,他整顆心都擰痛了。
「那你告訴我你在枕頭下藏誰的頭發?」
眾人的視線回到他身上。
「那個……那個是……」他聲如蚊蚋,依然說不出口。
「是什麼?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她哭著說。
「那是你的頭發啦!」
「我的……你說什麼?!」靈玉一愣,她哪來的頭發讓他剪,她的頭發早因上次的大火剪短。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在洞穴中因為我吻你,你差點把我打得半死的事嗎?」
「你是說……你亂模我胸部的那一次?」她想起來了。
「是!你還月兌光我衣服。」威克瞪著一旁竊笑的觀?,既然她都那麼露骨的說,他又何必客氣,只是養了這些人的耳。
「那是因為要救你,否則你以為我愛看啊!反正男人的寶貝也不過長那個樣。」
「你……」一聲噗哧聲冒出,威克惡狠狠的回眼,是靈玉的師兄是魂。
他一笑,所有的人也跟著笑。
霎時,靈玉總算注意到周身有一大群旁觀者,熱辣的火氣沖上腦門,突然她還想到一件事。
「你會說漢話!原來你不只欺騙我早已恢復記憶的事……」
她驚愕的小嘴被他狂野的吻住。
「要不要試試我的寶貝究竟有沒有用?」他邪肆一笑,在她耳邊低語著,靈活的舌順勢烙下濕熱的痕?,不斷逗弄著她。
理智在他恣意的挑逗下剝離了大腦,她只覺得身體像著了火,比剛剛置身火場中更熱,好似快爆炸了。
直到響起一陣叫好聲,靈玉這才又意識到這里還有好多人,而他竟然……「你這野蠻人。」她嬌嗔的輕斥,埋頭在他懷中,她這輩子再也不敢見人了。
尾聲「我不會煮飯燒菜。」靈玉絞扭著衣角,咬著下唇,面對綠眸的主人。
「我相信你應該很滿意我的手藝。」
自大的男人!「我也不會打掃做家事。」
「我府邸有一大堆奴僕供你使喚。」
「我吃不慣番食。」
「我會叫所有人改吃飯。」威克身後幾個奴僕登時面如土色。
「我討厭穿那又大又累贅的裙子。」
「你不穿我也不反對,不過只限在我的房間內。」威克附耳輕語,笑得眼楮彎成弦月,就像偷腥的賊貓。
這男人!「我坐船頭會暈。」
「我們可以走絲路。」丑媳婦總要見公婆。
靈玉一顆心跌到谷底,「我不要離開家,我的師兄們不會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
「祈雲已經把你交給我。」
「那……那是你們男人自己說好,我可沒答應,我不會嫁給你!」
「你會,而且就在明天。」沒早一點把她定下,他無法放心。
「我不要。」想到要一個人孤零零的身處陌生的國度,靈玉的心頭感到一陣恐慌不安,「你回你的國家,我一個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