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恩,你說話好玄。」驀地,艾梅眼前的唐念思變成了兩個。
「艾梅,酒不能喝那麼猛。」法蘭濃眉攢起,回頭看向正瘋狂的又跳又叫又大笑的小童,不知該顧哪個。「女人,你的名字是麻煩。」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法蘭,艾梅交給我。」唐念恩深思的想,該讓刀魅欠他一份情。
「那拜托你了。」法蘭快步走上舞池去制止玩瘋的小童。唉!誰叫他愛她愛得狂。
???
頭好痛!
艾梅感覺腦袋里像是重金屬搖賓樂團在開演唱會,而身子則酸疼得像被連續操了七天的舞。
她起不來,只能在床單下吃力的移動四肢……
「床單!」當這個念頭閃入腦海,她悚然一驚的發現床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可以清晰的感受絲綢的質料拂過肌膚。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醒了?」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
艾梅霍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慢慢集中在一張放大的臉,「是你!」
「我不介意你稱呼我一聲刀魅或元鋒。」
見刀魅全身上下僅圍著一條浴巾,她耳根子一陣熱,「你怎麼會在這?這里是……」
「不會吧!上回亂抓人也就罷了,這次連自己的家也認不出來。」
「問題是我怎麼會在這?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她記得自己是在自由狂歡。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來的,然後你又死摟著我不放,還吐了我滿身,連你自己的衣服也弄髒了,我好不容易將你的衣服月兌下,你卻緊拉著我,還叫史奴比別走,這史奴比該不會是你的舊情人吧?」話語自他齒縫間逸出,含著濃濃的醋味。
「你這該不會是在忌妒?」艾梅啞聲失笑。
「是又如何?」刀魅自覺沒什麼可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
「你沒听過史奴比?」除非他沒童年。
「就算他是貓王也跟我無關,我要的是你。」他照亮的瞳眸緊鎖住她。
艾梅望入他燃著兩團火簇的眼楮,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你別靠我太近。」不管他做了什麼,後悔哭泣都于事無補,但現在她已經恢復意識,若再任他為所欲為,那她就真的該一頭撞死。
「我告訴你,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離開這,我也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的認為我們之間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說來說去她就是想撇清關系。「如果我們已經發生關系了呢?」刀魅雙手壓住她身上的床單,欺近她。
「放開我!」她動彈不得,也不敢亂動。
「我不相信你是那種追求一夜歡的女人。」由她生澀的吻可以感受。
「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艾梅噙著嘲弄的冷笑。連她都不了解自己了,更何況是和她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他。
「你不相信愛情。」因為害怕改變而失去一切,因此選擇逃避,這樣她就不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你不相信永恆,也不相信未來,對你而言,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真實。」
艾梅心神一凜,「那關你什麼事?」
一個多月前,她在錄音室中錄一首情歌,但老是唱不好,瓊莉因而生氣的叫她滾出錄音室,並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你的歌聲中缺乏一種讓人共嗚的感動,也就是你純粹只是在唱歌,沒有投入自己的感情,但這是情歌,你這樣唱是不行的。你給我听好,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給我去渡個假,好好談個戀愛,我希望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時,是蛻變後的魔音薇薇安。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在瓊莉的安排下暫別歌壇,來到台灣。
而他識破了她的偽裝,精銳有神的眼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Getaway!Idonotneedyourcare。」她強迫自己鎮靜。
「你英文說得挺不錯。」刀魅想起在美國遇見她,「原來你去了美國。」難怪她在台灣銷聲匿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仿佛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她。
「沒什麼,噓!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瓣,以慰昨日無法抒解的。
熾熱、狂野的吻幾乎要自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離,她感覺自己整顆心像跌入欲火的漩渦。
驀地,母親臨死前的影像竄入她腦海,她怎麼可以忘了愛情會帶人走向毀滅的一個活生生的實例。
艾梅驚惶的扭動身子,「不!」她奮力的掙月兌那快焚去她理智的之吻,但還是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她靈機一動,刻意放松身體,不再抵抗,「說起來你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如果這樣可以使你離我這一點,我不介意把自己給了你!」
靶受臂彎里僵硬的身體,刀魅苦笑的放開她,從床上站起,「如果說我只是要你的身體,昨晚就不會什麼都沒做,任你又摟又抓的,還吐得我滿身都是。」只能猛沖冷水來熄滅欲火。
艾梅愕然的望著他走進浴室,腦袋一片空白,只接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她的清白還在。
再度走出浴室的刀魅已套上嶄新的T恤和牛仔褲,昨夜經過夜市買時還差點引起騷動,至于吐得他一身的罪魁禍首根本醉死了。
艾梅也迅速套上睡衣和外套,心虛的瞄了瞄一身英姿煥發的他,「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人帥穿什麼都好看,簡單的衣著包裹他結實的體格,看來就像時裝模特兒展示最新的服飾。
「沒什麼,反正我也被人誤會習慣了。」刀魅聳聳肩,「這次你不必送我了,還有下個禮拜一別忘了上班。」趁她失神的剎那,他偷襲了下她嫣紅的小嘴。
等艾梅反應過來,他已揚長而去,留下殘余的溫度在她唇上,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她該不會是愛上了他?她的心?徨了。
???
從不知助理工作那麼累人,艾梅第一天上工就被刀魅以外的人差使,原因是她是新人,舉凡倒茶掃灑都要做,甚至還要提防毛手毛腳。
「艾梅,幫我這些拿去影印。」業務部的王子建揚聲說,資料送到她身邊時他的手還停在她腰際吃豆腐。
「把你的手拿開。」說話的人不是她,而是直到現在才現身的刀魅,「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們的工讀生。」
王子建識時務的閃人。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刀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卻被她撥開。
「但不是你家的菲佣。」男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梅兒。」刀魅跟著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本來早上九點你就該進錄音室,因為你遲到了,現在改成下午兩點,你最好去準備一下,時間快到了。」艾梅瞄了眼手表,「還有情歌對唱部份,得過新人獎的周海玲已經在錄音室等,就騰你一個人沒到。」她在美國也沒像他那麼混,還那麼大牌。
「你不陪我嗎?」
她送他一個大白眼,「請注意你身為公眾人物的形象。」做別人的助理頂多提東西當跑腿做跟班,哪有人像她還得像經紀人一樣,隨時得注意他的生活起居,安排他的行程,至于那個商祈為了泡馬子整天不見人影,好在再半個月這里她就解月兌了。
「你要去哪?」刀魅眼巴巴的看她走出他的視線。
「買便當。」助理的工作就像老媽子。艾梅真後悔自己不在美國享受歌迷擁戴,卻跑來這里當他的奴隸。
「我陪你去。」
在電梯門前,她反身擋下他。
「你想走出去引起騷動,也別害我莫名其妙的被你的影迷圍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