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尼,你在做什麼?」她一路被他拉到電梯之前才停下。
「以後不準你和昭維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鬼話?武先生是我上司。」她按下電梯鈕,渾然不知他霸氣從何而來。
「那麼換工作,你可以當我的私人助理,條件隨你開。」
「你發燒了嗎?」地斜睨板著一張臭臉,活像別人欠他幾百萬沒還的桑尼,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人干涉或要求。
「我是認真的。」
「我也不是在開玩笑。」她走進電梯。
「我要你換工作。」
「我不想換。」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替她作決定,充其量他們之間只有「一夜」。
電梯內人來人往,竊竊私語流竄在偌大的電梯中,揣測的目光集中在陳竹筠怪異的穿著,她不想听見都很難,而他則垮下臉。
終于,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竹筠,我不想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我會吃醋。」他跟在面無表情的她身後。
吃醋?!陳竹筠訝異的冷眉微挑,停在自己車子前,回望一臉無奈又可憐兮兮的桑尼,心里開始搖擺不定,難道公子真的變了性?
「我承認我以前很花心、很風流放蕩,但能讓我有結婚定下來的的女孩只有你。」
「是嗎?」不是她要否定他的真心,而是他惡名昭彰的風流史,是好女人都會望之卻步,也許他是想娶她,但結了婚,誰又預料他放縱濫情的心性會不會故態復萌?
他淒惻的苦笑,「到頭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只是……」
「竹筠!救命啊!」
突地一個驚聲尖叫晷人陳竹筠的大腦,她立即轉過身,宛若電影慢動作一般,季玉蟬狼狽的身影從角落飛撲到她身側尋求庇護,而她才張開口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時——
「納命來!」
「凱西?!」桑尼驚呼,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子彈射向甫轉身的陳竹筠胸膛,沖擊力之大,使她倒向桑尼的懷中。
「啊——」季玉蟬驚恐的尖叫,回蕩在寬廣的停車場中。
「我成功了,桑尼是我一個人的!」凱西瘋狂的大笑,冷不防頭後一陣重擊,眼前一黑的昏過去。
「還不快先送她上醫院。」提早下班,正好走出電梯的武昭維看見這一幕,立即敲昏已陷人歇斯底里狀態的凱西,指揮若定的喚來警衛。
「竹筠!」季玉蟬的淚水驚駭抖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會不會死?她流了好多血!」
「安諍一點!」桑尼顫抖的捂著陳竹筠的傷口,但濕熱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灼燙他的掌心,燒紅他的藍瞳,他心神俱裂,「不!筠兒,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慌張的找尋地皮包中的鑰匙,卻被武昭維大手一把取餅。「武昭維!」
「別吼!台北的路況你不會比我熟。」
「拜托你。」桑尼緊摟著陳竹筠,失去她的恐懼正凌遲著他的心魂。
「我沒事,真的!」陳竹筠唇角漾開虛弱的笑,胸口傳來灼熱的感覺,卻比不上臉頰溫熱的液體來得令人心疼,那是他的眼淚。
「你別說話!馬上就送你到醫院。」桑尼抱她上車,不斷安撫她,一邊吼著,「還不快開車!」
武昭維坐上駕駛座,沒好氣的回瞪囂張的桑尼,他還真把堂堂的武氏總裁當開車小弟來驅使。
第八章
陳竹筠被送人醫院急救,桑尼懊悔自責的槌著牆壁,槌到指關節滲出了血都不覺得痛,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正安撫著因內疚而泣不成聲的季玉蟬的武昭維,毫不猶豫一拳揮向桑尼英俊的臉。
「你干麼打我?」桑尼括著臉。
「打昏你總比讓你自戕的好。」武昭維趁他不注意,朝他下月復閃電出手。
桑尼問哼一聲,「你故意的。」頓時所有情緒轉化為勃發的怒氣,「要打就打,誰怕誰?」拳頭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武昭維移行換位,輕而易舉的避開,嘴里還不忘火上加油,「幾年不見,你的實力就只有這一點繡花腿而已,連蒼蠅都打不死。」
「你們別打了。」季玉蟬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風度翩翩、嚴肅冷靜的大男人竟在醫院的走廊上大打出手。
「繼續呀!」一陣鼓掌聲自敞開的急診室傳出,一個冷艷的女子身穿醫師袍睥
睨著兩人。「要不要我順便替你們掛精神科門診。」
「昭儀。她培麼樣了?」桑尼認出了眼前佳麗,卻無心欣賞,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這里是醫院。」武昭儀托了下眼鏡,隔著薄薄的門板,豈會听不見兩個大男人斗嘴。
武昭維濃眉挑了下,「她沒事吧?」
「你不會自己進去看。」武昭儀沒好氣的道,若有所思的瞟了眼神色莫測高深的大哥,依大哥公私分明,冷酷無情的個性,怎會對急診室內的女孩有超乎部屬與上司間的關切!這其中有什麼緣故呢?
在桑尼和季玉蟬跑進病房後,她順勢的攔下從容的武昭維,「等等!大哥,里面的女孩是你什麼人?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助理嗎?」
「那你覺得她該是我什麼人?」武昭維彎了彎冷硬的唇線,露出深不可測的冷笑。
「大哥,你在打什麼主意?該不會你打算用她來當女乃女乃逼婚的擋箭牌?」武昭儀微眯起眼。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盡到你醫生的本份就好了。」
「大哥,我是在關心你-.」
武昭維冷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接開她的手,走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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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桑尼沖進急診室,心頭懸著一塊大石頭。頭一次體認到她在他心底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
「別叫那麼大聲,噓。」陳竹筠坐在病床上,由護士替她包扎打針,「我已經沒事了,多虧這條項鏈。」她攤開掌心,一條銀煉耀眼的閃著光芒,心型煉墜中央嵌著枚子彈。
「太好了,你沒事。」桑尼心頭大石塊落下,激動的摟住她,感受到她心跳鼓動著,他感覺自己也死過一回。
「桑尼,別這樣,有外人在。」陳竹筠連忙隔開安全距離,耳根子一陣火熱。
「竹筠!你要不要緊?我好怕。」季玉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走到床邊,「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她情不自禁的撲到陳竹筠核內嚎啕大哭。
陳竹筠拍了拍她的背,遞上面紙,「我已經沒有大礙,你別哭了。」
「可是你當時流好多血。」季玉蟬吸吸鼻涕,忙不迭的審視陳竹筠身上的傷。
「那是因為事出突然,猛烈的撞擊力使我昏了過去,實際上只有一點小擦傷。」她沒透露若是子彈再深個一公分,她恐怕就得見閻王了,「多虧了這條項煉,是我姊姊救了我一命。」
季玉蟬噙著淚,抱住陳竹筠,「你差一點嚇死我了。」
「輕一點。」否則沒被子彈打死,也會被勒死。
「放開她。」桑尼招開季玉蟬,霸在床畔,「你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竹筠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季玉蟬鼓著腮幫子,「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害的,你若不那麼花心,處處留情,又怎麼惹上凱西那母夜叉。」
「她針對的是你吧?」桑尼橫了她一眼。若非她,竹筠怎麼會發生意外?
「我沒招惹她,明明是你色欲燻心,見一個愛一個拋棄了人家,她才會發瘋。」季玉蟬被激怒了,差一點命都沒了,哪管他是不是她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