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不會是她的杰作吧!
視線落在身側熟睡有些稚氣的男性臉龐,垂落在額前的黑發顯得桀驚不馴,看得她心怦怦然,一股不安浮在心頭。
她真的強暴了他嗎?怎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撫著太陽穴,她暗自申吟,懊悔自己真不該喝酒。
不期然床單上一抹刺目殷紅扎入心扉。天哪!她的初次就這麼不明不白毀在她「酒後亂性」,更糟糕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萬一他身上有什麼病……她不敢再想下去。
捂著臉,她後悔不已。早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不知節制上下自食惡果,希望沒染上什麼花街柳巷病或A宇開頭的病就好了。
雖然他成了她酒後暴行下的犧牲品,但他也沒什麼好損失上可是她的初次。趁著他未醒,陳竹筠心想還是趕緊溜,免得他醒來難以收拾。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雙腿,深恐會驚動他,躡手躡足的套上衣服,雖然仍殘留惡臭污漬,但沒時間了,待會兒回房再梳洗。
她瞥了眼表已經清晨五點多,她動作得快一點,還得搭早班飛機回台灣。
臨去前,她轉身彎腰九十度,小聲的道︰「對不起!」
欲踏出房門之際又想到他衣服是毀在她手里,該留下一些錢賠償。于是她掏出口袋所有現金的三百塊法郎擱在桌上。一方面是賠他衣服,一方面表達「強暴」了他的一些歉意。
沒有說再見,她悄悄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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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電話鈐聲擾人清夢,吵醒了唇畔掛著飽饜笑意的桑尼,他下意識探手向身側想偎近那細致光滑的玉膚,卻空空如也。
他立刻睜開眼,她不見了!徒留床頭櫃上那銀光閃爍,她忘了她的項鏈。
掬起項鏈,晨曦在銀制的煉墜灑上一層耀眼的白紗。他手指輕彈了暗扣,音樂輕悠的溢出,但電話噪音破壞這美麗的早晨。
他微惱的起身到茶幾,拿起話筒,「喂。」
「宗主,迪亞斯公爵有事找你。」
「查理,別叫我宗主,還是跟以前一樣叫我桑尼就好。」他不經意掃見桌上那迭凌散的紙鈔錢幣,他記得自己不曾帶散鈔,也不記得在昨晚桌上有一堆零錢,那麼……霎時他雙目瞪大如牛鈴。
這些錢該不會是她留下的吧?她該不會是把他當成法國種牛了吧?想著,他哭笑不得,不假思索的道︰「查理,對了里你幫我查一下這家飯店有沒有一個房客叫潔西.陳的東方女孩,年齡大概……東方人都看不出年齡,反正你幫我查一下就是了……」
「咳……咳!」話筒那一頭傳來沉肅的悶咳。
他手中的電話打滑了下,「伯父!」糧大了。
「潔西.陳,就是你昨晚缺席的原因?」安東尼不慍不火的語氣讓桑尼感覺冷汗涔涔。
那種變相的酒會不去也罷,他才二十五歲,還想多玩幾年,可是這種念頭要是給家族內那批老不死的家伙知道又免不了一頓長篇大道理。
「玩歸玩,別忘了你是什麼身分。」安東尼明白一族之長的重把對好游戲人間的桑尼是個巨大的包袱,但這是祖先遺訓,他與生俱來的使命。
「是!」又來了,又是責任,什麼不可以讓迪亞斯家族蒙羞,他一個人代表整個家族。他不想那麼偉大行不行?桑尼在心里直嘀咕。
「今晚你表哥和赫連伯爵千金的訂婚宴,你這媒人兼主婚人可不會忘了吧?」
「我怎麼可能忘了。」他干笑,沒人提醒他還真忘了這檔事。
「查理會準時去飯店接你,你可別又臨陣月兌逃。」
「OK!我一定準時,可不可以讓我跟查理說一下話?」他听到話筒移向另一人之手,正欲開口。
「沒這個人。」話筒傳來查理平板的聲調,「我剛剛查過飯店紀錄沒有潔西.陳,若是旅行團或觀光客都會登記。」
「怎麼可能?那飯店俱樂部會員呢?」他真佩服查理的辦事效率。
「也沒有她的名字,我猜想可能是她使用他人的名宇登記住宿。」
「不管怎樣,你還是找找看。」他不信法國就那麼一丁點大,她會消失變成空氣。
「桑尼少爺,這個東方女孩對你很重要?」
「沒有,只是她有東西遺留在我這邊。」他險些忘了查理是忠于家族祖訓使命的成員之一。桑尼佯裝若無其事,免得被推進婚姻墳墓。「沒其它事,你去忙你的。」他忙不迭的掛下電話。
倏地,床單上怵目驚心的褚紅色血跡嵌人他深闐的藍瞳,心中涌出自責和歉意,這或許是他想找到她的原因之一,另外他還想再回味昨夜的激情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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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西.陳,東方女孩,國籍呢?」一張黑色真皮沙發椅背後逸出低沉沙啞的男中音,不冷不熱的口吻喜怒不形于色。
「沒有。」
「沒有,那要叫我怎麼幫你,就算我是武氏集團總裁也不可能那麼神通廣大。」轉過椅,武昭維一面接電話,一面閱讀著剛送進來的一長申傳真,他刀鑿釜刻的陽剛臉龐全是漠然,嚴厲的濃眉下是兩泓不見底的深潭,不用大聲說話,光看那雙冷然的眸子和不怒而威的撲克臉就足以讓人心生畏怯。
桑尼吞了吞口水,「昭維,你是東方人應該比較了解亞洲女孩子不就都是黑發黑眼黃皮膚,你要我怎麼分辨她是哪一國人。」武昭維是他好友昭釭的大哥,也是他哈佛大學的學長,年紀輕輕便以高超的經營手腕和大膽強勢的作風將武氏集團推向國際舞台,是個厲害的商場對手,也是可敬的兄長、可信任的好友。
「好吧!那女孩的中文名宇呢?」
「我忘了問。」
「她的年齡多大?」
「不知道。」說著,桑尼都覺得有些心虛,連他自己都認為要找到她是天方夜譚。
「桑尼,你該不會踫了未成年少女吧?」
「怎麼可能,飯店內俱樂部有會員管制,進出都必須出示證件。」沉醉于她誘人的嬌顏,他竟忘了看一下她的證件。
「這麼說你還是把人家給吃了?」
被點破的桑尼兩頰微熱,「昭維,我打電話找你是想請你幫忙找人,不是要你對我做身家調查,我想這私人問題我沒必要回答吧!」
武昭維鼻中逸出冷哼,「你還是惡習不改,小心哪天自食惡果。」
武昭釭和桑尼可名列上流社會的公子排行榜雙碓,一個是自命不凡的風流浪子;一個是來者不拒的女性殺手,只要是女性,從十五歲到五十歲都無法對藍色魅眸免疫,還有那張容易激起女孩子母性光輝的女圭女圭臉,當然他本身身價及才華也是女人趨之若騖的主因之一。
依他們女人堆中吃香喝辣的情形,想叫他們定下來無疑是痴人說夢,不過,看到桑尼這麼在乎名叫潔西.陳的女子,若不推他一把未免不盡人情。
「昭維,我有自知之明,你還是擔心一下昭釭才是真。」
「他自有人治。」與老女乃女乃協議的結婚通牒令的期限快到了。他也該預作準備,以免老女乃女乃那只老狐狸不知道會使出什麼詭計,或許藉找潔西.陳也可以順便征個臨時新娘。
「對了,還有沒有什麼線索?」武昭維隨口問問。
「我有張照片已經傳送到你e-mail信箱,只是照片有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