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訓低咒一聲,「怎麼沒人告訴我?」他起身,卻被文魁按下。
「稍安勿躁,就算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是小幽把消息封鎖的?」他眯起眼。
「也是因為你俗事太多,她想你每天忙公司、飯店、酒店,還有天地門的工作,大概沒空吧。」文魁踱回電腦桌後,啜了口茶繼續整理檔案。
「可惡!」他要怎樣才能來個絕地大反攻?「你想,我若突然宣布要結婚,我大哥、二哥會不會回來呢?」起碼拖兩個墊背的。
文魁一怔,嘴邊噙著笑,「看來有人要倒大楣了。」
「想必小幽一定會很開心見到大哥、二哥的老婆。」三個女人湊在一起成立菜市場,被冷落的男人們只好埋首工作,這樣一來,小幽就沒時間找他晦氣,他也可以把公司扔還給大哥、二哥。
「你真不愧是武閻,專找人陪你下地獄。」
「你不也是動口不動手,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我對扔下愛妻而成英雄的諸葛亮沒好感。」
「我也不想當地獄之王孤老一生。」至少要拖個她來相伴。
兩人相視一笑,月兌去天地門文魁武閻的身分,他們也不過是平凡的男人,只想和心愛的女人攜手共度白首。
☆☆☆
好想知道你的愛歸屬何方,好想知道你的愛有幾分屬于我。
夏秋蓮坐在床榻上,凝睇沐浴在夕陽余暉中,渾身閃爍金色光芒的武昭訓正專心的打電腦。
自她受槍傷以來,他幾乎寸步不離,不但搬了張床在她榻側,也把工作帶回家。
他們生活在同個屋檐下,宛若老夫老妻,不時噓寒問暖,只差妾身未明而已。
其實能不能結婚、能不能當他妻子並不重要,只要每天能夠看到他,跟他說說話,她就心滿意足了,雖然他這陣子臉色都不怎麼開朗,說話也是粗聲粗氣,活像別人欠他幾千萬,不知是什麼原因。
「你沒事做了嗎?」被她盯得身體起了騷動,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只好停下工作。
被逮著的夏秋蓮臉一紅,連忙拿起書,「我在看書。」
「書拿反了。」武昭訓走到她身邊,抽起她手中的書翻正。
她面紅耳赤的吐了吐舌頭,「我習慣倒著看。」
「還狡辯。」他輕捏了下她的俏鼻。
自從女乃女乃從小幽口中知道他為了秋蓮而失去冷靜的糗事,便和小幽一個鼻孔出氣,威脅他不準踫她,否則就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連剛正不阿的夏伯父也插一腳,警告他若敢在結婚前踫她,就要把她嫁給別人。這怎麼可以?她是他的妻子,她只能屬于他。
禁欲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每天只能看不能踫。武昭訓嘆了口氣,收回輕撫她柔女敕的粉頰的大掌,認命的走回桌前。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收手?她喜歡他溫柔的撫模。難道才不過幾天,他就變了心?
「我傷口復元得差不多了。」與其能看不能踫,不如走得遠遠的,省得以後傷情又傷心。
「你想回家?」
「我待會兒就打電話叫秋荷來接我。」
「不用了,我送你回去。」武昭訓起身收起電腦。「等一下我叫人來替你收拾行李。」他走出房間。
看他毫不眷戀,也沒留她,她一怒之下將枕頭砸向門,豈知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來人反應很快的接住枕頭。
「雖然我拖那麼久才來探望你,可是你有必要拿枕頭當給我的見面禮嗎?」
「蚊子!你怎麼會來?」
「自己開車來呀!」溫志漢拉過一張椅子。
「我是說誰帶你來的?你又怎麼知道這里的地址?」
「秋荷告訴我的。」他眸底閃過一抹痛楚,旋即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夏秋蓮小心翼翼的問︰「你見到秋荷了?」
「嗯,她現在有護花使者了。」
「你知道啦?」她干笑。
「也看到了,他是不錯的家伙,我們還交過手。」他嘴角泛著苦澀的笑,「沒想到我會敗得那麼慘,以前我太自以為是了,忘了人外有人。」
「你輸了?」夏秋蓮難以置信,蚊子和她不分高下,那豈不代表那冷酷的男人比她強?
「也許武昭訓和龍一不分軒輊,或更勝一籌也說不定。」他起身,揉揉她柔細的短發,「別小看你的未婚夫,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家伙,也只有沉著穩重的他才能包容你急驚風又迷糊的性子。」
「你這是在損我?」她嘟起嘴。通常救人如救火,她哪有時間想那麼多?
溫志漢輕輕啄了下她額頭時,門被推開,武昭訓正巧看見這一幕,表面不動聲色,然而火苗在深瞳中閃了閃,又于厚鏡片下快速的隱沒。溫志漢注意到了,慶幸秋蓮能找到好歸宿。
「珍惜你擁有的一切,可別讓誤會猜忌橫在你們之間,我希望我們之間至少有個人能得到幸福。」他為了試探秋荷的心意而想引起她吃醋,結果是將她推得更遠,如果他當初能膽子大一點、坦率一點,有秋蓮一半的勇氣就好了。
「你放棄了?」夏秋蓮覺得可惜,還沒開始就鳴金收兵,枉他暗戀了妹妹十幾年。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希望。」他苦澀的自嘲。
「你連試都不去試,又怎麼知道沒希望?」
一語點醒夢中人,溫志漢笑了笑,「沒想到向來不經大腦思考就行動的你,說出來的話還挺富哲理的。」或許就是因為太謹慎、太畏懼失敗受挫,以致不敢踏出那一步。
「去你的!」她扔出枕頭,被他俐落閃過,而被武昭訓接個正著。
「我把你還給他了。」溫志漢笑著離去。
「我又不是他的!」夏秋蓮薄嗔,大聲否認,卻在獨自面對武昭訓時聲音漸弱,心虛的低下頭。
「你喜歡他?」平鋪直敘的語氣不透出任何情緒,可是她卻覺得有股莫名的壓力襲向他,直覺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他喜歡的是我妹妹。」她囁嚅的解釋。
「我問的是你!」不慍不火的聲調隨他沉重的腳步擊上她胸口。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她挑釁的秋瞳迎向他深不可測的黑眸。老是若即若離,讓她猜來猜去很累人耶!想吻就吻,想亂模就模,也不管她的意願,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麼?
「我說過你是我的,你屬于我!」他猝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巴,危險的火花在鏡片後跳動。
「你憑什麼?!」她頂了回去,「我是我自己的。」
「你是存心想激怒我?」
「我有那麼大本事嗎?」她悻悻然的睨了他一眼。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武昭訓咬牙壓抑下怒火,還有被她激起的,而她泛著玫瑰色澤的朱唇正誘惑他的理智放棄抵抗。
「我又沒要你忍!」她嗤哼一聲。
「這可你說的,後果由你自己負責。」話才說完,他瞬間野蠻而粗暴的攫住她的嘴。
他听到她的抗議和驚喘,在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便利用自己高大身軀的優勢,將她壓向床榻,然後騰出一手箍住她的皓腕舉至她頭頂上方,與她圓睜的眼相鎖,無視她杏眸中射出震驚和怒焰,他只想藉著懲罰的吻來宣泄體內不斷壓抑堆積的妒意和欲火。
他強迫她貼近到可以感受他的,憤怒的吻蹂躪她的嘴,漸漸饑渴的取代了怒火,他加深了吻,舌尖直深柢她口中采擷那渴望的甘霖,挑起她的回應。
當她舌尖輕觸了下他舌瓣,便以排山倒海之勢淹沒了他的冷靜與自制力。
他舐著她因吻更加紅潤的唇瓣,啞的低喃著,「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