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打從相遇那一剎那,不管是公車上那跟蹤技巧笨拙的黃毛丫頭或艷麗妖媚的蕩婦,他早已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只求她多看他一眼。
「你今天去哪了?」不容駁斥,他抱她上車直駛向醫院。
她心漏跳一拍,「和紫玲去吃中飯,再去喝個下午茶,誰知道會聊到那麼晚。」她扯出個僵硬勉強的笑容來敷衍他。
很好。他陰沉著臉,「那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向我說的?」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螓首低垂的覷了覷他,「你想知道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很不高興。
很好,他豈止是不高興,簡直快氣炸了。一旦孩子生下,將會失去她的恐懼撕扯著他不安的心,他要怎樣才能將她綁在身邊?
第八章
「那一百萬姊會想辦法,你欠紫玲的要先還,知道嗎?」蘇艾倫叮嚀電話那一頭的蘇艾偉,「不要隨便久別人恩情,紫玲是我的朋友,她可沒有義務要幫你這兔崽子。」
「是,姊。對了,你有沒有看新聞,借我錢的那個地下錢莊全省二十多個分支,包括海外非法洗錢機構、賭場及酒店全被掃蕩了,主事人還被逼到坐漁船逃到大陸,可是船走到海中央居然爆炸,至今生死不明,而他的猢猻部屬全被掃到綠島,幾十年的基業全毀於一旦。」
「還真慘。」不是她冷血,而是她生性冷淡疏離,對時事新聞小道消息沒什麼興趣。
「你想會不會是紫玲姊那個混黑的男友做的?」
「你嘴巴給我閉緊,小孩子有耳沒嘴。」蘇艾倫招著話筒,探出小頭顱,生怕被客廳中看報紙那個混白的飛虎听見。壓低了嗓門低語「沒其他的事我要掛電話了。」
「姊,萬事拜托。」
「知道了。」她剛放下話筒。
「誰打來的?」如鬼魅的低沉嗓音突然冒出,嚇得她心咚了一下。
他不是在客廳,怎麼一瞬間就站在她背後?蘇艾倫慌張的轉身,「是……是我弟弟艾偉。」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頭,忽而瞥見桌上電腦未關的譯稿,她趕緊起身去關,結果跑太快腳下一個踉蹌……
反倒是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及時摟住她,「你別用跑的行不行?你忘了你是孕婦嗎?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身體。」
「是!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種,不能有閃失。」奇怪的,她居然和月復中寶寶吃醋!為什麼?他只是被她選中的精子提供者,她想要的只是個孩子。
為什麼她口氣酸酸,心頭沉甸甸的?他根本不在乎她呀!
「可以放開我了?」
他依言松手,掃視桌上電腦,「你昨晚又熬夜了?」挑了下眉,她顯而易見的熊貓眼,讓他怒意陡地橫生,「我不是告訴過你,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至於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我不想給人包養。」
「那就嫁給我,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
「一輩子的承諾能保證多久?一年?還是寶寶生下來就終止?說來說去你只是想要確定這孩子會跟你的姓而已。」胃里翻扭的酸氣直沖鼻翕,酸澀得讓她眼眶也不舒服的發熱。
「夠了!我不想在這話題上跟你爭,反正如果你想要你的寶寶平安生下來,就不準你熬夜工作,否則我會把這電腦給砸了。」沒想到他也有潛藏的暴力因子,自從遇上她,他暴力傾向愈來愈嚴重。
撂下狠話,飛虎大步離去。
蘇艾倫朝他背影扮個鬼臉,不工作難道以後叫她跟孩子喝西北風啊?
一百萬,可以向銀行抵押借貸,那太不劃算了,萬一她沒錢豈不連老本也賠進去。對了!她怎麼忘了宋齊福,記得他說他是財務分析師,那他應該很樂意借她。
「你去哪?」站在庭園玄關,就見她興高采烈的要出門,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不安於室,也不想孕吐剛好,就想往外跑。他可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緊盯著,在背後保護她,若再發生上次事件,她的逞強只會害她早送命,想到這他的心藏像被箝子夾緊般擰痛。
「我去找老朋友。」她擺擺手,適巧一輛計程車經過,當然是她打電話叫的。
「什麼老……回來!」她動作挺快,獨立自主的性子不因懷孕而改變,接下來她生了小孩,她會瀟灑的離去不再需要任何人。她的目的只是小孩而已,而他只是匹種馬。愈想心頭愈不痛快。
他放不下她,只好跟著地。她不要他沒關系,他可以死纏她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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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高興你會約我出來吃飯。」餐廳內,宋齊福注視愈見嬌美的蘇艾倫,心里著實懊悔,怎麼當初會覺得她平凡沒半點特色。
「我老媽最近好嗎?」真丟臉,自己母親的消息居然要從別人口中得知。
「伯母也已經看開了,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要你自個兒好好照顧自己,孩子生下來你可以帶回老家她會幫你帶,讓你無後顧之憂。」
「我好像太任性。」不止她變,連心高氣傲的宋齊福也變,看來她的話殺傷力頗大。淺啜口果汁,她低問,「你呢?還有再相親嗎?」
「如果能再遇見像你這樣的女子我會考慮。」那時候他若能放段,能多了解她,或許坐在他面前的她將會是他妻子。
蘇艾倫笑容僵在臉上,這樣要叫她如何開口借錢。
「對了!艾偉打電話來說他需要借一百萬,這是支票。」他從懷中拿出皮夾,取出簽好名的支票。「就由你代為轉交。」
這死兔崽子居然先斬後奏。「是艾偉和你借的?」艾偉倒也聰明,知道她絕對會不好意思開口。
「嗯!有沒有可能我們重新開……」就在他遞出支票,出其不意握住她手的同時。
天外飛來一只大手抽去支票,三兩下撕得清潔溜溜,一把抓起蘇文倫。
「你……」宋齊福愕然瞪視眼前冒失的俊逸男子。
「老虎,你干麼?!」一百萬就這麼沒了。蘇艾倫還想拾回不知道可不可以黏起來的支票,卻被他緊箝著皓腕。
「對不起,她是我老婆,我要帶她走,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飛虎咬著牙抑制噴發的怒焰。
蘇艾倫慍怒瞠視他。「我介意!」
「你沒有開口的資格。」他大手一橫,就在眾目睽睽下將她抱起。
「放開我,救……唔!」他以口封緘,吻去她的抗議聲。
老虎不發威被她當病貓。
將她抱上車,他按下中央控制鎖,一路狂飆。
「你帶我去哪?」她心跳得好快。
「結婚!」
「你瘋了?!」她倒抽口氣,結婚意味著一連串義務,而且沒有愛情的婚姻……「我不要,你放我下車。」
「我是瘋了。」瘋得任她胡搞,瘋得忘了他真實身分而不顧一切的想擁有她。
「我不要嫁給你。」
「那你想嫁給誰?餐廳里的家伙。」妒火燃去他的冷靜思考,否則他會想起他是何人。
她氣得口不擇言,「沒錯,我嫁任何人就是不要嫁給你。」
「只怕由不得你!」
「救命!」她拚命敲著玻璃窗,還找來車內的工具箱猛敲。
「那是防彈的!」他要擁有法律賦予一個丈夫所可以行使的權利。
「你……好,要我嫁你也行!孩子要從我的姓,離婚後孩子屬於我。」深呼吸了好幾次,她想起了書上所寫可以結婚前先訂下離婚協議合約。
「隨你的便。」反正他的身分證常變,多個孩子只是麻煩,他真正想擁有的只有她。
「在結婚當天將新娘子一個人留在家里不太好吧?」文魁端坐在電腦桌後,看著面無表情走進來的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