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昨天大家都走光了,哪有人真的見到,說不定是和朱婷很像的女孩子。」
同班同學發出的同仇敵慨之聲讓她們下不了台,朱婷心中冷冷一笑,外面佯裝委屈的囁嚅著。
「很抱歉!我昨天是有去找去褚老師。」在一陣不可置信的倒抽聲和女子三人組洋洋得意之下,朱婷繼續道︰「我只是去問一些問題就離開了,後來發生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或許你們該去問問褚老師。」泫然欲泣的羞怯叫人好生不忍,半真半假的話可真容易博得人同情。
「我就說嘛!朱婷看來那麼文靜乖巧,怎麼可能作出逾矩的行為?」
什麼是逾矩呢?這道德規範是社會訂的?還是她們的自以為是?朱婷內心譏消的冷笑。
大伙三言兩語很快的轟走那三個囂張的女人。
「朱婷,我們支持你!」
朱婷回以甜甜的笑容,「謝謝!」月兌離家庭獨立酌這三年多來可不是白磨練。
一場鬧劇輕松落幕,也給了朱婷警惕,知道自己以後行事要更小心。同樣的事件她絕不允許再發生,她不會再讓文大哥從她生命里不見。
這一次,她要向他宣告,她,朱婷,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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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兩堂的電腦概論根本無法解朱婷的相思之苦,她每天都在數日子,渴望能見到他。
為了他,她留了一頭長發,為了匹配他,姬苦練廚藝,因為她知道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為了想更接近他的世界,她選擇陽盛陰衰的資訊工程系。她要讓他知道,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黃毛丫頭了。
她事先調查出他在T大僅有兩天的課,兩天都滿堂,因此,一大早,朱婷悄悄守在校門停車場入口處的樹蔭角落,等待他出現。
當八點鐘聲一響,她焦急的看著上課時間一分一秒逼近,而他尚未現身。
驀的,一輛腳踏車沉穩的滑進校園,腳踏車上那瀟灑倜儻的身影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更令她驚訝的是,那輛腳踏車和當年他載她的一模一樣,保持得完好無缺,霎時,她眼眶發熱,視線變得模糊。她好開心 狘br />
敏銳的感受到一陣灼灼目光,文魁機警的轉身,發現是她時松了口氣,說不出是釋然還是無奈,他走到她面前。
「朱婷同學,早!你怎麼還沒去上課……」
「我……」在等你!她說不出口。
「你想說什麼?」他優雅的面帶微笑。
她搖搖頭。記取教訓,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錯。遲疑著,「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走?我要去資訊大樓,褚老師,你呢?」
「我也是。」這傻丫頭真不死心。
「太好了!」她雀躍的神采叫他不忍心拒絕,「褚老師,你這麼年輕就當上教授,真不簡單,我可不可以知道你是那個學校畢業的?」
「麻省理工。」
「我知道這所學校,它在美國跟哈佛、南加大一樣貴得出名,而且人才濟濟,像微軟的比爾,蓋茲就是哈佛出身的但他沒畢業,你呢?念了幾年?」
「三……」這小妮子在套他話。
「是三年研究所嗎?哇!那也不簡單。我從電腦上看過全校教授的資料,我記得你是在德國大學資訊工程讀博士學位……那麼你十幾歲就拿到京都大學學位嘍?」
這回他沒那麼容易上當,笑而不語。「哇 !那你一定會說很多國家的語言?」
文魁沒否認也沒承認。
「你可不可以教我幾句?」「文魁吁了口氣,在資訊大樓前停下腳步。
「你想知道什麼?」
「就從簡單的日語開始好了。
「我?」
「私?」
「一直?」
「テコシ。」
「等待?」
「ネコ乙。」
「你?」
「やスクゆズ。」
「私ゾテコシやスネコゆズ乙。是不是?」她終于說出「我一直在等待你」這句話了。
這時他才發覺自己中計了。
而她卻已笑著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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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冷練,足智多謀的天地門軍師居然會栽在一個小丫頭身上,說出去準會讓他那些屬下給笑破肚皮的。
他太大意了。
明天有她的課,他都還沒想到該怎麼面對她。
「喂!你還好吧?」一個俊朗的男子在他眼前扇扇手。
「帝,你怎麼來了?」他警覺心如此低落,居然連暗帝走進來都渾然末覺。
「你是怎麼了?瞧你魂不守舍的。」暗帝眼神梭巡著這間明亮寬敞的天地門總部。
「沒什麼,剛接下學校教職有點不適應。」
「不會吧!那你在聖彼得大學騙吃騙喝那麼久不也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暗帝閑適坐在沙發上。
文魁眼中閃過一抹無奈的苦笑;托了托眼鏡掩飾自己的表情。
「算了!我不問了,我的新身分是什麼?」閻帝正經的問起。
「梅之靖,二十歲,T大法律系。我已經事先勘查過學校四周的環境,一切大致沒問題。」文魁遞了份牛皮紙袋,「里面有你新的身分證、文憑,及轉校入學資料,和交通工具的鑰匙。」
「OK。對了!幽皇有點事可能會晚個幾天到。還有我住的地方……」
「武閻正在安排中。」為了顧及暗帝之安危可馬虎不得。
「真是的!隨便租個房子不就好了。」暗帝甩了甩手,起身到電梯前,「我去武閻那邊瞧瞧,看他到底在忙什麼。」說完他消失在電梯門後。
外表看似吊兒郎當的暗帝,雖然年僅弱冠有時任性孩子氣了些,但他卻逐漸展露身為領導者的敏銳鋒芒和驚人的洞悉力,渾身散發著一股王者無形的魅力,他本身尚未察覺,但文魁已經感受到他神秘未可預知的潛力正漸漸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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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文魁忐忑不安的來到學校,換掉了可能讓朱婷產生疑慮的眼鏡,甚至于那輛腳踏車。
他換了副時下流行的金邊眼鏡,穿了襲白色長風衣,就像平凡的家庭醫師。」
等要去她班上時,他心髒提到最高點,緊張得手心冒汗。不過,兩堂課下來,她的太安靜更讓他揣揣不寧,每每寫黑板寫到一半,還不時用眼尾余光注意她一舉一動,可是,她的表現就同一般專心听課的學生沒兩樣,是他多心了嗎?
到了中午下課鐘一響,他故作從容的離去,神經緊繃的回頭確定她沒跟上來,他才吐了口氣。
難得她反常的沒粘著他,他胸口卻像被鑿了洞似的冷冷清清,這是一種連他也不甚了解的情緒。
「褚教授!」清脆柔亮的嗓音響起。
他幾乎是反射性的轉身,微揚的笑意在見到來人時僵在臉上,「你們是?」他的心莫名的悶窄沉郁.
「我們是B班的余惠惠,凌茹美和杜思潔。」
「喔!有事嗎?」他生疏有禮的微笑一禮,光個朱婷就夠他頭痛的了,他哪還有心去記誰是誰。「褚教授要去吃午餐嗎?」
「很抱歉!我還有點事。」
「教授,我們一起去吃飯嘛。」三個女人形同挾持的哀求著他。
天哪!現在的女孩未免太恐怖了!
「褚老師。」清脆似銀鈴般悅耳的熟悉聲音使他轉過頭。
「朱婷同學!」他如見救星的掙開那三只八爪母章魚飛奔到她面前,心底的空洞在見到她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來干麼?」三個女人異口同聲。
「我已經答應要請諸老師吃飯當作賠禮,上次事件給您增添困擾,真是對不起。」朱婷彎下腰,斂去嘴邊的笑意。
「沒……沒關系。」文魁回看悻悻然的三個女人,「真是抱歉,下一次有時間的話再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