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太大意,沒料到大毒梟克羅埃那家伙早有防備。」文英魁看著憂心忡忡的朱婷,輕扯著嘴角淡淡一笑︰「謝謝你,小傻瓜!」
「這個時候是說什麼謝,潘伯你快送他去醫院。」他的血怎麼流個不停,擔憂的淚凝聚在她眼眶中打轉。
「小妹妹,有我在阿文不會有事的,這里就交給我,你先回學校去上課,至于你的腳踏車我會幫你清洗,到時你要過來拿或請你姐姐領回去都可以。」潘伯扶著文英魁,空出的手拾起她的書包遞還給她,謹慎的帶著文英魁離去。
朱婷目送他們坐上車遠揚,咽回喉頭的哽咽,宛若處于狂風驟雨中的心靈,暗自祈禱著,但願他能平安。
再次重逢讓她確走了一件事,她喜歡……她愛上文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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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婷,發生了什麼事?」乍見渾身沾血,淚痕斑斑的朱婷回到家,身上還披了件男人的夾克,陶王芳猛抽了口氣。
「媽,我沒事,只是騎腳踏車不小心跌倒。」她注意到自己的白色學生制服也沾到了血,她只好返家去換,還好父親已去學校,否則免不了一頓嚴厲的責備。
「那你身上的血和衣服?」實在叫人悚目驚心。
「哦!那是一位機車騎士為閃避我騎太快煞不住而摔傷的,我扶他起來,他好像沒什麼事就走了,而這件外套是路過的伯伯借我的。」沒想到自己能面不改色的編出這一大段謊言。
「以後別騎腳踏車了,媽明天會登報紙請個司機和管家,你爸爸也答應了。」
「哦!」父母決定的事,子女還能有選擇或否決權嗎?
「別說那麼多,快去樓上把衣服換一換,待會兒媽送你去學校。」
朱婷頷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樓上,一顆心仍懸在生死未卜的文英魁身上,沒見到他平安,她無法放下心。整日心不在焉的朱婷一下課便往西梅高中去,而警衛室巳換代班的人,她不知道該找誰好,也不知道文英魁住那兒?此刻,她才忽然發現她對他的了解竟如此少!兩天後的傍晚,她在學校接到說是家里打來的電話,心想,爸忙著教學生都沒時間了怎麼可能會打電話來,媽媽更甭提,表面上是開起媽媽教室,私底下已成立投資顧問公司,據說門庭若市更是忙得不得了。而大哥遠在國外留學,想也不可能;至于大姐則還在準備聯考,也不會打來。
「喂。」
「嗨!小傻瓜。」話筒傳來輕松的問候。
听到他的聲音,熱淚涌入眼眶,她抽抽搭搭的低問︰「文大哥?」
「怎麼?不高興文大哥打電話給你?」
「不是……」她是喜極而泣,連說話也結結巴巴。
「別哭了!我已經沒事了,那天多謝你的幫忙。」
「不……不用客氣,只要你沒事就好了。」她一點也不喜歡文大野對她那麼生疏有禮,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掉眼淚會變丑,文大哥不喜歡看你一直哭喪著臉。」她不要被不喜歡!她趕緊深呼吸,吞下抽嘻的低泣,「我不哭了!真的!」「乖孩子,晚上出來,文大哥請你吃個飯。」「那你的傷?」在他眼中,她終究還是當年那個九歲小女孩。
「不礙事,我會在你校門口等你。拜!」
「喂!」電話已經掛上。糟了!他知道她幾點下課嗎?晚上還有課輔,至少要到八點才能離開。
朱婷不由得蹙眉,緩緩放下電話時,驀然憶及他離開了快三年,他怎麼會知道她念哪一所國中?啊!她差一點忘了大姐各他曾是一對戀人,他可以問大姐。想到這,她唇邊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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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二次撒謊,為了他 狘br />
課輔下課鐘一響,朱婷迫不及待的奔到校門口,而他依舊是那麼優閑瀟灑,在一襲剪裁合身三件式黑色西裝的襯托下顯得英姿煥發,無形中還有一份成熟男子的魅力,雖然手臂被三角巾吊在肩上,卻依然無損于他爾雅斯文的貴族風範。
他身後是輛黑色加長型的豪華禮車,只見他從後座取出一束白色滿天星走到她面前。「送給你!」
「謝謝!」她想她會把這束滿天星干燥,永遠保存下來。
「上車吧!」他紳士的彎腰行禮。
朱婷局促不安的坐上車,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他約會,「我穿制服會不會很奇怪?」
文魁也就是文英魁示意司機開車後,側過頭談然一笑,「你就是你,別在乎別人怎麼想。」
「哦!」雖然不是第一次靠那麼近,但那麼近距離的與喜歡的人待在密閉的小空間里還是頭一遭,她心頭如小鹿亂撞,總覺得該說點什麼,「你跟我姐……」
「她應該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吧!」他平靜宛若浩翰晴空,不見一絲雲絮的面孔連雲淡風輕的感傷都沒有,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她很想問他是否曾經愛過姐姐,卻問不出口,只能澀訥的開口,「對不起!是我姐姐移情別戀了。」
「你不用抱歉,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他不覺莞爾,「你想太多,了。」
「那……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憋不住胸口的郁結,雖然有點害怕,但她仍渴望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愛我姐姐?沒關系,你說,我可以幫你。」一口氣說完,她如釋重負,但心髒卻像拉緊的弓弦,隨著他的靜默一分一秒而繃得死緊,仿佛他的答案一出口就隨時會斷裂,她好怕!真的好伯 狘br />
片刻,他幽幽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對「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句話很好奇。」他幽幽的訴著心中的想法,「為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淒美愛情會如此賺人熱淚?為什麼林黛玉一死,賈寶玉會剃發出家?」
朱婷听了一頭霧水,他不是在談他自己嗎?怎麼又談到古人的愛情故事去了?而且淡漠的臉孔一點悲或喜的情緒也沒有,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我就是因為這樣而去嘗試戀愛的。」總而言之,就是因為看太多閑書的後遺癥。
「結果呢?」不會吧!他和大姐的戀愛居然只是因為好奇心作祟?
他若有似無的朝她笑了笑,「結果是你還小,很多事還需要學習,千萬別像我一樣。」無聊!結果什麼也沒感受到,反而傷了別人。
「你不愛我大姐?」怎麼可能?大姐論才識、容貌都是無懈可擊,連她站在大姐身旁有時候都不免覺得自卑。
文魁吁了口氣,「有些人是為爭強好面子而談戀愛;有些人是為了賭氣而深陷情沼;有些人則是游戲人間而玩弄感情;有些人僅僅是因好奇而去戀愛。那會很容易害人受傷的,自己受傷固然沒什麼,要是傷到別人,那就會留下永遠無法沫滅的疤痕,自己心里也會有個疙瘩在。」說起來,他會敞開心扉和她交談,一方面是因她年紀尚幼並不了解感情的事,一方面也因她是朱櫻的妹妹而多少存著彌補的心態。
朱婷怔了下,「文大哥,那你受傷了嗎?」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好強如大姐的確像他說的第一類型,那麼他又為什麼和大姐交往?
文魁淡笑不語。
「魁主,到了。」司機手腳俐落敏捷的開門,恭敬的讓朱婷下車。
「謝謝!」朱婷有些不習慣受人服侍,走到文英魁身邊,「他為什麼稱你為魁主?」照理說應該叫他文先生,要不然少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