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趕到現場時——
「不……」殷綠兒的尖叫聲及時被青悅給捂住。
眼前滿地血漬斑斑,數十名蒙面人以刀箭攻擊正奮力保護小貓的小狽,小狽那憤怒的咆哮、痛苦的嘶吼聲幾乎撕裂了殷綠兒的心。
她哽咽的咬著下唇,淚如珍珠般滑落,心中發出無言的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要獵殺無辜的動物?
「小姐!」青悅強抑激動的情緒,低聲阻止,「不可以,我們沒有武功,不能……」
「住手!」殷綠兒不顧青悅的勸阻,掙月兌她的箝制,跌跌撞撞的街出來。
「不好!有人發現。」
「動作快一點。」
蒙面人的頭頭被她突然的出現嚇一跳,立刻派兩個人阻擋她前進,而另一方面,他們冷血無情的以車輪戰的方式將一把把白晃晃的利劍插入小狽的身體,霎時,白刀進、紅刀出,一個個窟窿血噴如注,令人怵目驚心。
而他們似乎殺紅了眼,毫不留情,一刀一劍不斷攻擊強悍矗立、威武不屈的小狽。
眼看龐大的小狽搖搖欲墜,殷綠兒雙眼淹滿淚水,咬緊下唇,奮不顧身的試圖闖關。
兩名蒙面人制不住她,反射性的揮刀。
「啊!小姐,危險!」青悅驚叫,飛奔過來用力推開渾然不知危險的殷綠兒,替她擋下這兩刀。
「啊——不!」被這聲警告驚得回過頭,殷綠兒嘶聲尖叫,恐懼揪緊了她的心,渾身顫抖著。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青悅!」她轉身摟住已陷入昏迷的青悅,見到青悅背上皮肉綻開的刀痕,地震驚得痛哭失聲。「求求你睜開眼楮,求求你。」
事情的發生不過是電光石火的剎那,而她竟無能為力,既無法救自己的朋友,更害得青悅受重傷。
「斬下熊掌,快退。」
蒙面人的頭頭見發生突發狀況,連忙喝令眾人動作快一點,
「不可以!」殷綠兒無力阻止,只能哭喊著,眼睜睜看無情的刀把揮落,一瞬間,鮮血如水霧噴般散在空氣中,灑落綠地。
接著,「砰!」傲挺的小狽終于不支倒地,殷紅的血染紅了大地。
「不!」殷綠兒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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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殷紅詭異的血,一滴滴聚成了血河,流動著死亡的氣息,躺在血河中央的赫然是小狽和青悅……
「不!」殷綠兒驚醒,這才注意到她是睡在床上,這里是她的閨房,寶姨、爹和凌築立于床側,可見得一定是夢,她在作惡夢。
「你還有哪里不舒服?」楊凌築關切的探問,天知道,當他趕到山林時,看見她躺在血泊里,他的心跳幾乎停止,剎那間恐懼撕裂他的靈魂。
幸好她只是暈過去了,身上僅有幾處擦傷,他才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如果她發生什麼萬一,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你們怎麼都圍在這里?」殷綠兒一臉困惑,揉揉昏脹的頭。
「你不記得了嗎?」寶大娘小心翼翼的詢問,不敢提及發生的事,避免喚醒恐怖的記憶。
「記得什麼?」殷綠兒不解,為什麼大伙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她?「有什麼不對嗎?」害她以為身上哪里長了一塊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殷剛中眼眶濕熱,連忙撇開臉,悄悄拭去眼角的濕潤。
「爹,你怎麼哭了?」殷綠兒皺眉想,怎麼一覺起來大家都怪怪的?
「沒有,爹是眼楮跑進砂子了。」
「屋里又沒風,怎麼會有飛砂?」殷綠兒掀開棉被,作勢要坐起時,忽然想到的問︰「青悅呢?怎麼沒看到她的人?」
「青悅她……」寶大娘欲言又止,不忍她再受到刺激。
「她沒說去哪嗎?」該不會又跑去幽會了吧?她心里竊笑,還好一切都沒變。
「她……她和文秀才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楊凌築避重就輕的答覆。
「真是的,去哪也不說一聲。」殷綠兒沒好氣的想,有了情人就不要主子了。
「綠兒,你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啊!你干麼捏我?」殷剛中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委屈似小媳婦的瞄了瞄面無表情的寶大娘。
「綠兒,你好好休息,我跟你爹先出去了。」寶大娘冷冷的瞪多嘴公殷剛中一眼,警告他噤聲。
「綠兒,爹和你寶姨這些天都會在家里,有什麼事叫爹一聲。」不待話聲落下,殷剛中就被寶大娘拉出房門外,留下楊凌築與她凝眸相對。
氣氛一下陷入沉寂。
看著因目睹悲劇,無法承受打擊而選擇遺忘的殷綠兒,楊凌築整顆心為之擰痛。
「你……你怎麼回來了?」她不解的問,這些天他不是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嗎?
「我想你,所以來看你。」
听到他露骨的話,殷綠兒仍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吶吶的低語,「反……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一時片刻。」他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瞧?他深情的凝眸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害她渾身發熱、心跳加快。
以後?如果他沒趕到,天知道還沒有沒以後?想到可能失去她的恐懼,楊凌築的胸口為之緊繃,他伸手猛然抱住她,感受她的確活在他懷中。
殷綠兒被猝來的擁抱搞得一頭霧水,心口卜通、卜通的亂跳,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怎麼了?」她在床上,而他摟著她透不過氣,逾禮的行為有些曖昧。一陣戰栗流過她體內,使她帶著期待和害怕的心理。
懊不會他想……對男女之事雖一知半解,但洞房的事她曾听寶姨提過,就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接著就行洞房……但那應該是成親以後才做的事。
「你……你快起來。」她慌張的試圖推開他,心中莫名鼓噪著。
須臾,楊凌築放開一點距離,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使她神經竄過一陣寒意。
「雖……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我爹和寶姨也認同你,可是,並不表示我們可以胡來,成親前圓房是不合禮教的,所以你……你應該尊……尊重我。」殷綠兒愈說愈小聲,連頭都不敢抬,臉頰早巳紅得似煮熟的大蝦子。她想,如果他是正人君子的話,他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就怕他不是。
聞言,楊凌築一怔,旋即捧月復大笑。他連想部沒那麼想過。
這一笑使他余悸未平的懼怕稍稍舒緩下來,慢慢松開她。
「我說的是實話。」他的笑聲惹惱了殷綠兒,因為在乎,所以她希望擁有相同的想法。
「我沒說不對呀!」他撫額,真佩服她的胡思亂想。如果他真的要強佔她,絕不會拖到現在。徐緩的捧起她嬌嗔的小臉蛋,他溫文一笑道︰「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會希望保留最完美、純真的一面給愛人,我也是這樣想。我不是說過嗎?你是我一見鐘情的女孩,也是生命中惟一的愛。」
雖然听過很多次他大膽的示愛,卻沒這次的感受強烈,他如此懇切,令她臉紅心跳。
「你……你真是童子之身?」殷綠兒羞澀的懷著好奇,小心翼翼的問。
她羞赧的語氣惹得楊凌築開懷大笑,邪惡的道︰「想要證明嗎?」
殷綠兒微嗔的掄起小拳落下,接觸到他的臉頰時,卻變成輕柔的撫觸,以掌心摩挲他粗獷的輪廓,結果她的手被他握個正著,他在她掌心上落下柔若春風的吻,一切濃情蜜意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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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為預防殷綠兒想起發生的悲劇,楊凌築隨侍在側,每天伴著她游山玩水,忘懷塵俗。
他們兩人如膠似漆,感情進展迅速,讓殷剛中看在眼里、吃味在心里,偏偏寶大娘嚴正聲明的警告他不許多事,免得他那張大嘴一開口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