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已經想到什麼更惡毒的方法要來對付她吧?
「放心,我不會再對付你的。」她的臉上永遠藏不住心事,沒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居然那麼小人,現在再不努力扭轉局勢怎麼行。
不會對付她?
「你、你是不是……」這話實在難以啟齒,她不好意思問他。
「嗯?」她看出什麼了嗎?
「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不問清楚的話她實在不敢對他隨便出手,可這問題又……
「我盡量。」能告訴她的他一定會說,只是……難道她真的看出來了?可看樣子又不太像。
「你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冒著被打死的危險,雲向悠終于問出口了。
聶天魎怔了怔,「你認為呢?」被虐待狂?他?
她認為?
她覺得他要笑不笑的很惡心。「你當我沒問好了。」
他這樣算不算欺負她這受傷之人?不過,看他的模樣應該不是生氣,如果是怎麼還笑得出來……也不對,她自己在火大時就能笑得很燦爛,他怎麼可能不會?
凡事小心謹慎點才好。
「我也問你個問題。」這問題擱在他心里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他也有問題?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嗎?」
第一次見面?她當然記得、死也記得!
「那是我災難的開始。」一遇上他就沒好事,她的新工作也因為他而泡湯,雖然不必再一直在大太陽下跑是很好!但逃過了艷陽的荼毒,卻也落進了身心高度折磨的苦難中。
「不是Pizza那次。」他不信她真的記得她用電腦砸他的事。
「不是?」她皺了皺眉,難道還有什麼被她忘掉的冤仇?
「不是。」
「那是如何?」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打算告訴她一樣?
「你慢慢想。」他還真不打算告訴她。
「喂!起了頭卻不說清楚,很惡劣耶!」他是看她無聊才故意講些事讓她來動腦筋是不是?她討厭這樣猜來猜去的。
「你自己做過的事不必我來提醒你。」忘性這麼嚴重,那她後來的那些仇是怎麼記住的?
「我做過什麼事?」她一身安分守己、愛好和平,應該沒幫過什麼得罪人的事吧?還是……
「是你做過什麼事,還是我做過什麼事?」說不定這家伙曾陷害過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想她最近發生的倒霉事,除了遇到他,被了拐去公司當苦工外加被一群巫婆虐待外,還有走路跌倒,遇到扒手,下雨時忘了帶傘,買書忘了拿書……
「你有的是時間慢慢想,現在先乖乖睡覺,明天我再來看你。」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聶天魎便傾身在她唇上輕點了下,並在她驚愣的目光下離開病房。
這個人怎麼可以吻她!
吻……對了,他是,他還吻了她好幾次!
好不容易才離開了那幢別墅,她怎樣也不能白白浪費機會,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只是,她連要上廁所都有問題了,該怎麼溜?
★★★
「天啊!我迷人的向日葵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美麗的花瓣都掉光了,只剩殘破的枝葉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哭泣的模樣令我的心都……」
「小恩恩,拜托你閉嘴。」雲向悠受不了的猛翻白眼,「時間緊迫,先帶我回去再說。」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我可愛迷人的向日葵是遇到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弄得如此不堪?原本該燦爛的對小恩恩露出太陽般溫暖的笑容,怎麼這會兒卻弄得宛若北極的一枝孤花……風,吹在你身上,卻疼在小恩恩的心上,你……」
「你給我閉嘴!」快被他給氣得暈倒的雲向悠倏地將敷著石膏的手伸進那張說不不停的嘴里,阻止他繼續荼毒她脆弱的耳朵。
「向日葵……」嘴里被塞著石膏手,他還能發出這麼惡心巴拉的聲音,足見功力深不可測。
「現在什麼都別說,回去後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現在先帶我回家。」一直住在外面,心里總有股不安定的感覺,再加上身受重傷,此時她的身心只能說快累斃了。
「向日葵……」
「眼淚不要掉下來!牙齒不要咬!」雲向悠大吼著,左手壓著他的臉硬是將卡住的石膏手給拉出。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嗚,她傷得好重喔!他不敢踫她,怕一踫她就會像個氣泡般的破掉。
「奉至恩,你別再哭了!快想辦法把我偷渡出去!」她都沒哭了,他一個大男人哭個什麼勁;更令人討厭的是,他居然還哭得那麼好看,有沒有天理呀!
呼,好累,要不是整個公寓里只有他跟小倌倌在家,她是死也不會要他來接她的,真是折磨死人了。
「你傷還沒好,應該要在醫院多住幾天才行,至少要把花瓣接回來,等燦爛的陽光回來後……」
「媽呀!讓我死了算了吧!」他難道看不出來她沒心情跟他玩嗎?再拖下去,要是聶小人突然出現怎麼辦?
「不可以!迷人的向日葵怎麼可以死,你是光明的象征,你是溫暖的泉源,這世上要是沒有陽光,人們……」
救、人、哦!
「你不是在照顧小倌倌嗎?你把小倌倌一個人丟在家里不怕她出事?要是小倌倌被綁架,還是從高處掉下來,或是被什麼給壓傷了,別說大倌倌不放過你,我第一個就拿刀劈死你!」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啊!」奉至恩突然尖叫一聲,似乎現在才想起他放在家里的「責任」。
他緊張的一把抱起她。「我們馬上回去。」
「等等!」雲向悠緊張的壓住門板不讓他開門,「這樣我們會逃不出去的,你先去推個輪椅來,若有人問就說要帶我去院子散步。」笨豬,他忘了剛剛被她打發出去的特護呀!
「我知道了,那要不要順便將車子開到門口?」
「那太慢了。等一下你直接抱我過去就行了。」
第七章
「你真的真的沒問題嗎?」奉至恩擔心的看著眼前這個悠閑的病人,要他放她一個人在家里實在很不放心。此刻的她就像朵受狂風暴雨襲擊過的小花兒,若不小心翼翼的照顧,很可能會因此而夭折。
「真的真的沒問題。」
「真的真的真的沒問題?」
「真的真的真的沒問題,我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在自己的地盤上,她要做什麼
都容易,就算手腳被石膏給牽絆住,她相信她依然可以活得好好的。
「我看我還是把小倌倌帶過來好了,順便照顧你。」對她還是不能放心。
「不用了,你們在這里的話我根本就沒心思工作。」她打開電腦,翻開一本原文書,即將要做什麼相當明顯。「如果你再不放心的話,就兩個小時過來看一下好了。」這樣他總能放心了吧!
現在雖然右手受傷了,但左手還能用,一手神功雖慢了點,但聊勝于無,多少還是能用來打字。
「我一個小時過來一趟。就這麼決定了,「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到二樓,我跟小倌倌一定會在那里,再不然就打電話給時久,我剛剛有看到他。」
「知道了!快去照顧小倌倌吧!小心她醒過來亂亂跑,到時你就慘了。」雲向悠開玩笑的說完,再抬頭時已不見擔心不已的奉至恩。「跑得還真快。」
隨後,門突然又被打開。
「向日葵,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奉至恩站在門口微喘著,「如果累了就休息,我會抱你回房間。」不管是躺在地上或沙發上一定都不舒服,尤其此時她又身受重傷。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他真該去當女人才對。
她按下答錄機,幾天沒在家,答錄機似乎多了不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