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詭異了,這里居然靜成這樣,陰冷的空氣夾雜著深厚的死悶,她感覺窗外的風似乎靜止了,樹葉好像固定了般動也不動。
種種跡象顯示著將有事情發生。
拔掉針管的手腕會疼,人家說會疼就表示不是在作夢,但她以前也曾做過會疼的夢,不管到底是真是假,她是否應該逃離這幢詭異的房子?
滴答!滴答!滴答!
什麼聲音?
她火速的回頭,只見一道白影正立于不遠處,長發掩去其臉,就像是……
媽呀!
二話不說地,她立刻轉身往剛剛看到的那道門沖去,也不管前方是什麼,看到路她就走,心里只想著要忙離開這鬼地方,就算腳下沒穿鞋,她也跑得像飛一樣,若她以這速度要去參加奧運應當是沒問題。
腳下突地一空……咦?
撲通!
冷意迅速自腳底竄起,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落水了。
不會游泳的她手腳胡亂地舞動,不到片刻的時間她已連嗆了好幾口水,驚嚇得來不及大聲呼叫,突地手像是踫到了什麼般,也不管是什麼,她直接當它是來救她的浮木般的死攀著。
還站得起來……還好,還沒死……
她渾身僵硬、瞠大雙眸地瞪著眼前這救了她的「浮木」,這不是剛剛那個長頭發、白衣服的……
她嚇得硬生生的直往後退,還被她拉著手臂的「浮木」沒料到她這突然的動作,整個人就直接地被她給往前拖……
撲通!撲通!
★★★
性感的男人慵懶的爬梳著稍嫌雜亂不齊的黑發,無奈的雙眼緊盯著眼前兩只濕淋淋的落湯雞。
「你們半夜不睡覺跑去玩水?」聶天魎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三更半夜的被人從夢中給挖起來就為了看她們的模樣。
「呃……對不起……」雲向悠螓首低得不能再低,若不是因為她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會發生這種烏龍事件,可她怎麼會在這里?
突然,一只手映入她的眼簾,接送她的下巴被抬起,一張臉隨即落了下來。
咦,他在做什麼?
「還好沒發燒。」只見他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緊緊鎖住她的黑瞳。
「有沒有天理呀?不關心辛辛苦苦把給拉攏到這麼大的娘,反倒擔心起這個把你娘看成鬼的小丫頭,你就不問問你娘受驚了沒、嚇著了沒?」
被雲向悠給當成鬼的聶夫人不悅的將他們倆拉開些,保持良好的身材硬是橫在兩人中間。
她不高興是必然的,想她氣質好又美麗動人,居然會被這來路不明的女人給看成了鬼。
「還能這麼有元氣的諷刺人,就表示你一點事也沒有。」聶天魎剛剛已讓人打電話請陳醫生過來一趟,不過不是為了健康的母親,而是為了這昏睡了一晝夜的小女人。
「我沒事她就會有事?小孩子的抵抗力應該比我這身老骨頭還好吧!」從頭至尾將這瘦巴巴的女孩給看了幾遍。可不管怎麼看她就像是個小女孩,而且是那種貧窮人家的小孩。
「很晚了,您老人家早點去睡,別老愛在半夜起來嚇人。」他多少也看出母親對雲向悠的反感,當下便決定不讓她們倆太過接近,免得發生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來,他這個母親可是沒什麼不敢的。
「我嚇人?」聶夫人不高興的拔高一向輕柔的嗓音,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懷胎十月、受盡生產痛苦所生下來的兒子,居然丟下他親愛的娘擁著來路不明的女人上樓!
「夫人,您依舊貌美如花,身材與氣質甚至比一般年輕女孩好得多。」聶夫人一轉頭,立于一旁的徐嬸不等主子開口便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說那臭小子會不會有了女人便忘了娘?」聶夫人著實擔心寶貝兒子會被狐狸精給騙了。
「少爺做事一向自有分寸,他的心里一向只有工作跟夫人,不會為了外人而讓夫人擔心的。」她從小便看聶天魎長大,對他的性子是一清二楚。
「以前的確是這樣沒錯,但他現在可是把女人給直接帶回家來了呢!」這可是史無前例,自己的兒子她自是再了解也不過,從不把女人給放在心上的他居然會帶個女孩回家來。
放眼台灣的名門千金有哪個她沒見過的,可這女孩卻面生得緊,定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真不曉得那女孩是以什麼方法接近她兒子的。
「前幾日少爺不是有點怪嗎?听老徐說他好像在對付一個女孩,看來應該就是這位小姐。」老徐是聶家的司機,亦是她的丈夫。
「可我看他對那丫頭好像太好了,一點都不像是在對付她。」不只把人給帶回來照顧,一听陳醫生說她營養不良時,他整張臉還馬上臭得幾百億的生意飛掉一樣,她可從沒見過兒子曾為一個女人如此煩心過,看來那女孩不簡單。
「我听說少爺讓個年輕女孩不經任何測試就直接進入秘書室當他專屬秘書,還任由整個公司的女人欺負她也沒說什麼。」剛听到這個消息時她可是萬分同情那女孩,昨晚又看到少爺抱她回來時的那副憔悴樣,只差沒為她掉幾滴淚而已,那女孩真是令人心疼。
「是嗎,看來那丫頭還頗令人同情。」沒想到兒子這麼殘忍,不過也許是那女孩得罪他吧!
只不過,眼前的情形卻似乎大大不一樣,只見她兒子像是對那丫頭在意得緊,他該不會想學別人金屋藏嬌吧?
「夫人不必擔心,如果真不喜歡那女孩,明天就將她給打發走便是,順便也可讓月兌離少爺的魔掌……不是,是不讓她來影響了少爺。」從徐嬸的話里不難听出她的心早已偏向那見不到幾次的外人。
人不免都是偏向弱者,尤其是像徐嬸這種兒女不在身邊的中年婦女,當母愛無處發泄時,自然就同情起眼前的弱者了。
「我看那丫頭八成也是貪圖咱們家的富貴,還是盡早打發掉的好。」讓她早點月兌離兒子的魔掌……不是,讓她別影響了兒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想她兒子有錢財又有人才,多少名門千金無不掙破頭想嫁給他,身為母親的她當然要好好幫兒子挑選才是,而媳婦人選她早已內定了幾位,當然絕對沒有那來路不明的丫頭的份。
★★★
「聶小……呃,聶先生,請問這里是貴府嗎?」好加在,差一點點就又得罪他了,在這全是敵人的巢穴中,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是小心點來得保險。
「沒錯。」包著大毛巾的她看來弱不禁風的,一點也沒有之前的凶悍樣,雖然溫順許多,但也了無生氣,好似隨時都會暈倒般的令人憂心。
丙然是他的巢穴。知道這一點後,她的心不禁開始往谷底蕩,誤入賊窟她還有機會活著走出去嗎?
「請問……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剛剛還以為這里是鬼屋,她真不知自己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還是因為剛睡醒腦袋還沒開始運作使然。
不過,她怕「那個」確是千真萬確的。
「是我帶你回來的。」他據實以告,輕柔的將包裹住她瘦弱身子的毛巾拿掉,又換取一條干淨的毛巾將她包裹住。
好……好詭異的感覺……
他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這是對付她的新招數?
「那……打擾了,Bye-bye!」此地不宜久留,溜為上策。
「你不問問我為何帶你回來?」這樣就想走,他會允許才怪。
此時,雲向悠突然羨慕起壁虎,它們能在危急時斷掉自己身體的某部分,而且還能很快的復元,如果她的手臂也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