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又牽她的手,難道他不知道手是不能亂牽的嗎?
「你怎麼不說?」坐了一會兒,他只是一味的盯著她看,這樣哪算跟她談?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駱映曦只好主動開口。
「你……」
「嗯?」她臉上的敷面泥慢慢干了,他不快說的話,她可能會來不及撕掉抹其他保養品。
「為了那一千兩百萬的債務你願意做到哪種地步?」他不強迫任何人,該問的都得問清楚才行。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只是來查案的,當然不可能犧牲得太離譜。她可不會為了多提一個人而賠上自己,那太不值得了。
「你只要回答我就行,其余的不必多問。」到現在他仍不確定要不要選擇她,于公,不可否認的她是個相當好的人材;于私,他卻不想讓她……
不必多問?他當她是笨蛋嗎?她才不做讓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鈔票的蠢事。
不過她已經決定要闖虎穴了不是嗎?眼前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不然就是無功而返,在她犧牲了那麼多之後,她當然不會選擇回家哭那條路。
「我還沒想到要犧牲到什麼地步。」越來越難說話了,他還真會挑時問找她談,這時的她根本無法說太多話。
他或許可以猜出她有哪些事不做,光是在他店里的這半個多月她就已讓他弄清楚太多次了。
「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到底要做什麼快說啦!
他還在考慮,一旦讓她知道這件事,她便沒有說不的權利,而且……
「說。」奇怪,今天的面膜怎麼干得這麼快,是不是她精華液放太多了?
「我可以幫你解決那一千兩百萬的債務。」這次他不拖泥帶水,堅定的語氣中似乎帶點無情。
罷剛那是無情嗎?平常他雖然冷冷的,也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可對她卻也挺溫柔的,是她的錯覺吧!「然後?」她拿她的CHANEL打賭,他一定有但書。
「你必須消失。」
「嗯?」他說什麼?她要當成幻听似乎不太可能,他剛剛說……
「你必須消失在這世上。」
這下她很確定,那的確是無情沒錯。
看來這件案子即將接近尾聲,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公關會消失跟他有關系,現在連她也要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臉上的面膜干了,粘在皮膚上有些僵硬;她覺得她的心似乎也變硬了,變得好像隨便一敲都會破掉般。
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承諾破案的時間,只因為她還不想為這件案于劃下句點,至于是為什麼?
可能她私心的認為他是無辜的,就算所有跡象都顯示犯人就是他,她也不想這麼快就捉他。
她「似乎」對他有特別的情感在,但這是不行的,她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要阻止還未發生的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緝捕他歸案。
>_<
「你所說的消失,是指‘死’嗎?」駱映曦很平靜一常非常的平靜,緩緩的將于面膜撕下,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
他的目的是什麼?她死了的話他能得到什麼?販賣她的器官嗎?她這身皮囊的價值有超過一千兩百萬?
「不然你以為我所說的‘消失’是指什麼?」扇翼堇這話等于同意了她的猜測,她必須「死」。
他居然不反駁,他真的殺了那些女人!
「為什麼?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可惡!要不是事出突然,她一定會錄下他的「供詞」。
「我能得到的遠超過你的想像。」
「听說以前也有幾個人不見,都是因為你嗎?」他殺了她們?
他沒回答她,這在她看來就等于默認。
他為什麼不反駁她?她希望他多少能為自己說些話,她根本就不想逮捕他。可是她不能那麼做,為了不再增加受害者,也為了讓自己別陷進他無心設下的情網,她只能狠著心處理這一切。
情網?她怎麼可能會……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可是她卻覺得好難過。
「你連我都不放過是嗎?你想殺我嗎?扇翼堇。」駱映曦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直視著他。現在她身邊看似沒有任何武器可防身,在他眼中,她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殺死的女人,他隨時都能動手。
「死在我手上你會甘心?」她臉上那淡淡的哀傷令他心疼,但她的鎮定卻也讓他不得不更加懷疑她的身份。
「你要我死?你真的要我死嗎?你真狠心看我消失在這世上?」淚悄悄的盈滿她的眼,她不承認她是因他的無情而感到難過;她只是有點情緒激動,她只是眼楮有些濕,她絕不會因他而哭泣。
「CC,你听我說,我……
「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她突然大叫一聲,若非得問出一切,她可能會沖動的一槍斃了他;她有槍,她身上一直帶著一把槍。
他不值得她花這麼多心恩來調查,他不值得她犧牲了一堆有的沒有的來逮他,她不應該接這件案子,她根本就不應該認識他。
可惡!她都快被殺死了,怎麼還覺得這麼心煩?
「你想除了錢之外還有什麼。」他這不是在問她,而是明白確切的告訴她,他這麼做只為了錢。
「錢!我的命值多少?是誰要你這麼做的?」可惡!她的命絕不只值一千兩百萬。「你狠得下心置我于死地?」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他要她消失在這世上,他為了錢可以毀了她?
「CC,冷靜點。」相對于駱映曦的激動,扇翼堇反而冷靜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看她來回的踱步抓著頭發,他只是起身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開水。
冷靜!誰在這種情況下還冷靜得下來。雖然早就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受害者,可她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生氣,她氣得幾乎快失去理智。
到底他是把她當成什麼了?難道在他心里,她連一點點的地位都沒有嗎?難道他可以為了一點錢而對她做出……
她沖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水杯一仰而盡,「再來一杯。」她的確需要冷靜想想,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得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找到足夠的證據來定他的罪。
心里突然起了個怪異且不該有的念頭,若她暴露了身份,還不小心讓他逃掉,那麼她就不必親手將他給……
駱映曦,你在想什麼,怎麼可以幫他想逃月兌的辦法?這個男人不只殺害許多無辜的女人,還把你給騙得情緒異常、內分泌失調,對這樣的人間禍害你怎麼可以存有縱容之心!
沒錯,她實在太不應該了,她一定要傾盡全力將他給緝捕歸案。
「怎麼不喝?」他低沉的嗓音突然排除她所有的思緒,闖進她的思慮;她直覺的抬頭,一顆心不小心就陷入他眼中的深潭。
他執起她的手直接將水喝下,一手隨即扶住她的縴腰往自己懷中帶,趁她還未回神便吻住她。
溫和的水隨著他的吻哺進她口中,輕巧的滑下她的喉嚨。此時的她嘗到了一種復雜難懂的悸動,有點苦、有點甜,也有點無奈,更讓她有想哭的沖動。
她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她極力避免發生的事——她要保護的心已經陷落了。
她陷進的深淵好深好深,她完全踏不到底,只能往下掉;每掉一分,她的心就難過一分。
懷里的人雖不怎麼配合,但他仍沉醉在這個吻里,他早知她與其他女人不一樣,卻沒想到越是吻她,他越不想放開她。
駱映曦突然推開他,接著退了好幾步。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心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這樣……」叫我要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