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森冷的注視令凌曲幻打了個冷顫,她回頭看著可疑的地方,窗外什麼都沒有,她會不會是太敏感了?
「怎麼了?」將她摟在懷中的鏡月祁自然察覺出她的異樣,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也沒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總覺得有人在瞪我。」她照實回答,說不定他真結了什麼仇而有人遷怒到她身上也不一定。
在船上看到的那只黑豹優雅的走了進來,如王者般緩緩的踱步至鏡月灕身邊。
「該不會是它在瞪我吧?」很有可能,不過這黑豹看起來好迷人,她願意被它給瞪上個千萬次亦無怨無悔。
鏡月灕蹲在黑豹面前模了模它的下巴,而它只是嗅了她一下又很優雅的走了出去。
「曲曲,今晚跟灕姐姐一塊睡覺如何?黑豹會一起睡哦!」鏡月灕一把推開弟弟,在他皺眉前拋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另一手順手的就將凌曲幻摟進懷里。
「耶?好!」真的嗎?太好了,她今晚一定會準時來找她的。
鏡月祁沒多加攔阻,連鏡月湮也看出了鏡月灕那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
罷剛真的有人在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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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水已經弄好了,需要奴婢服侍您淨身嗎?」兩名丫環恭敬的立在一邊。
「不必了,你們出去時順便幫我把門關上就可以了。」凌曲幻回道。
她還沒尊貴到讓人幫忙沐浴的地步,更何況她認得這兩個丫環的其中一位,就是那個口吃到讓她听不下去想撞牆的姑娘,那種讓人听了很想幫她說話的話她不想再多听個幾次。
她絕沒有輕視口吃之人的意思,只是听她說話真的很難過,而她又是那種不會自我虐待的人,當然不敢多留她。
輕手輕腳的將衣衫褪盡後,她放松的沉人浴桶里,一身的疲累仿佛隨著蒸氣緩緩的被蒸發掉,舒服極了。
若這時有個會推拿的人來幫她放松身子一定會更舒服,可惜這里不是她家,這種事也只能用想的而已。
嗯,想想也好一陣子沒回家了,爹爹一定從楚大哥那里得到她仍安好的消息,可就算這樣,他應該也會惦記著她。過幾天就跟鏡月祁說說,她再不回去爹爹可能會因想她而白了頭發,這樣就只能當她爺爺了,不好,她還是比較喜歡叫他爹。
這是什麼?
她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腳邊鑽來鑽去的,她伸手抓住,那東西卻在她指縫中溜走,滑溜得就像……
突然一陣刺痛,她低叫一聲,手腕處有兩個小孔,她顯然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傷口麻麻的,她還來不及細想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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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說不應該會發生這樣的事,也查不出可疑的人。」
「但那條毒蛇是我的,它要自己跑到曲曲的房間來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有人要害曲曲。」
「曲曲才剛到咱們這里不久,要樹敵也不太可能。」
「看來對方是針對我而來。」一直不語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凌曲幻的鏡月祁冷冷的開口,兩位姐姐們討論了這麼久,現在才講到重點。
才答應楚天爵要好好保護她,不料沒幾日的時間而已,他就讓她中毒躺在床上,他發誓,不管對方是誰,他定會讓那人後悔這麼做過。
「也有可能是針對我們,我們對曲曲太過疼愛,有心人若想毀掉我們,就一定會對她下手。」這鏡月島島主的位置不少人想坐,但真正能坐的,一直都只有鏡月家的人有這資格。
「為什麼你們不會認為是有人把我當情敵看待?」一直處在睡夢中的凌曲幻緩緩的睜開眼,他們說的話她听了不少,自然也知道自己會昏倒的原因。
唉,本來還挺喜歡蛇的,現在她要開始跟它們保持距離,至少要先確定沒危險她才肯靠近它們。
「你何時醒的?」鏡月祁將她扶坐起來靠著他。
「剛剛。」晤,好想吐。
「你現在會有一點不舒服,可能會想吐、全身無力,等一下就好了。」鏡月湮倒了杯藥汁遞給鏡月祁,要弟弟喂她喝下。
凌曲幻二話不說的就將鏡月祁湊上來的藥咕嚕咕嚕的喝個精光。
「人家說良藥苦口,這藥甜甜的,該不會是毒藥吧!」她皺了皺小臉,有些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唇。
「或許哦廠鏡月灕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晚點再讓給你喝一碗藥性更強的甘甜毒藥哦!「
「好呀,我如果升天後一定會回來好好報答你的。」凌曲幻也回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好了,你們別玩了,曲曲你怎麼會覺得有人把你當情敵?」鏡月湮納悶的看著她,雖然她的話並不無可能;但這可能性也太低了,鏡月島一向紀律嚴明,這種事實在不太可能會發生。
「直覺。」不然怎麼可能只有她感覺得到那道不懷好意的視線?那分明是沖著她來的。「感覺好像要讓我消失一樣。」那是種令人打從心底感到戰栗的視線,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麼人,開不起玩笑的人她不會去招惹,不管怎麼想,她都覺得是有人不想讓她跟他在一起才這麼做。
「若真以這方面來查的話,範圍會更廣。」鏡月灕若有所思的想著可疑的那些人。
範圍會更廣?「你該不會玩弄了一大堆女人吧?」凌曲幻不滿的瞪著身旁的鏡月祁,她可是一點都不懷疑他這張臉能騙到的女人會有多少,要找三千佳麗進駐他的後宮也不是件頂難的事,他該不會真招惹了什麼恐怖份子來謀害她吧!
「別瞎說,我只有你。」他腦海中都是她的倩影,怎麼可能還會去招惹其他姑娘!
「我是說遇到我以前,我才不信你以前都沒有過女人。」爹說除非心里已經有個很愛很愛的人,否則男人都差不多一樣。
他默然無語,若她知道她一直出現在他夢中擾得他不得安寧了好些年,她會如何反應?
「對哦!說到這里我才想到,祁真的很奇怪呢,」鏡月灕一臉的大驚小敝,「別的男人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有好幾個蘿卜頭喊爹爹了,可他卻好似一直對女人興趣缺缺的樣子。」連可以讓她們誤會的女人都沒有,要不是現在有了曲曲,說不定她會誤以為她弟弟有什麼障礙呢!
「早該是好幾個孩子的娘的灕姐姐說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不過听她這麼說,凌曲幻心里感到快樂多了,管他是真是假,听說他跟爹爹一樣守身如玉她就很滿意。
「嗯,或許我們鏡月家跟別人不一樣。也不對呀,我們的爹娘可是很正常的在該嫁娶的年紀成親的,也只有我們這三個比較慢而已。」祁可是鏡月家的命脈,他當然是要娶妻生子才對,至于她們這兩個該潑出去的水,別計較那麼多也沒關系。
「鏡月家的人都不正常。」還好她不姓鏡月。
「曲曲,你現在就已經算是鏡月家的人了。」鏡月祁愛憐的輕按她的俏鼻,早認定了她非他莫嫁。
「才沒有,人家我姓凌,才不姓鏡月咧!」她又沒說過要像他,人家她也可以跟湮姐姐和灕姐姐一樣不嫁。
「快了,曲曲,你就快變成不正常的鏡月家的媳婦了,千萬別說自己不正常呀!」鏡月灕跟姐姐鏡月湮一樣,早在弟弟帶她回來時就已知道她會是她們的弟妹。
「你先吞一千根針再說。」被整的人是不可能會忘記自己的糗事的。
「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上?」他們不是在討論是誰對曲曲下毒手的嗎?怎麼又要她吞一千根針?要她命也不是這種要法,曲曲真是太狠、太沒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