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憐。’她知道那些字的意思,有楓在身邊,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我不喜歡你,希望你別再同我說話,也不要看我,謝謝。’連櫻說過說話要說謝謝才有禮貌。
面對她這麼直接的話,練均行氣得差點一巴掌揮過去,要不是背後的冷芒讓她清醒了些,這女人的臉一定比現在還難看百倍。
‘那男人是誰?你的姘頭?’她不甘示弱的以更加尖酸刻薄的話刺激這不理她的女人,而這話好像能有效的激起她的怒氣,只見她馬上轉頭看她,她理所當然的露出得意的笑,準備再接再厲的再說些讓她永遠也抬不起頭的話。
‘人說賤總出現在人嘴上,果然沒錯。’聿靈楓冰冷的話自練均行身後傳來,除了練君行外,誰都听得出來他話里的意思。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雖對他有著莫名的害怕,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可惡的男人竟然說她賤!他是瞎了眼不成,真正賤的才不是她。就算他長得比玉懾哥還好看,可她也不會原諒他。
‘那你憑什麼辱罵她?’別以為他什麼都沒听到。
‘那是她活該被罵。’她說得理所當然,刷的一聲,脖子上立刻多了把利劍。
‘那麼你該死,是不是就活該被殺?’這女人不只沒教養,恐怕認識她的人都想殺了她,有如此驕縱任性的女人存在簡直是世間慘事。
‘你……’劍一抵住她的脖子她便被嚇著了,哪還說得出話來,她怕他真的會殺了她,而這一切,都是這狐狸精害的,她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兄台,有話好說,千萬別因為她而弄髒了你名貴的劍。’段玉懾急忙出面打圓場,先別說小均是做了、說了什麼惱人的事或話,要是她真的死了,他回去可怎麼交代才好。
‘玉懾哥,你怎麼……’她的血會弄髒他的劍!?他說這什麼話,他這是看不起她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惹了禍還敢說,她就非得氣死他不可嗎?
練均行忍著滿腔的怒氣扁扁嘴,一點自覺也沒有的仍以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一旁的練君行,再次把所有的錯全都推到她身上。
‘兄台,小均年紀還小,也……’段玉懾擔心的道,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原本架在練均行脖子上的劍收了起來,這才趕忙道謝。
才剛月兌離危險的練均行立刻躲到段玉懾身後,防備的眼直瞪著聿靈楓,還不忘分神去瞪站在一旁的練君行。不過她不敢再亂開口,剛剛她真的以為會被那男人給殺掉,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恐懼。
‘楓,你要殺她嗎?’練君行問著,她看那姑娘的表情好像很害怕又很生氣的樣子。
‘你要我殺她嗎?’真該給那女人一點教訓才對。
‘都可以。’她無意見,當然也不會幫她求情,人生本無常,任何人隨時都可能會死,她不想阻止任何該發生的事,她只要楓別離開她就好。
不愧是他喜歡的君兒,連想法都跟一般人不太一樣,他不相信她是因剛剛那女人的話而記恨著;只怕她是听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這樣她也不反對他殺人,或許他該慶幸沒人教過她。
‘如果她再說些什麼不中听的話,我不會再放過她。’他溫和的說著,除了練君行外,其他人都听得出來他語氣里的寒意。
他將練君行抱上馬背上坐好,自己也跟著上馬。
‘段公子,你若想長命百歲,最好換個未婚妻。’說完他便策馬離開,留下氣得跳腳的練均行和苦笑著的段玉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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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是不是只要有能力就能殺人?’練君行抬頭問聿靈楓,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殺人與被殺?
她不知道殺人與被殺是什麼感覺,只知道被留下來的感覺,那感覺很不好,她不想再經歷一次被留下來的滋味,如果楓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再也不當被留下的人。
‘不是,誰都沒資格去殺害別人。’光听她的聲音他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那你剛剛不是說真的?’是嗎?
‘嚇嚇她罷了。’頂多是給那女人些許難忘的教訓,他不會真動手殺了她,就如段玉懾所言,那只會弄髒他的佩劍。
‘那樣沒關系嗎?’嚇人應該是比殺人好一點,不過她不會想去嚇人。
‘適時的警告是必須的。’他再不稍有行動只怕那女人的話會越難以入耳。
‘警告跟嚇人是一樣的嗎?’這兩天楓不在時,連櫻有教她一些事,她已經不再那麼茫然無知了。
‘就今天的事來說是一樣的,她嚇著就不會再多說什麼。’若君兒知道那些話是何意義時,不知會有多難過。
當人真辛苦,要記得那麼多的事,一句話就有很多種意思,有時候又是一樣的意思,她要學會當個人好像要很久。
‘其實,那些人可以嚇我們就好,為什麼要殺了爹娘呢?’她腦海里總會不時的想起那躺在白雪上的至親的尸體,‘不管是警告還是嚇人都好,他們為什麼要殺了爹娘,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是為了她而來,所有人會死都是因為她。
‘有些人是不講理的,他們做事沒有道理可言,別再想了。’他抱緊她,不讓她感覺到任何的孤獨,她還有他不是嗎?
道理……什麼才算是道理?有道理殺人,沒道理也能殺人,殺了人能怎樣嗎?當人真的好辛苦。
第六章
「把銀子跟女人留下就饒你不死!」
在山與山之間,他們面前出現了幾個盜匪。
「又有了。」練君行抬頭看著有些無奈的聿靈楓,他們這一路上真的是遇到好多壞人,而且幾乎每個都是這麼說的。
「順便休息一下。」聿靈楓翻身下馬,再將她抱下來讓她活動一下筋骨。
「嗯,君兒會乖乖在這兒不亂跑。」她等著他將那些人給收拾好。
沒多久——「救命呀!大俠,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咱們,咱們家都還有著老小,下次不敢了,求求您放過咱們。」
「好可憐哦!」練君行看著不遠處的景象,心里感到些許不忍。
聿靈楓用一根繩子將那五個人倒吊在懸崖處,一端系在一棵半枯的老樹的樹干上,底下是令人心驚膽戰的碎石地,而且離他們足足有五十丈高,只要他們不小心動個一下,恐怕就要命喪于此。
「楓,那棵樹會受不了的。」真的好可憐,那些人跟那棵樹應該沒任何瓜葛,他們會害死它的。
「听天由命,如果老天不要他們死,誰也殺不了他們,當然那棵樹也一樣,它沒有那麼脆弱。」他不殺人,頂多只是把他們打到無力和廢去武功,其他的就看他們的造化,一切全憑老天爺的決定。
「不要呀!這樣咱們一定會死的,大俠您饒命呀!」
聿靈楓默默的將練君行給抱上馬,隨即上馬離開,不管那些人如何慘叫哀號都置之不理。
「楓不休息一下嗎?」她看他這一路上幾乎都沒有休息,每次都只是打完盜匪後就馬上再繼續趕路。
「我不累,京城就快到了,咱們得趕在天黑前進城。」幾日的露宿野外也夠了,今晚定要讓她好好休息,免得累出病來。
「京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路上她都提出不同的問題問他,她想盡快了解怎麼當個人。
「那是個很繁華熱鬧的地方,是很多達官貴人、富商才子的聚集地,但同時也是權勢、雜亂、萬惡的集中處。」京城里多的是鉤心斗角的官員,那些人常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傷害他人之事,君兒一家就是權力斗爭下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