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不信他在要保護那女孩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
「做人可以笨,但卻蠢不得。」聿靈楓嘆口氣,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既然他們想死,他也不想再說什麼。
成全,也是種尊重,不過他沒那麼仁慈,做不來還幫他們安葬這等事。
「哼!我今天不宰了你我就不姓王!」為首的壯漢伙同同伴朝他使出一套奪命刀法,刀刀強而致命。
「狂龍霸刀?」聿靈楓馬上認出他們所使的刀法,那在江湖上也算有點名氣。
「不簡單,馬上就看出咱兄弟的刀法,不過就算你再厲害,也敵不過咱們四個合攻。」
四個人整齊畫一的朝他揮刀,心想就算他再厲害,畢竟也只有兩只手,用那兩只手要擋下他們四個人的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這下子,他死定了!
第三章
四把刀同時砍來的確是不好應付,在這種情況下,聿靈楓一個旋身,抱起身後的練君行迅速的離開洞穴。
如風般的速度教四名男子愣了愣,回過神後趕緊追了出去,這等輕功令他們心驚,不過看他選擇逃離的舉動,不難猜出他的武藝如何,人通常只有在贏不了的情況下才會選擇逃離。
這下子他們是贏定了。
將練君行給安置好後,聿靈楓回頭抱起跟著出來的銀狐。
「別這麼瞪我,若非你落在雪地上的血會泄露君君的藏身處,我才懶得抱你。」
他腳下一蹬,往上面的山崖飛身而上,不在雪地里留下一絲足印。
「楓。」看到他抱著銀狐回來,這才感到心安,她很怕他會丟下她不管。
「乖,我讓銀狐在這里陪你,有什麼事就大叫,我會听到的,知道嗎?」他沒忘記她還听不太懂他說的話,所以盡量將話說得清楚些。
也不知道她是听懂听不懂,只是一徑的朝著他笑,兩只小手環著銀狐的脖子,似乎是在說她會乖乖的在這里等著他。
有點不可靠,看來他還是……「你,好好保護她。」他看著銀狐,這只狐狸非常有靈性,應該听得懂他說的話才是。
只見銀狐撇過頭去不看他,驕傲得讓人看了就想踹它一腳。
對他不滿是一回事,但他相信就算他不提醒,它也會拼了命的保護她。
「君君乖,別亂跑,等一下我就回來了。」
他輕吻了下她的臉頰,輕功一使,便往那幾名男人所在的地方飛身而去。
環在銀狐脖子上的手更緊了,練君行似乎是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做什麼事。她擔心他,非常的擔心,卻也相信他,莫名的就是選擇相信他。
時間漸漸流逝,空氣好像整個凍結般,這讓她更加不安,紛紛落下的雪就像是整個壓在她心里一樣,取代了對他的信任,似乎是從他在她眼前消失開始,她就越來越擔心。
「楓……」她好想他,不知道他到底離開了多久,只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得讓她想沖出去看看他怎麼樣,可是她又已經答應要在這兒乖乖等他了。
「怎麼辦?楓還沒回君君的身邊……」她緊緊環抱著銀狐,把自己的擔心化為言語表達了出來。昨晚楓教了她不少,雖然還有些不明白,但她已經記起一些了,記起要如何說話,記起她為什麼會在這里……以前,她是愛說話的,可自從來到這里後,就沒有人跟她說話。她的命是銀狐救的,她的生命里就只有銀狐一個身影駐足。
她害怕楓會離她而去,害怕他再也不理她,害怕會永遠失去他,就像失去至親一般,害怕他也會因她而死。
「君君好怕……我好怕,楓會不會和爹娘一樣……」原本幾乎要消失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復蘇,越是明白,她卻感到越痛苦。
她只是一個人、只有一條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為她拚命、犧牲?先是爹爹、娘親、家僕,到現在是楓,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如果他打不過那些人怎麼辦?如果他也死了她要怎麼辦?
她不要再有人為她犧牲了,不想再這麼下去。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爹娘就不會帶她上雪行山,也就不會……不!如果沒有她的話,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爹娘他們也就不會死。
銀狐甩著頭,想稍稍甩掉她抱得過緊的雙手,不然再這麼下去,它遲早會被她勒死在這兒,到時就沒人保護她了。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君君該怎麼辦?」她好難過、好難過,不知是什麼從眼楮里跑了出來……是水!有水從眼楮里跑出來了。
為什麼水會從眼楮里跑出來?
「那是眼淚。」聿靈楓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身上沒有任何傷,也沒有一滴血,看來完好如初。
「楓……」她呆呆的坐在雪地上掉眼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再看到他。
同樣的情況,結果卻完全相反,腦海中那些個至親浴血的畫面和他不沾染血色的衣裳教她久久無法連貫。這也就是說,他沒有死。
「怎麼哭了呢?我說過我馬上就會回來的。」他蹲在她面前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眼里有藏不住的心疼。
他不知道她會擔心成這樣,看來是自己給她的信心還不夠。
「楓……」他是真的回來了,回到她身邊,他又回到她身邊了。
「嗯?」
她突然撲進他懷里,兩手緊緊的抱住他。
「你會離開我嗎?」她不要這樣,不要他離開她,可是……他呢?他會不會覺得她很麻煩?
她又學會了一句話,而且這話听來悅耳極了,明知道她心里很不安,他卻欣喜于她越來越舍不得他這件事。
「你呢?你想要我離開嗎?」他明知她的答案,卻想听她說出來。
「不要,絕對不要,楓要永遠跟君君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她說得斬釘截鐵,完全把兩人的生命交疊在一起。
當然,他自是無法與她分開的,能讓他如此想好好保護著的也只有她,與疼愛師妹們不同的是,他對她多了份舍棄不了的情感。不只是想看著她笑、讓她無憂,更想與她一齊分享彼此的一切,就只有彼此,任何人都侵佔不了一絲一毫,她是屬于他的。
「現在,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師父總愛逼著我練功了。」他溫柔的輕撫她細致冰女敕的臉頰,「多年的苦修,全是為了你,為了保護你,君兒。」他很慶幸自己有身好武藝,否則今天可能難以保護她,而在未來的日子里,她更需要一個所向無敵的伴侶。
「君兒?」練君行有些納悶,「你不是都喚我君君的嗎?怎麼變君兒了?」她听得很不習慣,從沒有人這麼叫過她。
她真是越來越像個人了,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成,怎麼她突然變得這麼會講話?
「君君是長輩喚你的小名,而君兒,就只有我能叫,知道嗎?」這樣,誰都會知道她是他的。
「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能喚她君兒,這只是個名字而已不是嗎?
「你不喜歡我喚你君兒嗎?」若把實話告訴她,她可會嚇著?
不喜歡?當然不會,她只是不明白為何只有他能這麼喚她,名字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總覺得是種無形的束縛。
「楓為什麼會來這里?」她知道,這里對一般人來說是非常嚴寒的,很少有人願意冒險上來這兒,一個不小心,任何人都有可能凍死在此。
「君兒覺得呢?」他反問她,牽起她冰涼的小手一起走下山崖。
「楓是來找君兒的。」她想也不想的回答,也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只有他能喚的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