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你去墮落。」到現在她還想著要下海,她知不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後悔不得的。
「可詩月姐姐就可以。」她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多不堪,人家詩月姐姐還說她長得沉魚落雁的,連月亮見著她也自慚的躲起來。看,今晚還真的沒有月亮呢!
「她不一樣。」
「如果一樣,那還得了,你還是說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比較好。」
「我要你繼續當我的軍師。」把她拴在身邊,他也好就近監視她。
「可是我的點子都派不上用場,我一點才能也沒有……」她隨即難過的低下頭,看起來可憐得令人心疼。
「就算拿石子砸狗,十個總有一個會中的吧!」他這些話完全是在安慰她,誰知道她會再出什麼怪點子,總不能真的答應她所有事情吧,那只會害死自己而已。
太看不起她了,如果拿石子砸他,她肯定是百發百中。
「你好狠心,竟然想拿石子砸小狽。」她裝笨,如果這麼輕易就答應再當他的軍師,不是太沒志氣了嗎?做人還是堅持點的好,尤其是別人有求于自己的時候。
「別給我裝笨,答不答應一句話。」他也不是剛剛才認識她,況且現在不是他拜托她。她如果不答應也無所謂,反正他是絕不可能讓她出去墮落的,所以她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
「可不可以說明一下,答應了我有何好處?」就算是買東西,也要問清楚這東西對自己有何益處。
「銀子。」他不會少給她。
這……還好,吸引力不太大。「那若是不答應呢?」
「把你關起來。」簡單扼要,但卻能教她立刻翻臉。
「請問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他應該知道才是。
「有。」
還好,這人還有救。
「我就是王法。」他加了個補充說明。
這人……太可惡了!好,這是他自找的,到時候就別怪她太過分。
「我輸了,你說什麼就什麼。」她要死不活的重重嘆著氣,「我會再幫你想想有什麼好辦法,很晚了,明天見。」她垂頭喪氣的轉身就要離開,但若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其實她的嘴巴正可疑的往上揚。
「等等,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家走夜路肯定出事。
「不必了,我有面具保護我。」她迅速的從身後模出那張青面撩牙的面具戴上,這樣她就安全多了。
「這張面具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走吧,你家在哪兒?」他直接拉著她的手就往側門走去,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城西。」這人可真是霸道,不過讓他送一程也好,夜里走在大街上還真有點恐怖。出來的時候街上人還不算少,但每次回去她都用跑的,怕鬼,但更怕人。
「你姓什麼?」他突然問她,在靜謐的街上听來格外清晰。
「姓沒。」反正他也知道她的名字了,再知道個姓也沒什麼,她的名字又不是見不得人。
「莫?」京城里姓莫的不少,但他卻想不起誰家有個這麼絕色的閨女。
「沒沒無聞的沒。」他一定想成了另一個字。
「你剛搬來不久?」城里沒姓沒的,至少他听都沒听過。
「是呀!還真的是沒沒無聞呢!」她自嘲的笑笑,不想出名,所以這樣最好。
他沒再搭腔,默默的與她一同走到了城西。
「到這里就好,你回去休息吧!」听來好像是體貼他的話,事實上卻是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住在哪兒。
「我送你進門。」想敷衍他,別以為這招可行。
有什麼好送的,早點回去不是更好嗎?她才不會請他進屋坐呢!
「走哪兒?」面對眼前這幾條岔路,他只好向她問道。
心不甘情不願的用下巴努了努左邊的路後,她悶著臉兒不發一語,經過一晚的折騰她也累了。
「就是這兒。」她在一個小三合院門口停下,「我現在馬上進屋,你快回去吧!」他想都別想進去。
「真巧,原來你就住在梅府隔壁。」也難怪她身上會有那梅香味兒,整片的梅樹樹枝幾乎要伸出圍牆,住在隔鄰的她身上要帶有那香梅的清新味道當然容易。
而那梅香美人就在這堵圍牆的另一邊,他真該見見她才是。
「不行嗎?又沒有人規定我不能搬到這兒,就算我住在皇城邊也礙不著你吧!」這有何好大驚小敝的,梅府有怪獸不成!
他輕笑地捏著她微涼的女敕頰,「難道你不知道梅夕兒就住在這里?」她的肌膚女敕得讓人想好好品嘗一番。
「真的嗎?那她長得怎樣?有沒有比詩月姐姐還漂亮?」她開始好奇了。
「應該有吧!不過你可能比她還美也說不定。」至少是他見過最讓他心動的姑娘,美當然是一定的。
「人家都說紅顏薄命,我可能也活不了多久。」
「你太多心了。」沒想到她會在意這種事,她還挺迷信的。
「人家也說蛇蠍美人、美人蛇蠍,你看我是那種人嗎?」她眨著清純的美眸瞅著他。自己充其量不過是愛玩了些,應該不會惡毒吧!
「你?不是吧!」他很懷疑,畢竟她也沒什麼好心眼,從她要他反整另外三位才子及要他上街賣肚兜這些事看來,她善良不到哪里去。
「你好敷衍。」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算了,改天再跟他算這筆帳。「明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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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身進屋,當著他的面將大門給關上、落鎖。
這女人問都不問他是否願意進去坐坐、喝口茶,就這麼當著他的面把門給關上,她還真……
罷了!還是回去睡個好覺補充睡眠才重要,再不想想該怎麼取得梅夕兒的具名肚兜的話,真會讓其他人給捷足先登。
第三章
「為何她白天不會過來?」面對宗舞鬿的質疑,容詩月緩緩的搖著頭。
「我也不清楚,祖兒從未在白天來找過我,她白天好像有什麼事得忙。」祖兒不願說,她也不好多問。
「你沒問過她?」那丫頭在忙什麼?她不是沒事做嗎?
「有問過,但祖兒沒回答我。」或許她家里有事不讓外人知道也說不定。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心里想著沒祖兒那張絕美清麗的嬌顏,越是認識她,就越覺得她神秘。
他喜歡掌控的感覺,她不該是那個例外才是;或許,他該去拜訪沒家。
「宗少,要不要我今晚詢問祖兒這件事?」看他好像挺在意的。
「不必。」他自己會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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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的來到沒祖兒家門口,他下意識的望了望隔壁,曾有幾度想潛進梅府窺視梅夕兒的面貌,但現在他只想找那個只有在黑夜里才會現身的沒祖兒。
敲過門後許久仍沒人應聲,門推也推不開,看樣子只好……
他看了下四周,這條街沒住什麼人,他輕輕一躍便翻過沒祖兒家的圍牆,簡單的進到三合院里。
舉目所見,這兒有種淒涼感,整座三合院一個人也沒有,惟一點綴的就只有隔壁飛過來的幾許落葉。
「祖兒。」這兒該不會只有她一個人住而已吧?
他喚了幾聲,但這兒卻仍是靜寂無聲;客廳里的茶是冷的,顯然她出去好一陣子了,而廚房看似從未有人動過鍋鏟,她可能都是在外頭吃飯的,若是這樣,她不該這麼沒沒無聞。
在她房里,他發現了一張紙簽,上面寫著︰
一片兩片片片雪,
一滴兩滴滴滴淚;
雪飄心田凝冷霜,
淚落深處穿腸悴。
穿腸悴……她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嗎?否則怎麼會寫出這麼悲傷的句子,又冷又寒的,她的心里一直不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