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大夫治不了我的。」看大夫不就穿幫了,要是大夫診視出她是女兒身該怎麼辦?當女人有太多限制,暫時她還想當男人騙騙大家,尤其是騙日御仞這家伙。
不過他好像真的很擔心她,是這樣嗎?他也會擔心她呀?他在她心里又往好人那邊接近了些,但她平日除了整整壞人外,也會耍耍好人的。
「何妡哥,你別嚇涵香呀……」柳涵香听了他的話哭得更大聲了。
唔!怎麼哭成這樣,她又沒說她要死了,瞧日御仞也是一臉的沉重,他們這樣真的會讓她……
「唉,涵香小姐,生死有命,你就別那麼難過了。」
她看了真是有些心疼呢。
「何妡哥……」柳涵香兩只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哭得傷心極了。
「別難過,死沒什麼可怕的,我只不過是……」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嗚……他就要死了,為什麼她的初戀這麼短暫?她都還沒跟他好好聊聊呢。
「我……你……你可不可以松手呀?」他將她抱得這麼緊是想捏死她嗎?他該不會真這麼討厭她吧?前兩次她好好地讓他掐她,這次她「好像」快死了他還掐她,就算想要她死力氣也用錯地方了吧!
罷剛才覺得他人還不錯,現在馬上就讓她身上出現淤血,舊債未了又多了新仇,他就算死三次也不夠她報復。
「為什麼大夫救不了你?你到底得了什麼病?」看他這副模樣他竟感到些許難過,既然他都已經如此討厭他,他何必再為他擔心?
「我……」她故意吊他胃口地垂下頭,思索著該怎麼將那句話說出口。
柳涵香掩面跑了出去,那哭聲令姬靈妡听了好生心疼,她多想沖過去安慰她,卻沒那力氣,而且這男人還將她抱得死緊。
「何公子,你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嗎?」柳氏嘆了口氣後問他,若他有什麼心願未了的,她會盡力幫他完成。
「謝謝,現在死掉的話我真的無法瞑目。」天下美食她才嘗過多少而已,這麼簡單就死掉真是太劃不來。
「你盡避說吧!」她等著他說出什麼宏大壯志出來。
「我想吃飯。」再餓下去她還會再昏倒一次,而且這次沒這麼容易就醒,可這麼說後,她耳尖地听到有人跌倒的聲音。
這里的佣僕怎麼這麼沒禮貌,竟然有偷听的嗜好!
「就……就這樣?」柳氏不太相信地看著他。
「然後再洗個熱水澡。」既然人家都誠心誠意地問她了,她當然不能辜負她的期待。
「然後呢?」這些都不難,但他還有辦法吃飯沐浴嗎?她看他好像隨時都會撒手人寰般。
「然後就該閉上眼了。」末了她還嘆了口氣,不過她說地沒錯,睡覺嘛!再理所當然不過。
「我馬上讓人去準備。」柳氏立刻出去吩咐下人煮飯燒水。
「你到底是真有事還是裝的?」他看他好像有點假,臨死之人應該不會交代這樣的事。
「我都已經餓昏了,還會是假的嗎?」她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只要餓太久就會昏倒,她會這樣也是他害的。
只見他微微怔忡了下,接著便毫不客氣地將他給丟下。
「喂!你這老頭未免也太狠了吧!」竟敢摔她!要不是她反應快,現在身上恐怕又多了不少淤傷。
「比起你詐死,我光明正大得多了。」害他白擔心,他死了倒還干脆些。
「我什麼時候詐死了?」這臭老頭,她應該別這麼早說出來的,至少得先整整他再說。
「你敢說剛剛那個假裝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你?」他就不信他敢否認。
「我沒有假裝。」她現在也是奄奄一息的樣子,虛弱地走到床鋪邊,整個人便倒了下去,剛剛能生氣地罵他也只是更加無力罷了,她現在整個人更加昏沉了。
「起來,別再裝了。」他皺著眉瞪他,他再裝死的話他會扯他下床。
「都是你……我會這樣都是你害的……」她全身都動不了,此時的她就像是失去芯心的蠟燭,只剩下空殼罷了。
「怎麼說?」他害的?他何時害他了?
她沒再回答他的話,盡量使腦袋保持清醒,她還想吃東西,要真的昏死在這里不就玩完了嗎?
「何妡?」他抓起他,可當他一放手後他又像落葉般倒回床上。
「叩」的一聲,她的頭撞到床柱的同時她想到了她的救命丹。她要死不活地從懷中取出一只白色瓷瓶,取出一顆丹藥進口,這是丹兒幫她做的大補丹,可以讓她恢復些許體力等待未到的膳食。
「這是什麼?」他一把拿過他手上的瓷瓶聞了下,瓶子里傳來淡淡的香氣令他感到更加疑惑。
「你管不著。」她一把搶回瓷瓶,體力回來了,她也有力氣跟他吵了,「還有,這是我的房間,沒事的話請你出去。」沒血沒淚的莽漢,他最好離她遠一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小子還故意說些生死有命、死沒什麼可怕之類的話,這不是耍人是什麼?
「我說我……」等等,她干嗎要乖乖對他說出自己的弱點?打死她都不能說出來。
「怎麼?想不到借口解釋嗎?」這小子的心地一點都不善良,還是別奢望他能有什麼好理由,他只要不惹事就阿彌陀佛。
「哼!我干嗎跟你解釋?要解釋也該是找柳姑娘解釋才對。」她瞪了他一眼,馬上走出房門去找柳涵香,她得安慰安慰她才行,說不定她現在還在房里為她這個假男人傷心難過呢。
***
「真的嗎?」柳涵香還是一副淚汪汪的模樣。
「真的,騙你的話他不得好死。」姬靈妡指著一旁的日御仞。
「這跟我有何關系?不得好死的該是你才對。」他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他想死是他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休想把責任推給他。
「老伯,你年紀一大把,一定會比我早死,說你會實現得比較早,不是嗎?」她這麼年輕又不在江湖上混,哪可能會死得比他早。
「以你這種個性,離死期不遠矣。」真懷疑有誰能得到他的尊重。這臭小子簡直目無尊長得過分。
「我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別以為她听不懂他的語意,他有見過她對什麼人不尊重的嗎?就只有他這個怪叔叔而已。
「可惜總是說錯話。」他讓他很想扁他。
「比起某人總是做錯事要好得多。」哼!耍嘴皮子她不見得會輸。
「難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他完全將他的話又給推了回去,他嘴巴厲害不代表他要受他口誅。
「老伯,看來你的腦袋比外表還來得衰老,連話都不會听!真是太可悲。」末了她還嘆了口長氣,相信他應該懂她的意思才對。想跟她斗?他的經驗還是太少。
「跟你的幼稚比起來我確實成熟許多。」他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他這毛頭小子給擊垮的。
唷!這老伯還真的打算跟她斗到底嗎?她從未輸過,而這次當然也不會成為例外。
「是呀!年紀都這麼一大把,可是卻沒人肯要你,我真同情你,你說是嗎?柳夫人。」她笑容可掬地看著剛走過來的柳氏。
她早知道柳氏喜歡日御仞,但他對她似乎沒什麼意思。
呵,還有什麼會比讓他被人纏上更有趣?讓他煩死的話也算是替國家節省米糧,功德無量呀!
「娘,何妡哥沒事。」柳涵香愉快地上前拉著娘親的手,仍有些紅腫的眼里盈滿了愉悅。
「娘知道,真是太好了,不是嗎?」柳氏拍拍女兒的手,微笑地看著他們,她有些介意剛剛何妡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