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真的沒事,別擔心了。」他卻怕她有事。
沒事的話他眉毛何必皺得那麼緊,是很痛苦又不讓她知道嗎?他這樣忍耐會出事的。
我還是……
「兒,我真的沒事,我只不過是……」他握住她雙肩凝視著她,表情再認真不過,可是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只不過是?
怎麼不把話說完?他這樣她好擔心,他知道嗎?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她擔心他,他卻也在擔心,為未來不確定的事不安著。
他突然緊緊的抱住她,仿佛一松手就會失去她。
好痛,他的力氣好大,他抱疼她了。
「不想失去你。」
她的掙扎在听到他痛苦的低喃時自動蒸發。
他的反常就只是害怕失去她?不過是整天沒見到她罷了,他怎麼會以為……
她想告訴他她在這里,在他身邊,可是她是啞巴,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讓他知道,想寫,卻整個人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動彈不得。
或許她不動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撫,但,真的好疼。
他不敢問她會不會還想離開他,他怕听到的答案一如往常,同樣的讓他再次受傷。
為什麼她不肯接受他?為什麼她不願敞開心愛他?是他的手段令她害怕嗎?她無法接受他強硬的手段,所以遲遲不願坦然接受他?到底是為什麼?
此刻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在她狠心拒絕他時,他的難過會比她現在還多嗎?窒息的痛楚就如這般,明知自己會難過,卻又不忍傷害對方。
似乎感覺到她的痛,他趕緊松開手,見她緊皺秀眉的樣子,他感到無比心疼。
「對不起,很疼嗎?」他自責的撫開她揪緊的眉,他雖然是無心的,但卻仍弄傷了她;他最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但卻差點勒死她。
她搖搖頭。
你沒事了嗎?
他的樣子令人憂心,但她卻也知道他會這樣全是因為她。
是她讓他有顆不確定的心,明知她的承諾是他最想要的東西,可是她卻只能給予令他傷心的承諾;她勢必得離他而去,他要的理想答案她永遠也給不起。
「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她沒事,但她卻不能確定他也沒事。
你這樣我會更擔心。
模稜兩可的回答最讓人感到不安,這一點他不會不知道。
「我現在沒事,可是如果你有事我會難過心疼,那樣我不就有事了。」如果她不想為他擔心,那麼她就不能讓自己出事,就連難過也不行。
原來我的影響力這麼大。
他對她這麼好,只會讓她更為難,到時真走得了嗎?跟姬洛兒承諾的日子只剩不到四天,她走了他會如何?
「你的影響力原本就很大,你控制了我整個心緒,它也只為你跳動。」他將她的小手放到胸膛,讓她感受他為她而活的證據。
他不該讓她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他這樣會讓她就算走了也還會擔心他,因為她已經……愛上他。
如果我走了,你的心還會跳嗎?
他若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但她若不走,他卻勢必得死。
「你已經抓住我的心,如果你離開我……」他頓了頓,目光炯炯的緊盯著她,「我只是具沒有心的軀殼罷了。」
他的意思是……天!她該怎麼做才好?走與不走都會害了他,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對?誰能告訴她?
「兒,你永遠也不能離開我,你如果真走了,我會再把你找回來,不管幾次都一樣,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他不興尋死那一套,死了才是真的失去她,只要他還活得好好的,他就有無數的機會尋回她,與她一同過著幸福的日子,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他……為什麼不一次把話說完!她幾乎認定了她一離開他就會死,她差點心跳停止他知道嗎?「我相信你一定會愛我,就如同我愛你一樣。」他現在不逼她承認,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尋找那個早已知道的答案。
不過他們現在這樣也很幸福,不是嗎?
他說得沒錯,她一定會愛上他,而且已經發生,但她卻不能讓他知道,或許他以後找不到她會忘了她。可一旦他知道她也愛他,他並非一廂情願的付出,他還會忘了她嗎?
他們原本就不該有開始,一切的一切就以她的離開作為結束,他該遵照命運娶姬洛兒為妃,而她則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但姬洛兒真適合他嗎?
不管她是否適合他,她都對他有幫助,至少不像她,只會害了他。
一想到姬洛兒將會陪在他身邊,為他生兒育女,她的心就仿佛被千斤大石壓著般難過。
我回房了。
再待下去他就要看出端倪來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現在的想法。
「不,陪我睡。」他擁著她躺下,讓她枕在他肩窩。
能擁抱心愛的人而眠是最幸福的事,他想從今夜就開始品嘗這種幸福。
陪他睡覺!
這怎麼行,他跟她什麼都不是,這樣對彼此的名譽都不好;她無所謂,但他是聖王,要是因此而讓臣民不服怎麼辦?
「別再想些有的沒的,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只能想我,乖乖的想著我睡覺,到了夢里我們再來討論其他問題。」真是的,腦袋小小的就愛操心,把那些心思填滿他不好嗎?
夢里再來討論?他能到她夢里嗎?
明知他只是說說,但她此刻卻很想相信,或許夢中沒有那些惱人的問題纏著她,或許那樣她就敢放心愛他。
靶受到她的屈服,他除了高興之外還有著無奈。她睡覺都習慣先磨蹭一下嗎?她想必不知道她這麼做會有何後果,他該理智的告訴她把她嚇走,還是默默的讓一切發生而讓她事後可能恨他?
她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放心的更偎進他懷里汲取他的溫暖,她以前都不知道男人的懷抱這麼舒服、令人心安,仿佛一切風雨都被阻擋在外般。
不,其實她知道,上次他為她擋去雷聲時她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以來處處防備著他,根本無心去理這些感覺,現在只是對自己承認心底那份不被允許的感情,就能感受如此深刻,那如果他也知道了,是不是會有更令人感動的感覺?
不管那感覺有多強烈,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她的感情永遠只能默默壓在心底深處,永遠也沒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兒,我是聖王,但卻不是聖人。」她這是在考驗他嗎?試問有誰抵抗得了心上人的誘惑。
她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再這麼看我,可口的小綿羊就要被饑餓的大野狼給吃掉。」他用力的在她唇上吻了下,讓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再吻下去她的名節就要不保。
在她還沒完全愛上他前,他是不會讓她有機會恨他的。
她清靈的俏顏迅速染上粉紅,手忙腳亂的趕緊跳下大床離他遠遠的。
他剛剛是想對她……
「我很想對你做壞事,但我不想讓你恨我。」他毫不避諱的承認,卻在她逃離自己後感到有些失落,更有些可惜。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現在她只想躲起來,不讓他看到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跟他同床共枕已是不可能的事,她還是回房去比較好。
「兒,你要上哪兒去?」
她指指隔壁,回房。
苞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事情,而她又剛好也喜歡他,要拒絕喜歡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想當然耳,發生事情的機率幾乎可說是百分之百。
她還是回房自己一個人睡比較安全。???
「啟稟聖王,微臣昨晚見天象異常,卜卦算出有災星顯世,現下已十分接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