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自己受傷?她今年就有個避也避不掉的死劫,再怎麼說還是受點傷來得劃算。
「沒人喜歡受傷。」帥氣的頭發又被剃光,這下要她當和尚也不成問題。
索娉情不語的盯著郢璇看,眼里有著不易察覺的心疼。在他身邊她也會受傷,為了她好,他是不是該放她離開?
不,他會保護她,這次的意外是唯一的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在他的羽翼下,他不允許她再流一次血。
「我還有資格當你的保鏢嗎?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郢璇自嘲的苦笑,看來她不適合保鏢這份工作,當竊賊還順手許多。
「我沒事不是嗎?」他倒寧願自己代她受傷。
有一度他以為她死了,在醫生宣布她情況不樂觀時,他幾乎快暈厥過去,若不是剛好趕來了兒位醫界的菁英幫她急救,他似乎真的會失去她。
他沒事,可是她有事,誰能保證在她躺在床上的這幾天他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這幾天他們有沒有再行動?」看他好好的應該沒什麼大事發生,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問。
「沒有。」事實上他們動了不少次手,但卻沒辦法動到他一分一毫,他不想讓她擔心。更何況現在他們也動不了手,各據點被炸,他們暫時還顧不了他這個普通的律師事務所老板。
「你安心的養傷,我不會有事的。」她在擔心他,知道這一點讓他感到欣喜,雖然並不很強烈,但卻是個不錯的開始。
「既然你命運這麼硬,那就分點給我好了。」她喃喃地低語,雖然已接受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事實,但她仍不想這麼早走,她還有好多事沒做,還沒做,就這麼離開人世的話她多少會有些不甘心。
她不要求自己多長壽,只要能過半百她就很高興了,但如今她卻連半百的一半都無法活到,果真是天妒英才。
「你說什麼?」
「什麼都沒有。」沒听到最好。
「只要解決掉魏毅文,我的保鏢工作也就結束了。」早就可以結束的,因為她活不過今年,而跟她打賭的世焰蝶也無心再玩下去。不過她還不想馬上結束,或許是因為那大毒瘤害她受傷吧!還是……別再想,沒有其他的原因,事情就是這樣。
「若你要打工,我手邊有一堆適合你的工作。」她是無法逃離他的。
「看看吧!」她不想再打工了,等解決魏毅文後,她必須要利用剩余的生命來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打工再也沒有任何意義,除了……
看著他俊美的容顏,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這麼做都是為了他。
是嗎?不可能吧!她不可能會為了他而做些什麼事,他跟她什麼都不是,只能稱作朋友罷了。
時間悄悄的流逝,彼此都不再開口說話,索娉情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郢璇,而她也懶得講話,偶爾安靜一下也不錯,但是他怎麼一直看著她,頭上都是紗布的她有變得好看點嗎?
「破相之後的我變得更有魅力了嗎?不然你怎麼一直看著我都不眨眼?」他的眼楮不酸嗎?她被看得都有點想避開他的注視。
「他們說你的臉上不會留下疤痕,跟原來一樣。」不管她破不破相,她還是她。
「是嗎?我倒覺得有道疤也不錯,更酷更有型。」現在的人惜皮如命,能在臉上留通疤痕肯定會吸吸更多的注意。
「或許吧!不過女人還是別在臉上留下疤痕會比較好。」早知道她的想法,這會兒听她說出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她若不這麼想才有問題!
「我發覺你被我洗腦了。」本來還禁止她一堆的,現在竟然難得的沒多大反應,她的本事還真大。
「彼此。」她大概沒發現到她現在已不太像男人,尤其在他面前,她偶爾還會出現屬于小女人的特性,這是她一直沒注意到的事,而他也不打算現在點明告訴她。
「痞子?」她眯眼瞪他,他在罵她?
「我何時罵過你了?」他比她紳土許多,那些粗俗的話他說不出口,怎麼可能會用在她身上。
不是?那是她听錯了?
算了,管他說什麼,反正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話。
現在她得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頭上、身上的傷讓她暫時什麼都做不成,其不知要在這間病房里住到何時?可千萬別離開這里時是轉到太平間去就行了。
「我何時能出院?」她的時間不多,沒空在這里靜靜的休養,她相信冰崎海的技術,只要有她,她要復元不會太慢,只要傷口水再那麼疼痛,應該就沒事了。
「等你完全好後。」他會看著她,直到她身上再也看不出任何傷痕,與原來一樣時他才會讓她出院。
「啥?」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要她待在醫院里大半年吧!
那會悶死人的!
第六章
索娉情瞪著床上的男人,一張臉晦暗到了極點。
「抱歉,因為我很累,剛好郢璇又不在,所以才借躺一下。」醫生一臉倦容的打了個呵欠,又倒回床上繼續睡。
因為醫院是他家開的,他也就把醫院當成自己家,隨性的在哪里都能睡。
這女人果然安分不了多久,昨天才將臉上的紗布拿掉,今天就敢溜!
「她呢?」
在他的冰眸瞪視下,醫生這才不情願的又張開眼。
「溜了,早上我來看她的時候就不見了。」而他也乘機補個眠。
索娉情沉著臉,看房間她的東西幾乎都沒動過,應該不是出院,他或許猜得到她上哪兒去了。
「要不要派人去找她?」與索娉情一同來的冥烈開口,他們等一下還要到別的地方去。
「不必,我會知道她在哪里。」他給了她一條特別的項鏈,當初幫她戴上時她也喜歡,只要她沒拿下來,項鏈里的追蹤器自然會告訴他她的位置。
現在,她休息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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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吵死人了!」一名二十出頭的女孩不悅的拉開大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頭戴草帽的和尚。
「小丸子,是誰呀?」屋內傳來女人的聲音和麻將踫瞳聲。
「一個臭和尚。」看他的模樣,肯定是來要東西的。
「快點趕走,換你打了。」屋內又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臭和尚,要化緣到別的地方去。」不等和尚開口,小丸子就急著想關上門,可卻被一只手給制止。
「施主,貧僧頂著大太陽出門辦事,現下只想請施主施舍一杯清水解渴,沒其他意圖。」和尚推高草帽,和煦的朝她微微一笑。
小丸子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帥得一塌胡涂的和尚,一張嘴忘了合上。
「若施主不方便,貧僧這就不打擾,告辭了。」和尚轉身就要走,衣服卻被拉住。
「很方便、很方便,快進來。」不等和尚反應,她拉著人就往屋里走。
呵,就算不方便,沖著這張臉她死也要空出時間來。
早就知道自己的臉很好用,呵呵。
這個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偷溜出醫院、沒半根頭發的郢璇,既然沒頭發,扮和尚當然最適合不過了。
「小丸子,你干嘛把那臭和尚帶進來?」
「瞧他的樣子,等一下我如果輸錢你要負責。」
「你帶他進來做什麼?我們沒錢可以捐出來給他。」還沒看到「他」的臉的三個女人,全都以一副鄙夷的神情看看頭戴草帽的和尚。
「請問大師如何稱呼?」不理會好友們的問話,小丸子一臉興奮的詢問。
「貧僧法號無塵。」郢璇有模有樣的雙手合十,對她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