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紅點點頭。
「要喝茶嗎?」不忘回頭問問大家。
「不要!」眾人異口同聲。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喝茶?
白衣美女足不沾地,飄飄然滑行而去。
「好,一切準備妥當,我要開始作法了!」風師叔換上鮮黃色的道袍,對眾人擺擺手。「你們待在這兒也沒用,大家也都回去吧。等我作完法事,你們再過來。」
想想也是,眾人互相點點頭,先走人吧。
「喂!小子,你留下。」風師叔把落在最後頭的王劬拉回來。「你不可以走,能不能救小路的命、改小路的運,全靠你了。」
「我?」王劬指住自已鼻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他干嘛去救自己的情敵?
話說回來,以前因為小路是男孩!會和他搶婉兒,兩人才變成情敵的;
現在小路成了女孩子,他們好象連情敵都談不上。
小路是女孩……老天,小路居然是女孩子!以前只覺得這小子娘娘腔,孰料「他」還真是個娘兒們。他居然浪費了兩、三年寶貴的青春歲月,去恨一個女孩。
「我算過你的八字,你年輕氣盛,陽氣又旺,小路缺的東西你統統有,看在你們青梅竹馬的份上,就過一點陽氣給她吧!」風師叔和他勾肩搭臂笑咪咪。
誰跟他……呃,她青梅竹馬?王劬開口想回絕。
「少年人,先別急著說話,你自個兒過來看看。」風師叔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少年來到廳堂中央。「你瞧,這個弱小的女孩多麼憔悴,多麼蒼白,多麼先天不順、後天失調,多麼需要你的愛心和關懷啊!」
來這招溫情攻勢?王劬的臉色更不豫。先別說他和寧小路本來就不存在任何溫情,即使有,以前平白替她背過許多次黑鍋,現下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沒有呈負數已算他心胸寬大。
然而,他們兩人終究談不上深仇大恨,瞧著昏睡在長條椅上的弱小身軀,緊合的眼,蒼白的容色,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情態。
王劬扁了扁嘴,勉為其難的點頭同意了。
「不過您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將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我幫了她,尤其是小路本人。待會兒其它叔伯阿姨若問起,便說您是留我下來遞法器,跑腿打雜。」條件先談妥比較要緊。否則要讓人知道他連前任情敵都幫,教他面子往哪兒擱?
「你不錯!為善不欲人知,果然有我的氣概!」風師叔爽快的哈哈大笑。「好,我答應你,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那就好,咱們來辦正事吧。您需要我如何幫她?」
「把你的衣服月兌掉。」風師叔動手將小路調整成盤腿的坐姿。
王劬頓了半晌,才慢吞吞的月兌掉上衣,露出瘦削但結實的胸膛。
「少年郎,『漢草』不錯哦!」風師叔贊賞的捶他一記胸口。嗯!肌肉夠硬夠有力,將來多吃一點,再添些肉,體格會更有看頭。「底下也月兌掉。」
王劬連忙拉緊長褲,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風師叔徑自去準備法器,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瞪了半天沒效果,只好又慢吞吞的拉掉牛仔褲。
「噯,你這年輕人怎麼這麼被動,我講一句你月兌一件?內褲也要月兌!」
風師叔回頭瞄到,不耐煩的揮揮手。
「連內褲也不能穿?」這個犧牲太大了!
「我必須把你的陽氣過到小路身上,你穿著衣服,血氣怎麼通得過去?」
「那她為什麼就可以穿著衣服?」他控訴地指著昏迷的女孩。
「問得好!這就是我接下來要交代你的,你月兌完自己的衣服之後,別忘了也幫小路寬衣。」風師叔用桃木劍撩起一片畫著紅符的黃布,飛掠給他。
「然後用這塊符巾包住她,你也坐到她對面去。」
「她還有巾子圍,那我呢?」
「你還想圍什麼?」風師叔怪眼一瞪。「小路昏睡著,什麼也看不到,咱們倆都是男人家,你有的我都有,難不成還怕我看?」
王劬漲紅了俊瞼。教他一絲不掛,和一個同樣光溜溜的異性面對面坐在一起,死也不從!
「不干!」
風師叔忽然賊笑起來。「看你的反應,八成還是童子雞吧?」
「關你什麼事?」血色暴漲上他的腦門。這只牛鼻子老道是他見過最為老不尊的師公!
「好好好,我不問,我不問。」再說下去,這小子要翻臉了,風師叔連忙斂起笑容。「你既然答應幫忙,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吧,將來少不得有你好處的。」
「我不要什麼好處,我只要我的內褲!」王劬滿臉通紅,堅持第三點不露。
「好吧好吧!你愛穿著就穿著……待會兒糗了可別怪我。」最後一句含在嘴里。
「你說什麼?」王劬現在很警覺了。
「沒事!去幫小路寬衣。」風師叔又徑自忙碌起來。
他呆在小路身前,俊逸年少的臉龐燒成熱辣辣的一片。要嗎?真的要動手嗎?他這輩子除了自己的衣服,還沒月兌過別人的,更何況是女孩子。
雖然他心中尚不能完全接受小路是女孩的事實,但……感覺還是很奇怪啊!
不管了,頂硬上!
他閉著眼楮,兩只手亂剝亂抓,踫到扣子便解扣子,踫到拉煉便扯拉煉;憑著觸覺加上適時的瞇眼瞄覷,飛快將死對頭的衣物剝個精光。
符巾呢?
他在地上模索片刻,觸及涼沁的布料,手一揚,圍上小路的肩臂。
兩端不知被什麼絆住了,拉不攏。
他迫不得已,眼瞼眨開一條縫。
「啊……」呆了!
他他他……他看到了!他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呃……小路,真的是個女孩!
他滿頭爆汗,將卡住小路腳趾頭的巾緣拉出來,猛然圍覆住她的身軀。
完成了!
王劬抹掉滿額汗水,氣喘如牛,猶如剛跑完一千公尺障礙賽。室溫似乎偏高,是誰把冷氣關了?
「奇了,你穿得這麼涼快還能滿頭汗?」風師叔搖頭晃腦的。「好了,你也坐上長條椅去,把小路抱到你腿上坐穩。」
「她為什麼一定要坐在我腿上?」王劬的心髒已不堪再負荷更多打擊。
「你這小子很不干不脆耶!我說一句,你回一句,等我們準備妥當,小路下一次癸水都來了。」風師叔終于露出火氣。「要干不干一句話!」
他感覺熱氣從臉部向下蔓延,已來到胸口,燒得他腦筋混沌。都已經被殺雞拔毛到此等程度了,還能不干嗎?
他深呼吸幾下,盤腿坐上長條椅,緩緩探向前,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兩只手躲得好厲害。好不容易勉強自己腦中什麼都不想,終于將嬌弱的小身體抱上大腿,攏在懷里。
壇上的燭火線香已開始燃燒。風師叔到他們身側,正色的道︰「人身三大穴,丹田、羶中、百會穴。丹田在小骯,月復中在胸口,百會在頭頂。元神便凝集在你的額頂眉心,我燒一道移神轉氣的符,讓符氣從百會穴貫入,領著你的純陽之氣往下通過月復中,流向丹田,再傳入小路的丹田,沖上羶中,最後涌入她的百會穴,和她的元神相融,陰陽相調,如此便大功告成。」
風師叔調整兩人的姿勢,讓他們羶中觸著羶中,丹田貼著丹田。
「施功過程,最忌諱心有雜念。否則功虧一簣事小,傷身喪命事大,你明白了嗎?」風師叔臉色凝重。
「我明白。」王劬深知接下來的大事開不得玩笑,心神漸漸凝定下來。
「好,開始了,眼楮閉上。」風師叔搖著法鈐,拿起桃木劍,在窄隘的客廳內開始施展劍招。「都天大雷公,霹靂遍虛空,統兵三千萬,閃閃黑雲中,上打春風雨,下打雨春風,若有強神不服者,五雷攝去永無蹤,奉普曉佛勒合漸鬼神退病大吉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