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後換上的沙龍受到輕蠕的動作影響,前襟袖口緩緩敞開來。天鵝紱被她的體溫煨貼得熱了,順著春光暴現的玉膚悄俏往下溜。
她的胸扣松開,一陣輕柔的壓力覆上潤潔誘人的酥胸,挑戲頂端的粉紅色蓓蕾。
「唔……」她翻了個身,意識迷糊地忖度,為何這張臥墊越睡越熱?
壓力感漸次移向更低的疆域,天鵝絨卻相反地翩飛回她的容頰,沸燙地蓋掩住她的吟哦。
好熱……她難耐他蠕扭腰肢,恍惚察覺一種陌生的物體輕攏慢捻,挑弄著她女性的最隱密部分
「啊!」一張眼,距離不到五公分的超大特寫險險嚇暈了她。他!韓偉格!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寧馨低首,立刻瞧覷到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天!這男人訓練有素,一轉眼就完成她需要五分鐘的月兌衣服動作。
而且,他的手--
「!」她慌亂地並攏腿,直覺踢向敵人最貼近她的部位。
「妳不喜歡?」他深邃的眼漾著明明白白的笑意和火苗。單憑一只手便制止了睡美人踢打的繡腿。
酒氣和睡意頃刻蒸發得一絲不剩。
「只有登徒子才會趁人不備。」她七手八腳攏回開敞的衣襬。當初發明這款沙龍的設計師一定是個男人,而且很恨女人,才會議女人披掛這種一拉就曝光的涼快衣物。
「如果妳不希望令男人的意志力失控,就應該穿上保守的護身盔甲。」韓偉格斜躺在臥墊上,單手支撐著腦袋,一徑以純男性的眼光盡覽無限春色。
羞赧的紅浪拂向她的薄女敕臉頰,她說服自己追是酒意發作的緣故。但願他能移開那雙具有異稟的眼瞳,別再試圖用眼波褪除她的「盔甲」。
「我沒有其它選擇,女佣打開給我挑選的衣櫃裹,只有同一款式但不同顏色的沙龍。」她沒好氣地回嘴,莫名地想逃離他的盯望。
「嗯。」濃濃的鼻音又哼出他鼻腔,這表示他大哥的重新被撩燃。「我喜歡看見妳穿上屬于我的衣服。」
「你喜不喜歡干脆在我身上烙個印?」
「不。但是妳如果喜歡,我會找人安排。」韓偉格寬容地拍了拍她的臉頰。
寧馨直勾勾地瞪住他。
起碼姓韓的沒肉昧兮兮地回她一句︰不可以,我會心疼。
「希望你不會把遲到當成好習慣。」她力圖恢復沉穩熟斂,微顫的語氣卻有些失敗。這是在干嘛?抱怨嗎?神經!
韓偉格換成慵懶的坐姿,身後仍然靠倚著黃緞繡花的抱枕。他的衣領也松開了,強壯結實的胸瞠大方地開放給她觀賞,松月兌的襟口八成也是她適才神魂迷亂時,禮尚往來的結果。
一綹自然鬈的劉海垂蓋了飽滿的天庭,頸後的長度則交由皮革發圈統治,松懈而優閑的外觀並未減低那一身咄咄逼人的況味。撇開他神秘權高的地位不談,韓偉格可以輕易成為一名卓越的時裝男模特兒。
想及這家伙換上名家設計的男裝,走在伸展台上搔首弄姿,她越想越覺得繆趣,忍不住捂著唇偷笑。
「應該有人教教妳,不準取笑我。」他慵懶地道,反手轉起一片燻羊肉喂進她嘴里。
「取笑你又如何?」她好玩地挑釁。「難道你想打斷所有開你玩笑的人的狗腿?」
「不,我通常會殺了他們。」他露出淺淺的笑。
寧馨的笑弧僵凝了一下,搞不清楚他是說真的,或者隨口講講而已。半晌,她決定答案應該是後者。
「你真會開玩笑!」不過她已經失去談天說地的興致。
「妳又開始怕我了。」他恬淡的語意卻一點也不為她的退卻感到困擾。「繼續和我說話,我喜歡听妳談笑的聲音。」
我喜歡妳這個!我不喜歡妳那個!她的生活似乎依存著他的喜好而運轉,起碼短期內必須如此!
伴君如伴虎。寧馨再度提醒自己,這是她甘願選擇的。
「你白天打電話回來的時候提到,如果我還有其它需要,今天晚上可以和你談談。」她斂了斂笑鬧的語氣。
「妳需要什麼?」他捻起另一口卡布沙,由羊肉和米飯調煮而成的中東傳統食物,再度遞向她唇畔。
看她吃比他自己進食更有意思。韓偉格笑笑。
「一支電話。」
「哦?」他揚高劍眉。
「我們的交易並不包括中止我和外界通訊。」她冷冷地堅持。「如果缺少通話系統和施教授聯絡,我怎麼曉得你有沒有依約做到守護考古隊的工作?而且我每隔一周固定要打電話回台灣,向家人報平安。」
他考慮半刻,持起她方才未飲完的甘邑,不經意地就著口紅印子喝了一口。
「可以。還有呢?」
這男人何時變得如此好商量了?寧馨一時之閑有點狐疑自己的好運。
「你手下那票娘子軍完全不懂英語,我和她們根本沒有法子溝通。」憶起差點被強剝衣服的景象她就很憤慨。「勞煩安排一個可以了解我在說些什麼的侍女在此,好嗎?」
「當然好。」第三口肉食繼續哺進她口中。
咸辣有勁的口感相當美味,她卻怔了一怔,心思稍微轉移了。
「這是豬肉。」古怪的視線掃向他。「我還以為回教徒不能吃豬肉。」
「誰告訴妳我信奉回教。」他反問,親昵狡邪的表情讓人抓模不清底牌。
確實沒人提過,可是她一直以為中東人全部崇拜阿拉真神的法典。
從短短一句話便暴露出她對他的認識之淺薄。她了解韓偉格的程度幾近于零,舉凡他的背景、他的權力來源、他的謀生方式、他的國籍,甚至「韓偉格」三字是真名或是代號也一無所知。誰知道?他很可能名列國際刑警的通緝排行榜榜首,奸婬擄掠無所不為呢!
隱匿在心靈深處的縮拒重又浮上抬面,而且每發作一次,強度就比前一次更多、更烈。
她的確怕他,出于一種她自己也不明白的緣由。
寧馨移開視線,眼前那張輪廓俊美的臉龐突然不再具有吸引力。
「看著我!」韓偉格強橫的大手突然竄過來,專制地捏住她下顎。
乍然而沖猛的動作驚擾了她浮動的心緒。她輕抽一口氣,下意識旋向墊鋪邊緣,滿心想拉關彼此的距離。
崩計失當!位于她這一側的水果餐抬被她踢倒在地毯上,三只水晶小碟摔成碎片。
「別動。」韓偉格立刻下令。
遲了一步,她的雙腿臨時收不回勢,重重地落在碎片上。嬌細的痛呼隨之響起。
「呀!」一片半豎直的碎片刺人粉梅般的腳趾。
「讓我看看。」他動手檢驗小小的傷口。
「好痛!流血了,怎麼辦?」她哭喪著臉,捧起腳踝控訴。
「誰教妳不听話。」
「姓韓的,都是你!你給我小心一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又驚又怒的矛頭憤慨地指向他。
她天不怕地不怕,連死人骨頭也敢挖出來玩耍,偏偏就怕見紅。
「這麼快就和我生死相許?」韓偉格忍不住好笑。也不過就拇趾零點五公分的血口子,瞧她嚷嚷得驚天動地,活像有人拿開山斧劈了她兩刀似的。更絕的是,她淚眼汪汪的神情出乎于自然,甚至不是裝出來扮嬌弱、博取憐愛的。
他慢條斯理地抹掉足趾頂端的紅珠子。第二顆又緩緩在傷口凝聚。
血!好可怕!
她惱起來又想踢人。「放開!」
螳臂焉能擋車!三寸金蓮理所當然又被罪大惡極的歹人制伏。
似笑非笑的嘲謔在黑眸深處跳躍。
毫無任何預警的,他張口含住她的腳趾,舌忝掉流勢緩慢的血液。
寧馨全身一震,反應能力徹底從大腦內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