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鏟除異已而已。」他的臉上掛著一抹極淡的笑容。
「喔,對了,你倒提醒了我。」鴻宇剛直俊逸的臉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三個邪氣的人看呆了周圍好些個名媛淑女。「我也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兩個。我大學時期的恩師幾年前在南部地區成立了一個慈善團體,以替偏遠地區交通不便的村落造橋鋪路為宗旨。這些地區人煙較少,當地政府通常不願意花費大量金錢,替少部分人修橋鋪路。」
「干嘛?想募捐嗎?」寰宇挑高了眉毛。
「不是,他們的基金來源暫時沒有問題。不過今年初恩師接下了一個花蓮地區的造橋計劃,那里的情況有點棘手,需要有經驗的建築師根據當地土質設計一座穩固可靠的橋墩,于是他特地聯絡我這個得意門生,加入他的造橋行列。」
「你該不是想……」懷宇開始覺得不妙。
「答對了。」他笑得好樂。「我明天一早就得動身到花蓮去待個四、五天。我不在期間,紫螢就拜托你們多關照點。你們也知道她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不能再讓她亂跑亂跳,傷了身體。」
懷宇大聲抗議。「大哥,你為何每次都把難纏的人物往我頭上推?人人知道秦紫螢是我的克星。」
「禮尚往來嘛!」鴻宇笑嘻嘻地迎上外國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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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堆香咸可口的中西合並名菜,璀璨開始感到口渴。從一進門開始,放眼望去供應的飲料或多或少都含有酒精,而她這個人一點酒量也沒有,半口酒已足以擺倒她。此刻她自覺像只伸出舌頭喘氣的小狽,四處尋找水源。
飲料馴擺著一排盛有紅色液體的水晶長杯,她端起其中一杯聞了聞,是番茄汁;再用舌頭輕輕舌忝了舌忝,沒有酒味。太好了,一口氣喝掉兩杯,指間夾著第三杯晃到側門口,任徐徐晚風夾帶著雨絲吹拂她微覺燥熱的臉龐。
「璀璨?」嬌柔的女暗在她身後試探性地呼喚。
是愷梅的聲音。
「你也來了,怎麼我現在才看到你?」她驚喜地回頭。
「我才剛到不久。」愷梅頓了頓,又補充一句︰「陪我……哥哥來的。」
她的視線超過愷梅,立刻在人群中發現冷愷群的影蹤。他和賀家兄弟一樣,自成一股鶴立雞群的舊然氣質,而渾身散發的成熟男子風流韻味,則有與賀家人的孤芳自賞,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典型。
此時,冷愷群亦看向她們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首先停佇在愷梅身上,其次才看向璀璨,並投給她一個勾魂懾魄的笑容。
這男人實在帥得不像話!而且不知如何,她總覺得他和愷梅之間存在著一股怪異的電波。
「你哥哥是個相當出色的人。」她評論道。
「是嗎?」愷梅的反應出奇的冷淡。
「我不曉得你哥哥和賀家原來是朋友。」她的刺探在透露出心中的好奇。
「稱不上朋友。」愷梅的回答仍然輕描淡寫。「你應該听過‘同行相忌’,他和‘賀氏企業’同樣是經營科技工業的。」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面前清麗冷漠的臉蛋。「你們兄妹倆的感情一定很好,你才肯陪他出席這種交際應酬的場合。」
「璀璨,你非得不停談論他不可嗎?」愷梅倏忽發怒,娥眉皺得緊緊的。「更何況他根本不是我……」話尾突然斷掉,璀璨沒有機會听完她的否定,冷愷群已經越過人群來到她們身畔。
「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他的食指輕觸愷梅的臉龐,對她明顯的僵直視而不見。「方小姐,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妹妹,你可別氣壞了她。」逗弄的語氣似乎在開玩笑,眼中卻帶有不容忽視的認真神情。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冷兄身旁的人,誰敢欺負?」懷宇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手攬著璀璨的肩,淡然微笑迎向冷愷群咄咄逼人的眼光。
空氣間的張力驀然加強數十倍。
「方小姐是個不錯的女孩。」冷愷群的笑容有點挑釁。「賀先生,你可要好好把握,免得再度發生令人遺憾的事情。」
「遺憾與否是很難界定的。」懷宇的回答也藏著不容置疑的尖銳。「屬于我的,誰也搶不走;不屬于我的,硬留在身旁也沒用。」
璀璨看他們一來一往打啞謎,發覺愷梅並未流露出與她相同的疑惑表情。敢情四個人之中,只有她被朦在鼓里。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明知他們不會回答,她仍然忍不住問出來。
丙然,三人皆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疑惑。僵持了半晌冷愷群才含笑面對她,眼中精銳無比的光芒已經斂去,再度變回原本風度翩翩的瀟灑男子。
「我只是勸賀先生及時把握身邊的幸福,方小姐。」他輕松地搪塞過去。「來,梅梅,我剛才看見宋先生了,你不是對他的幾幅作品很感興趣嗎?」攜著愷梅的手走回人群中。
這對兄妹相倚相偎離去的背影,再度引發璀璨奇異難言的聯想。
「喂,你覺不覺得……他們那模樣實在不像——反而更像……」語音遲疑,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聯想太過荒誕不經。
懷宇隨意瞟她一眼,攙著她走向兄弟。
「他們本來就不是兄妹。」隨便的口吻似在談論天氣。
「停!」她的腳後跟死命釘在地上,驚異地望向他。「你是說,冷愷群和冷愷梅不是兄妹?‘縱橫科技’的首腦和他的妹妹其實沒有兄妹關系?可是,倘若這個消息是真的,整個新聞界早就寫瘋了。為何我從來沒在報上或媒體上看見過?」
「因為沒人料到事情真相是如此,無人挖掘的結果,秘密自然還是秘密嘍!」他依然維持一派輕松的態度,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這內幕?」她執意問個清楚。
「我調查過他。」他停下來和某個人寒暄幾句,繼續向前進。
「拜托你合作些好嗎」她又氣又惱,再度釘在地上不肯走動。「你為什麼調查他?」
懷宇突然轉身,凝注她時眼神莫測高深,就在璀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緩緩開口︰「我和他有過節。」
「什麼過節?」
他不理會她的追問,逕自說下去︰「我利用關系查到冷家人的病歷和血型。冷愷群與父親一樣是A型,他母親則是O,而冷愷梅卻是B型,任何稍具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O、A兩型的人結合不可能生下B型的後代。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腳跟一轉,往前邁開大步,這回璀璨自動追上去。
「好吧!如果你不肯告訴我你和他有什麼過節,起碼可以告訴我這項過節解決了沒有,對吧?」
「如果你真正想問的是我有沒有報復回來,答案是否定的。他知道我絕不會善罷干休,于是找機會幫了我兄弟一個大忙,兩相抵消,誰也不欠誰。」他淺淺泛出一線微笑,眼中流露出不情願的欣賞。「這就是冷愷群,既不肯負人,也不肯讓人負他,典型的恩怨分明角色。」
方璀璨突發奇想。「喂,有沒有可能愷梅是冷氏夫婦其中一方在外頭風流而留下來的‘成品’?果真如此,她和冷愷群依然有一半的血緣關系。」
懷宇否決她的推論。「愷梅的母親是繼室,依照她的出生日期來推斷,她母親在嫁進冷家之前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