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婕微嘆口氣,「我爸媽搭的飛機十點就到達哥本哈根機場了。如果你方便,我想請你一起去接機。增加……增加可信度。」
唉!昨晚她又失眠了,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她也不想來找川原弘求助。但爸媽就要來了啊,若再變不出一個「男朋友」給他們看,她真的會被爸媽打包拎回台灣。
「方便!我當然方便。」川原弘急促道︰「飯店方面我已經交代好了,沒問題的。那,舞婕,我們現在就直接去哥本哈根。」他鼓起勇氣將手搭在她肩上。
「你?」舞婕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舞婕,你別誤會。」川原弘慌張地解釋︰「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要假扮情侶,那,應該有時會有一些較親密的動作,不然無法取信伯父伯母。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絕不會亂來的。」
舞婕無奈地低嘆口氣,唉!她真的好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就算只是演戲,她也不喜歡他踫她一下。「我——」舞婕的「我們去機場吧!」還沒說出口,就听到一聲殺氣騰騰的怒吼——「放開你的髒手!」
兩人愕然轉頭,只見火冒三丈的喬飛直沖過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回過神時,人已經跳下跑車了。
「喬飛•伊爾頓?!」舞婕大喊,氣勢比他更加火爆地罵道︰「你這該死的金毛狗還敢出現在我眼前?我正要找你算帳!」
喬飛一把抓過舞婕,霸道地按住她︰「你要找我算帳或開戰都悉听尊便!但現在——跟我走!」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自己的跑車走。
「你做什麼!放開我!」舞婕驚駭地大吼︰「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多想殺你!你膽敢再抓我的手,我一定一刀斃了你!」舞婕努力地想掙月兌他,但他的力氣大得嚇人。
「隨便!」他也氣沖沖地緊抓著她,拒絕去想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只是非常不順眼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看了很不爽!很礙眼!
「放手!」在舞婕的尖叫中,他硬拉她上車,車門狠狠一關,阻絕緊追上來的川原弘。
坐在旁邊的白蘭琪嚇呆了。「親愛的飛,這是怎麼回事?你……你為何帶別人上車?」
喬飛坐在駕駛座,將拚命掙扎的舞婕按在他大腿上,他松開一只手想掏出車鑰匙。手一松,舞婕雙手立刻掙月兌他的控制,高高揚起來,「啪,啪」狠狠地賞了他兩大巴掌。
「啊——」挨揍的喬飛面無表情,毫無反應,反而是一旁的白蘭琪放聲尖叫。「你這粗魯的野女人竟敢打喬飛?他是我未來的老公耶!我跟你拼了!你給我下車!」
「閉嘴!」喬飛鐵青著臉咆哮,「你給我安靜一點!」
「可是她打你啊,我從沒見過這麼野蠻粗魯、毫無教養的壞女人!」白蘭琪憤恨地仇瞪舞婕。
喬飛又發出第二聲怒吼︰「下車!」
白蘭琪得意地道︰「听到了吧?他叫你滾下車。」
「我是叫你下車!」喬飛石破天驚地大吼。
「啊?喬飛……」白蘭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定弄錯了,我……」
喬飛不耐地將手橫越過來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快!不要讓我用腳踹你下去。」
「喬飛,你不是認真的!我對你這麼好,這麼死心塌地啊,哇……」
在她的尖叫中,喬飛直接將她推出去,迅速發動引擎離去。
「喬飛!喬飛!」鳳凰夢碎的白蘭琪呼天搶地地跟在車後面大喊︰「喬飛,你回來啊!你千萬別瞎了眼,我永遠愛你!永遠等你回頭啊……」
第六章
驚險萬分,險象橫生。林寶堅尼彎七扭八地在馬路上蛇行,他們隨時會在下一秒鐘失控地撞上對面來車,或直接撞向電線桿。
「放開我,讓我下車。」舞婕大叫︰「喬飛•伊爾頓,你膽敢再不停車,我一定控告你妨礙人身自由。」她拚命地踢他、踹他。
「別動。」喬飛辛苦地抓住她憤怒的雙手,另一只手牢牢控制方向盤。「你不是要殺我泄恨嗎?如果你不想在殺我之前和我共赴黃泉,就給我安分一點。」
這些話果然令舞婕迅速安靜下來。第一、她當然要殺他報仇。第二、就算報不了,她也不要那麼倒霉地和他「共赴黃泉」。
喬飛趁舞婕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時,迅速將車往前開,直到一座公園前才停下來。車子一停,舞婕立刻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跳下去,轉身就走。
喬飛迅速追上來,專制地攔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我們的話還沒說完。」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舞婕恨恨地瞪著他︰「該死的金毛狗,你滾遠一點行不行啊?我一看到你就想殺你。」
她是很想直接殺了他,但殺人之前——先去機場接爸媽比較重要。她可不想讓爸媽一來丹麥就直接出席法院,看著親生女兒因殺人罪嫌而被移送法辦。
但喬飛根本不肯讓她走,舞婕往左移他就往左移,舞婕往右閃他也跟著右閃。她火爆地喊著︰「你很煩耶,好狗不擋路,滾遠一點,我一看到你就討厭,就有氣。」
「在將話說清楚之前,我絕不放你走。如果你氣我,可以打我。」喬飛嬉皮笑臉地建議。
舞婕氣惱地瞪著他那欠扁的臉,他以為她不會打他是不是?那就錯了,她不但要毒打他,還要宰他,殺了他,剁了他!
她再度揚起手。
喬飛驚愕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真打啊?」怪了,從沒有女人舍得打他這張「人見人愛的小白臉」。
「我當然真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渣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為什麼不去跳河!」舞婕生氣地吼著。
「答錄機的事我很抱歉,是我不對,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喬飛盯著她的眼楮,認真地道。
舞婕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喬飛會這麼認真地向她道歉。她和他一向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如果他來個「全武行」還好,一道歉,她反而呆住了。
道歉的話一出口,喬飛自己更加驚訝,他向女人道歉……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吧!記憶中從來沒有過,他一直是那麼驕傲自大、惟我獨尊的。但……怪了,在這小辣椒面前他好像一切全走樣了,算了,現在沒時間想這麼復雜的問題。
他氣定神閑地道︰「答錄機的事是我不對,所以我真心誠意向你致歉。不過你也別忘了你對我做過的‘好事’——第一次在俱樂部戲弄我;第二次狠狠地下瀉藥害我虛月兌。所以,小姐,你對我所做的事絕對稱得上‘心狠手辣、殘暴不仁’,我們是不是該扯平了?」喬飛很有風度地伸出手。
舞婕冷冷地瞄他一眼,哼,好吧……就算他說的都對,她也狠狠地戲弄過他,是有點「心虛」,但……她絕不要和這自大的金毛狗握手言和。她冰冷地把頭一轉︰「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只要你以後識相點,別出現在我面前就好。」她轉身想走。
喬飛大手攔住她︰「我說過,話沒說清楚之前不準走。」
「喂,你真的很煩耶。」舞婕火大地瞪著他︰「喬飛•伊爾頓,你听不懂人類說的話是不是?我叫你滾遠一點,少來煩我,你知不知道你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什麼麻煩?」喬飛犀利精銳的藍眸一閃︰「和你去找那姓川原的日本鬼子有關?」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在意舞婕和川原弘在一起的畫面,反正……他只知自己看了很不舒服,很礙眼,很想直接把那日本鬼子海扁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