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差點嗆死的穎恩喘著氣低吼
「你這只豬,憑什麼造謠說我勾引別人的老公?」
「沒有嗎?」他饒富興味地盯著她,〔那剛才在游覽車下的那一幕是……」
「什麼?你說什麼?」又急又氣的穎恩急得滿臉通紅,〔那那……那不是……那個——只是那個——」
「不是那個?又是哪個?」凌飛優閑地伸直長腿,趣味盎然地盯著她,揉揉她的頭道︰
「我沒有資格去干涉別人的私事,但小不點,我仍想提醒你一句話——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千萬別去招惹別人的老公。像你眼前——本大爺我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呀,如果你真的那麼「猴急」很想找個人談戀愛的話,在下我基於同胞愛,也是可以委屈一下,勉強地配合啦。」
他老兄一副正義凜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犧牲狀。
〔你……卑鄙、下流、無恥、不要臉!」穎恩氣急敗壞地吼回去︰
「姓凌的,你給我仔細地听清楚,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絕種了我也絕對不會看上你,永不!」
「嘿嘿,話別說得太早。」凌飛笑得滑頭且可惡
「很多女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我的。小不點!別再害羞了,別再苦苦壓抑自己的感情了,承認吧——你已偷偷地喜歡上我了,對不對?常被暗戀的我是很有經驗的,隨便瞄一眼,就知道你『看』上我了。」
〔你這只自大無恥的豬!」穎恩咬牙齒地罵道
「我寧可被賣到非洲當奴隸,被抓到爪哇當人質,也絕不和你這變態有任河瓜葛,你听到沒有?如果我真的瞎了眼喜歡上你我就不姓關?」
一吼完,穎恩迅速站起來火箭般沖到最後一排。她寧可坐在最後面,也不要再看到那只變態的豬一眼。
嘿,小女孩,逗逗她真有意思。凌飛唇畔的微笑更加燦爛飛揚,穎恩不在,他樂得整個人懶洋洋地躺下來,好好地小睡一番。
順手拿起穎恩留在座位上的外套蓋上,嗯,好香,不是香水味,外套上殘留著她的少女馨香。
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濃了︰將來她當然不可能再姓關,她大概不知道,他很堅持——老婆要冠他的姓。
***
罷到倫敦的頭兩天,他們先進行市區觀光。
暢游了游客必經的大英博物館、倫敦珠寶塔、科芬園市場、海德公園——等地。
這天下午,他們參觀西敏寺後便轉往英國人的驕傲——牛津與劍橋這兩所歷史悠久、聲名遠播的古老大學。
團員在凌飛的帶領下進入大學城,穎恩走在最後面押隊。
她戴上昨天在科芬園市場以便宜得不可思議的價錢所買來的手工小圓帽,小臉興奮地東張西望。
穎恩的心情很愉快,這種有得玩、回去又有好處可拿的免費旅行真不錯,而且當領隊也沒有想像中的麻煩、可怕,至少這兩天下來,團員們都玩得很高興也沒有發生過她最害怕的問題——有人的護照不見了,或者團員不見了等這些可怕的事。
穎恩絕不承認是凌飛的縝密細心,幫了她很大的忙,哼,絕不!
她認為這全是自己帶領有方,哈哈,我真是天才呀,天生就是當領隊的人才。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地向杜瑩啦、葉可薰、湘堤這些人好好地吹噓一下。
得意揚揚的關大小姐作夢也沒想到——全團第一個走失的人竟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
劍橋大學在倫敦北方八十八公里處,與牛津大學齊名。
在這個大學城內,共有二十一個學院學生六千多人。
這里的建築物都有著悠久的歷史,斑駁古樸的牆壁,靜靜地向人們訴說它的陳年往事。
也許轉角一面不起眼的牆,曾有學生時代的達爾文,凱因斯或牛頓沉思時親手撫過,小小咖啡廳的木樁上曾坐過文思大發,或正埋首寫「我所知道的康橋」的徐志摩——這些人全是劍橋的杰出校友。
劍橋最美的景色首推克萊亞學院;聖約翰學院內芳草碧如絲.耶穌學院、皇後學院的草地都綠得讓人想痛快地在上面滾幾圈,此外還有美麗的新校區,邱吉爾學院,以及專出思想家的三一學院等。
凌飛把大夥集合後道︰
「現在是下午四點整,我們自由活動的時間到六點。六點的時候麻煩各位回到這個地方來集合。」
他交代完後,轉向穎恩道
〔我必須回倫敦分公司聯絡一些事情,順便去SOHO區幫客人買音樂劇的門票,這邊就交給你了,六點的時候把他們帶上游覽車至約好的餐廳用餐,你沒問題吧?〕
凌飛滿擔心的,因為兩天下來他更加確定杜瑩交給他的是一個大路痴,毫無方向感又脾氣特硬的大麻煩。
〔當然沒問題,你盡避去辦事吧。」羅唆,穎恩不悅地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哼什麼嘛?把我當白痴呀?這麼簡單的事豬都會?
穎恩一路快樂地逛到康河旁。
深吸一口氣,哇這是康河的空氣耶,是大文豪徐志摩所說︰〔康河,我敢說是全世界最秀麗的一條水,大自然的優美、寧靜、調協在這星光與波光的默契中,不其然地融入你的性靈——」
噢——穎恩興奮地快昏倒了,這是那多情才子徐志摩所呼吸的空氣耶,這就是那舉世聞名的康河、康橋,這里的一草一木,這古樸的木椅、石桌徐志摩一定曾經坐過,常在這湖畔徘徊。
噢,我終於來到了康橋徐志摩的康橋!〔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離別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穎恩越來越興奮了,她一直好崇拜曠世奇才徐志摩,早夭的文壇慧星,他的好多首詩她都會背了。
穎恩如痴如醉地徘徊在康橋上,吹吹來自柔媚康河的晚風,在每個學院間慢慢踱步,仔細感受這座古老學院的魅力。
晃進一間有著溫暖燭光的咖啡館,點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
她沒注意到,天色越來越晚了,也沒注意現在幾點.
***
咖啡館內,穎恩和一個三一學院的學生聊文學、聊歌劇、聊這里的建築——聊得非常愉快。
當她終於注意到手上的表時,已是晚上七點的事了。
「七點?天呀!」穎恩尖叫,〔我的天,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必須走了!」
她抓著背包和帽子站起來,MYGOD!她竟丟下團員?六點就要集合了現在——已經七點了。
穎恩付了自己的咖啡錢就往外沖。
那三一學院的學生立刻追出來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或者我請你吃一頓蘇格蘭式晚餐,我知道一家很特別的餐廳。」
〔不用了我有急事,再見。〕穎恩火速擺月兌他住前跑,她快急死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團員們該怎麼辦?天呀身為領隊的她竟敢團員鴿子——喔,她該怎麼向大家交代?
穎恩發狂地往前沖她喝咖啡的店不在校園內,此時她又火速地沖進校園。
集合地點?集合地點到底在哪里?
完蛋了,天一黑,每一座學院長得都一樣她根本分不清楚哪一座是哪一座——更河況——她根本忘了凌飛是宣布要在哪座學院前集合。
嗚……穎恩急得想哭天越來越黑走動的學生也越來越少了,整座大學宛如死城一般,菽靜地恐怖。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趕快找到集合地點好像是在克萊亞學院也好像是在國王學院——更像在邱吉爾學院——穎恩又像無頭蒼蠅般,拚命地亂找。
找了好久又好久,整座大學城全找遍了但沒有,完全沒有看到半個團員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