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的身體有些僵硬,疑惑的敲了敲手電筒,「是不是沒電了?」
「你帶太小支了,這麼微弱的光線,放到桌上當蠟燭擺飾還差不多。」舒若棻翻了翻白眼,再一次在他身上驗證了富家公子哥兒都是生活白痴的傳聞。
「我……我哪知道手電筒的光線還有強弱之分,我以為同樣都可以照明就夠了,比較小支的才方便帶在身上啊。」他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不用解釋了,反正你這生活白痴的標簽黏得太牢,怎麼也不可能撕掉,我早就不指望你了。」她涼涼的說道。
「我的評價哪有這麼低?」他哇哇叫的抗議,「不管有沒有手電筒,我一樣可以帶路。」
為扳回顏面,他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就著手電筒微弱的光線辨認方向。
他的態度自然,舒若棻卻想甩掉他的手,偏偏他牢牢緊握,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這家伙動不動就抓她的手,而且還似乎愈來愈習慣了。
大話說得漂亮,但畢竟不是自己天天辦公的場所,韓克齊仍是多繞了兩圈才找到正確位置,雖然有些小失誤,但終究是走到目的地了。
「這麼暗找得到嗎?可不可以開燈?」舒若棻深覺自己不是當小偷的料,這麼暗的空間對視力是一大考驗,她也不喜歡待在這麼漆黑的環境里。
韓克齊放開她的手,走向辦公室里那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拉上隔絕光線的厚重窗簾後,扭亮了L型沙發旁的一盞立燈。
柔和的光線照亮室內氣派的裝潢擺設,舒若棻睜大眼張望這跨國性財團的辦公室,這間坪數寬敞的辦公室,其貴氣豪華的程度,簡直不是她家老總那個又小又寒酸的辦公室可以比得上的。
韓克齊則是在翻箱倒櫃找檔案文件,資料被收在最內側的櫃子里,全部翻出來有厚厚一大疊,檔案夾在地毯上堆得高高的。
「這麼多?」她咋舌,換做是她,可沒把握有耐性看完那堆東西。
「全部的資料都在這兒了。」反正這陣子沒事做,他有的是時間研究,韓克齊將紙張文件及幾片光碟資料全裝進他帶來的背包里。
必了燈,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等等啦。」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無奈的抗議,她有輕度的近視,黑暗中的景物更是模糊難辨,她應該先走到門口等他的,現在卻寸步難行,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韓克齊打開手電筒,卻發現電池的電力快要耗盡了,微弱的光線已失去照明的功用。
「怎麼這麼快就沒電了?」他納悶著,不曉得電池有好壞之分。「你等等,我拉開窗簾。」
他模黑拉開窗簾,外頭的車燈、霓虹燈多少提供了點照明。
「你在哪里?」舒若棻伸長手想知道他的位置,隱約中,只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朝她走來,隨後是她的指尖踫觸到他厚實胸膛的感覺。
她的手立刻被抓住,寬大的手掌包住了她的,她莫名的升起一股安心的情緒。
「我在這兒,別怕。」
舒若棻聞言皺眉,「誰怕了?」她嗤之以鼻,他那種甜膩膩的口吻像把她當成了嬌弱的小女人。
「你真沒情趣耶,偶爾也該對男人撒點嬌才可愛。」他低笑的聲音在胸膛中震蕩。
「哼!無聊。」她甩開他的手。
「可是男人就吃這一套。」
「听起來像沒大腦的笨蛋。」
他好笑的揚了揚嘴角,「女人喜歡扮嬌弱,我也樂得陪她們演戲,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你不覺得把時間放在和女人打情罵俏上,是很浪費生命的事嗎?」她忍不住挖苦。
「這是一種生活的情趣。」其實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我看你四處調情就只是為了釣女人上床這個目的而已。」她不屑的撇撇嘴。
他一把勾住她的腰,拉回她欲退開的身子,低頭在她耳畔吹氣,「寶貝,你質問的口氣會讓我以為你是在吃醋喔。」
這該死的公子又用言語佔她便宜,舒若棻沒有接腔,而是伸出兩根手指,朝那只勾著自己腰閭的手臂狠狠的一捏,滿意的听見他痛得大叫的聲音。
「說笑而已嘛,怎麼那麼凶……」他扮無辜,委屈的咕嚷。
「油嘴滑舌。」她伸手捏住他兩邊臉頰,懲罰性的扭啊扭的。
韓克齊一邊哀叫,兩只手卻順勢環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拉近貼著自己。
她的呼吸一窒,心髒怦怦跳,清楚的感受到兩人相貼的身體曲線,玩笑怒罵的心情很快被驚慌所取代。
「你……不要模黑乘機吃我豆腐。」她邊說邊推他。
「哪有?」他口是心非,低頭嗅聞她馨香的秀發。
舒若棻背脊上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她手足無措的後退一步,卻踢到沙發的椅腳,一時失去平衡,竟拉著他雙雙倒入沙發里。
「我可以把這舉動視為暗示或邀請嗎?」听得出他笑得更開心了。
「都不是,不要想歪了!」她慌亂的在他身下掙扎,一心想逃離這令人尷尬無比的處境。
她的動作卻只是激化了他,他眸子的顏色轉暗了,下一瞬,舒若棻發現自己推拒的雙手被壓制在兩側不能動彈。
「你……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她只來得及說出這句威脅,下一刻就被人封住了唇舌。
她吃驚的瞪大眼,想抵御他的入侵卻使不出力,他吻得太深入了,她除了呼吸以外什麼也不能做,模糊的抗議聲抵在喉頭全成了破碎的嚶嚀聲。
濕熱的舌頭探入她口中,猶如踫觸靈魂般深入而震撼,輾轉吸吮著她飽滿柔潤的唇瓣,他的呼吸混雜了她急促的心跳聲,交織出淡粉紅欲的瑰麗幻境。
許久許久之後,像只飽餐饜足的狐狸,韓克齊在得到滿足後,終于結束親吻抬起頭。
她喘息的睜開眼看著上方的人,黑暗中僅能靠窗外燈光依稀辨識他的輪廓,全身軟綿綿的早已停止掙扎。
「若棻……」隨著他的低喚,修長的大手溫柔撫上她的臉。
她眼神一斂,偏過頭避開他的踫觸。
「我不是你失意時尋求心靈慰藉的替代品。」她冷漠的開口,其實她不討厭他的吻,她只是對目前的情況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完全沒有那意思。」他立刻澄清,「更何況我已經不是先前那個瀕臨破產的倒楣鬼了,不需要找心靈安慰。」
舒若棻抿著唇,知道他仍是從前那個豪門大少,身分地位仍如黃金瓖鑽般高貴,她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心煩意亂。
「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感覺嗎?」韓克齊不禁覺得挫敗沮喪,她在他眼中是那麼獨特,和以前曾交往過的女人都不同,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受她所吸引,但她卻似乎對他無動于衷。
一陣沉默後,她低聲開口,「我討厭有錢人。」
「為什麼?」他著實驚訝又無法理解,剛開始一次、兩次的嚷嚷或許還可解釋為女人欲擒故縱的手法,但是她卻百般抗拒,他終于明白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每個人都是在我有錢時才來交攀,當我落難後,卻是一個跑得比一個快,只有你肯接近我,趨炎附勢的心態我可以理解,因為沒有人想和窮鬼交朋友,但為什麼我有錢了,你卻反而不接受我了?」
「別把我說得像開救濟院那般偉大。」舒若棻嘲弄的輕扯嘴角,「我只是基于人性的惻隱之心對你伸出援手而已。」
「這就夠了,患難見真情,你在我心中像天使般仁慈美麗。」他贊美的說道。
她聞言冷嗤了聲,「是因為我收留你,不像其他人表現得那麼勢利現實,所以你認*為我夠資格成為你的女朋友,是嗎?」她犀利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