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韓克齊發現自己只能干笑,她還真模得清楚他的思維模式啊,但是用錢解決一切真有那麼罪惡嗎?
終于把衣服洗好晾在陽台上,跟著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他頓覺屋內異常悶熱,抬頭往牆壁一瞄,發現冷氣機靜靜的掛在牆上當裝飾。
「不開冷氣嗎?」他一臉渴盼的看著牆上那台冷氣。
「吹電風扇就好。」舒若棻穩當當的坐在沙發上接受電風扇的吹撫,柔順的長發被風吹揚出大大的弧度。
「可是太熱了,把冷氣打開好不好?」他商量道,而且電風扇被她一人佔據了,他根本沒得吹。
「電費太貴了,要省著點。」
「我有。」他立刻豪爽的接話,這點小錢他還拿得出來。
「奢侈,浪費,大少爺。」她不以為然的哼聲,過慣了安逸舒適的生活,竟然連這點不適都無法忍耐。
「這指控太嚴重了。」他委屈兮兮的道,忍不住發揮起公子甜言蜜語的本色,「開嘛,親愛的,我以後會報答你的慷慨的。」
「誰是你親愛的?少肉麻了。」她杏眼圓瞪。
「咱們從今天起就要正式開始同居生活了,同住一屋檐下形影不離出雙入對,最親愛的不是你還能有誰?」他笑嘻嘻的解釋。
舒若棻氣惱的咬牙,這混蛋雖然破產了,但以前放縱生活所養成的花心嘴賤惡習仍然沒有改變。
「不準耍嘴皮,否則就滾。」
「噢……」他識趣的模模鼻子,果真是寄人籬下得看人臉色。
「好吧,既然如此……」韓克齊二話不說的月兌下上衣,走到電風扇前擋住風,「我也只好將就了。」他朝她咧嘴一笑,「呼,涼快多了。」他故意露出滿足的表情。
「你……你干嘛啦?」她看傻眼,沒想到他居然當著她的面打起赤膊,大方露出勻稱結實的胸膛供人觀賞。
「剛洗完澡很熱嘛,你不開冷氣,我只好想辦法自己找涼快了。」他咧嘴笑道。
「你……」舒若棻又羞又惱,在沙發上坐立難安,這沒有廉恥心的家伙居然不在意的露出胸前那兩點,實在……實在太暴露了。
「天氣的確很熱吧?看你臉都紅了。」他明知故問,頗為享受逗弄她的樂趣。
舒若棻狠狠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一把抓起他隨手放在旁的上衣。
韓克齊只覺眼前一花,他剛才月兌下的衣服被丟回自己臉上。
「快把衣服穿好,難看死了,少沒正經的在我屋子里晃來晃去。」她咬牙哼了聲,這回順了他意,起身去開冷氣。
垃圾車的音樂響遍社區,聞聲聚集而來的人們,人手一包或更多的垃圾,等待垃圾車到來的同時,有不少人注意到人群中出現一張陌生卻英俊的臉孔,要人不注意他也很難,沒看過像他這樣來倒垃圾還裝酷戴墨鏡的。
韓克齊感覺到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打量眼光,以往他會很歡迎這些好奇的視線,因為那多半是傾慕迷戀的眼光,但如今他做賊心虛在先,戴上墨鏡不想被人認出來,所有刺探的目光都讓他心驚膽戰的,深怕被有心人發現了行蹤。
「以前沒看過你,你是新搬來的嗎?」一名年輕女子大著膽子上前攀談,讓其他女人又妒又羨。
「是……是啊。」韓克齊不自在的干咳了聲,但仍不忘風度翩翩的朝她咧嘴一笑。
女子暈陶陶的,更是不放過機會的追問︰「你住哪一棟樓?」
「住哪一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和你都住在同一個社區內。」他發出更強力的微笑電波,希望她別再問了,雖然有把握這女的只是普通搭訕,但他還是不願掉以輕心。
女子被逗得咯咯笑,眼前這難得一見的帥哥正對她言語調情,她不怒反笑得開心,還想再進一步的深談,但垃圾車過大的音量阻斷她的發問,讓她無法開口,而隨著垃圾車的駛近,許多人圍了過來,把她和帥哥隔開,只見帥哥手長腳長的,長臂一伸,那包垃圾就神準的被拋進垃圾車里,而她被困在人群中,垃圾還未月兌手,只能望著帥哥離去的背影扼腕嘆息。
其實韓克齊飛也似的跑走不是要躲那名陌生女人,而是對自己剛模過垃圾的手無法忍耐,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把手洗干淨。
晚上他對舒若棻提起倒垃圾一事,咕噥著抱怨被人大行注目禮,害他神經緊繃疑神疑鬼的,言下之意似乎不太想攬這苦差事。
只見舒若棻挑眉睞向他,重新審視他俊俏迷人的臉,若不是他提起,她都忘了他長了一張多麼招蜂引蝶的臉,即使身分地位和以前不同了,但是他仍然受女人的歡迎,現在的他雖然不若以往貴氣逼人,一套輕松隨性的休閑服感覺乎易近人許多,讓她一不小心就忘記了,還以為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是倒個垃圾而已,唆一大堆。」她轉開視線,說得冷漠,淡淡的揮去心上那陣不尋常的騷動。
「我……」韓克齊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昔日的尊貴大少爺,居然淪落成替人倒垃圾的小廝!就在他自艾自憐之際,眼角瞄見她敞開的房門內,整齊的衣架上掛著的一件洋裝十分眼熟。
「咦?」他暫時被轉移注意力,好奇的被吸引了過去。
「喂,你干嘛?」舒若棻看見他移動的方向,立刻丟下手中的電視遙控器追過去。
「不要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啦。」
韓克齊伸出長指勾起那件漂亮洋裝,一臉的似笑非笑,興味盎然的轉頭看她。
「做什麼?還我啦!」她臉上泛起兩朵紅雲,伸手想搶回衣服,韓克齊卻仗著人高馬大,阻擋了她的搶奪。
「這不是我送你的衣服嗎?」他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逮著了她的小辮子要問個水落石出。
「是又怎麼樣?」他眼中逗弄的笑意教她恨得牙癢癢的。
「我還以為你會在回家後立刻把這件衣服丟進垃圾桶里,清得一干二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掛得整整齊齊,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我還以為……你應該是討厭它的?」他一語雙關,很明顯的另有所指。
「反正有凱子喜歡裝闊到處買衣服送女人,我不拿白不拿,這麼貴的衣服可不是平常人買得起的,我干嘛和錢過不去?」舒若棻一把搶回了衣服,打開衣櫃門丟進去,擋在衣櫃前和他對視,「我根本不在乎送禮物的對象是誰,你想太多了。」
「是嗎?真的是我想太多了?我可是很高興的。」他笑。
「我說過了,你再這樣不正經嘻皮笑臉的耍嘴皮,就收拾行李滾出去。」她瞪眼。
韓克齊當場如中箭般捧著受傷的心低嗚,「又用這句話來威脅我了,你真忍心看我流浪街頭無家可歸?小心說太多次狼來了,就沒有人會當真了。」
「待會我把你的東西全丟出門外時,你就會相信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說。
「OK、OK。」他舉雙手投降,但臉上笑意未減。「我只是很高興發現你還保留著我送給你的東西。」
她頓了頓,有些狐疑的抬眼睨他,「沒想到一件小小的衣服居然能讓你記掛在心上,我還以為你韓少爺家大業大,處理繁重的公事就忙不過來了,哪還有心思去記送給女人的每件衣服?」
韓克齊被這麼一問有些愣住了,其實他從來就記不住曾送給女人的禮物,為什麼卻偏偏對她有印象?
「那是因為……你很特別。」他想了下,話就這麼自然的從嘴巴溜出。打從一開始,每回和她相處他就感到特別開心,他不用像和那些千金小姐約會一樣,得說些好听話來哄她們,又捧又呵護的,就怕她們脆弱的自尊和心靈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