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就得先認輸遷就他們?」他的一雙濃眉倒豎,凶神惡煞的模樣會嚇壞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小孩。
「這不是認不認輸的問題,你以為在打架啊?」梁善芸沒好氣的斥道。
「呃……那個……」平汐嫣不敢捻虎須的輕聲開口,
「其實……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玩,我同學也希望辦得熱熱鬧鬧的,他們人都很好相處……」
「對呀!」梁善芸聞言喜幫腔,「你也和他們一起去,這樣真是一舉兩得。」
「不要!」谷司權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面色鐵青,他只想和汐嫣兩人去旅行,他計劃了好多節目,到了南投廬山洗溫泉、奧萬大賞楓,回程時還可去台中市區逛逛,他都打听安排好了,可是現在全部變卦,這一切全都得被迫取消,滿心期望被狠狠打碎,他無法接受!
「你怎麼這麼會鬧別扭呢?又不是小孩子!」梁善芸真是又氣又好笑。
「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嘛……」平汐嫣柔聲央求,是她失約在先,只能低聲下氣求好。
「不要就是不要!」獅子再度怒吼咆哮,幾乎轟聾一屋子人的听覺。
平瑞書忍不住低笑出聲,「也難怪他這麼生氣,司權似乎計劃了好久呢。」還向他借地圖來看。
總算有一個人能理解,谷司權悲恨不平的心稍稍得到一點安慰,但那還是無法改變冷酷的事實。
他恨恨的瞪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接收到他的視線,她一陣心驚,冷汗滑落。
「不吃了!」他老大不爽的推開椅子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飯桌回房。
「你晚餐沒吃多少呀!司權……」梁善芸到底是關心兒子的身體。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臨上樓梯口時,他再度噴火燒人,留下一屋子煙硝焦味,及一群被炸得體無完膚的家人。
「算了,別理他。這孩子就是這樣,雖然性子烈,但氣過就算了,從來不會去記仇。」梁善芸招呼大家繼續吃飯。
平汐嫣很想上樓看看他的情況,可是又害怕他的怒焰,他好像很生氣……唉……
※※※
「司權?」她輕輕敲著房門,他把自己關在房內一晚上了,從晚餐中途離席到現在,氣應該消了吧?
沒人應門,似乎不太想理她的樣子。
平汐嫣認命的嘆了口氣,轉動門把推開房門。
落地窗的玻璃門大開,夜風灌入房內,卷動一旁的窗簾微微擺動,也讓整間房出現一絲涼意。
比司權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抽著煙,一旁擺的煙灰缸里已經堆出一座小山。听見她進房,他連頭也沒回,根本懶得看她。
「你還在生氣嗎?」她關上門走到他身邊,怯怯的打量他繃得又硬又僵的臉龐。
他听而不聞,一逕瞪著窗外絢爛的夜景。
平汐嫣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沉默的思索著該怎麼打破僵局。
「哼!」這是他自她進門後的第一個聲音,很故意的,哼得又重又臭,但可以很明顯听得出來,他是耐不住她的沉默,故作姿態的想哼出她的回應。
她揚開一抹笑,心底是松了一口氣的,想來他並沒有氣到完全不理她。
她起身跪坐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脖子,輕聲軟語的撒著嬌,「不要生氣了嘛……」她貼著他的臉頰,「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她這才想起他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只要柔柔的撒嬌個幾句,壞脾氣的大男生立刻兵敗如山倒。
怕燃燒的煙頭燙著了她,谷司權捻熄煙,拉長一張俊臉。她的手段的確奏效,他雖仍賭氣的沒和她說話,但表情已經明顯松動。
「我會買紀念品回來給你的……」她討好的說道。
「誰要那種東西啊!」他再哼了一聲,口氣不改僵硬,可起碼已願意開口。
「那你喜歡什麼?我買回來給你。」她立刻打蛇隨棍上的問。
「都不要!」他不賞臉的拒絕,將背後的她抓到身前來,
「為什麼現在才來?」他有些生氣她居然現在才來道歉,害他關在房里等她,一步都沒離開。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平汐嫣弄明他鬧別扭的原因後不禁有些好笑,看來他需要的只是她的安撫。
「不生氣了?」她問的是關于出游改期的事。
他悶聲不吭了好半晌,神情活像吞下天大冤苦般委屈。
「算了。」他忍辱負重的撇撇嘴,頹喪的垮下肩。
「對不起啦……你最好了……」她眉開眼笑,討好的捧起他的臉頰說。
四目相望,他低頭蠻橫的吻住她的唇,輾轉吸吮,大掌已經伸進她衣服的下擺罩上她的胸。
「啊……」她低吟輕喃,他的手解開了衣扣,正摩挲著渾圓的雪峰,連日來,他已經很清楚她身上哪里最敏感。
風聲停止了,他吻著她的同時已經關上落地窗及窗簾,遮住一室旖旎的風光,他的手開始解著她的裙帶,想拉下她的內褲。
「司權……」她偷得喘息,音調不穩的發聲,推開他極具侵略性的大手。
他不顧她微弱的抗議,將她壓上一旁的地毯,吻得更深,意圖更明。
「唔……」她幾乎無力阻止衣服一件件離開她身上,他的親吻及撫模出現愈來愈濃的氣息,她的身體起了不由自主的反應,但心底生起抗拒。
「不……不要!」她推開他,氣喘吁吁的說。
「為什麼?」他攢起兩道濃眉,因求歡被拒而滿臉陰郁。
「我……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要和你……和你……」
她羞紅臉。
「可是我想抱你!」他再度復上唇,強勢蠻橫,她剛才傷了他的心,他認為自己有權可以向她索討一點回報的。
「司權!」她有些著惱的推拒他。
「又怎麼了?」他壓抑著怒氣問。
平汐嫣拉過衣服掩住幾乎赤果的嬌軀,「我們可以不要每次見了面就……就上床嗎?」雖然臉蛋紅得像火燒,但她仍是尷尬的把話說完了。
「你不喜歡我嗎?」他皺著眉,可是她的反應似乎不錯啊,他不懂自己哪里做不好了,難道還要再去買別本書看嗎?
「不是那個的關系!」他們兩人的認知為何總是有落差?她無奈的思付。「我們可以聊聊天,或是談別的事情,不一定要……」她窘迫的接不下話,最近他們談心的時間愈來愈少,總是花更多的時間在床上打滾,她討厭這樣的相處模式。
「談天和上床又沒有沖突!」他不懂她到底在惱什麼,談情之後,這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為什麼一定要分開來看?女人為什麼總是喜歡將精神和分開?但這兩者本就是一體的,就如同魚和水的關系,性就和呼吸吃飯一樣正常,不過都是生理需求,強迫自己去壓抑簡直頭腦有問題!
「可是我有時候只想窩在你懷里和你說話,並不想做其他事情。」她忍不住埋怨。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只想上床的變態!」他臭著張臉,雖然他真的很想每天抱她……
「但每次只要你一吻我,接下來你就想……」她憤惱的瞥開眼,她知道在他這個年齡的男孩,性是他們最感興趣也最熱中的事,但總不能任他予取予求,有時也得配合她的心情啊!
「因為我喜歡你,會‘想’是當然的了!」他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
「可並不一定要做到景後……」
「不然要做到什麼程度?如果你不想要我踫你可以告訴我啊!」他沉下臉。
「我沒有說不可以踫。」老天!他「番」起來簡直十頭牛都拖不動。
「可以踫又不能做,你到底想我怎麼樣?!」谷司權實在無法理解她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