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別在意。」方以凝隨口打發他的詢問。
他連名連姓都被省略!銀狐被她藐視的態度惹火。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忍著一肚子氣強迫自己微笑走上前,親昵的搭住她的肩,示威意味濃厚的看向面前的大男孩,「凝凝,別忘了咱們剛才在房里的事情還沒結束。小表你想約她?得問問我同不同意才行。」
方以凝納悶著,才感覺他的說法似乎有些怪異,就見到男孩迅速蒼白了一張臉,震驚又錯愕的來來回回望著他們兩人,臉上的神情寫滿了打擊。
「那……沒……沒事了……再見。」像只喪家之犬般,男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頭遁逃而去。
「你干嘛把話說得那麼暖昧!」方以凝不悅的瞪他一眼,關上門後才發現剛才銀狐引起怎樣的誤會。
「你在意他的想法?」這個可能性讓他十分不舒服。
「他要怎麼想不關我的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淡漠得一如她以往待人的態度。
「他是誰?干嘛給你錢?」銀狐臉色不善的問。男孩的年齡和她相近,他突然覺得兩人的世界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你也听到了,我幫他們設計網頁,這是我的酬勞。」
「那作業又是怎麼一回事?你當人家的打手?」
方以凝聳了聳肩,「賺外快羅!」
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個。銀狐啐了聲,心里犯著嘀咕,嘖!怎麼連嫉妒的情緒都有了?難不成他是真的喜歡她?「過來。」他彈彈手指,臉色很臭。就是她了嗎?這個脾氣壞的小表?恐怕是了,否則怎麼解釋他一切怪異的情緒?
方以凝眯起眼,不悅于他輕蔑的態度,「你說過去就過去?」天生的反叛性格再度冒出頭。
「我不想和你吵。」他低聲恫嚇著,神情出現少見的嚴肅。
她頓了頓,懷著滿月復納悶順從的上前。銀狐端詳著她略嫌稚氣的容顏,發現她的眼楮漂亮又懾人,不過一陣子沒見,他卻感覺像過了半年。申吟了聲,他低頭攫住她的唇,在踫到她柔軟雙唇的那一刻終于承認,她就是他想要的!雖然她脾氣壞又愛鬧別扭,但卻也早熟得讓人心疼。他們同樣都有著孤寂的靈魂,在流浪了這麼久後,擁抱時會不會感到比較不孤獨?
方以凝沒料到他會這麼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的她讓他抱了滿懷的僵硬,他低笑著更加擁緊她的身子,讓她緊貼他結實平滑的胸膛,親吻的動作卻更溫柔,含著無限愛憐與寵溺。他和黑豹終究是不同的,起碼他勇于承認自己的情感,不會愚蠢得去抗拒逃避早已存在的事。
「你做什麼?」她微惱的忽視,但酡紅的雙頰和染上青澀氤氳的雙眼卻教人看得迷醉。
「吻你。」他再當然不過的解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在佔我便宜。」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我不介意再親身示範一次。」他笑得很無賴。
她推開他,「承諾的事呢?」都已到了這節骨眼,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尤其不願讓他這麼抱她親她。
「結束了。」他聳聳肩,「我已經履行了承諾。」
「什麼?」她完全一頭霧水,模不著邊際。
銀狐沒有解釋,而是直接拉著她上樓回到房間內,將剛才被打爛的相片拿給她看。「你已經死了!Baby。」他笑,這樣也不算違背他當初許下的諾言,畢竟他向來說到做到。看著那張被打穿頭的照片,方以凝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為什麼?
「別叫我解釋。」看到她質問的目光,他隨即揮揮手。
「為什麼?」她眯眼,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剛才他按門鈴時還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模樣,為何現在又突然改變想法?
他四兩撥千金的聳了聳肩,「因為我不想解釋啊……」
第八章
奧地利的風景如詩如畫,首都維也納更是世界聞名的音樂觀光旅游勝地,處處是藝術的歷史建築,讓人仿如置身在中世紀的歐洲,九個州之一的薩爾斯堡更是音樂神童莫札特的故居。
銀狐和方以凝走在如史詩般的長廊上,前頭的侍者正領著他們住進今晚的房間。
他們投宿的地點是鄰近阿爾卑斯山的羅德茲古堡。這座城堡是羅德茲家族的遺產,在上個世紀時改建成旅館,迎合觀光風潮和增加營收,雖然是數百年的歷史建築了,但屋況仍維護得極好。
侍者領著他們來到三樓的房間,接過銀狐給他的小費後退下。
「那間是你的,我要睡這間。」方以凝選好喜歡的房間後這樣決定,窗外的景致十分優美,看得到阿爾卑斯山脈優美起伏的山巒。
「為什麼我非得帶著你一起出任務不可?」銀狐的臉上寫滿不贊同,向來帶笑的俊顏上此刻全是嚴肅,無法放松的神經這下子繃得更緊了。聰明如他也搞不清楚這回蒼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向來禁止任何成員在出任務時心有旁騖的蒼鷹,這回居然破天荒的要他帶著小表同行?
「你家老大慧眼識英雄,特別派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的。」方以凝可得意了,免費賺到一次外國旅游令她好不開心。
「你根本是來扯我後腿的,我此行可不是來觀光,任何一點差池,小心我們兩個一起送命。」他冷冷的警告。
「不關我的事,有什麼問題請去找你家老大。」她才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這回她可是獲得金牌通行令的。
「你可以選擇不來。」他的臉色很臭,就是因為蒼鷹不听他的抗議,他才沒轍的轉而要她自動放棄。
「有好玩的我為什麼不來?」她朝他扮了個鬼臉,心情好極了。「況且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出任務的情況,天賜的機會為何不把握?」
「我說過我可不是來玩的!」他氣得幾乎要朝她吼,情緒從沒這樣惡劣過,在危急的當頭,他沒把握能顧得了她。
「何必緊張?有什麼意外我自己負責,到時你顧自己就好,不需理會我。」她比他還灑月兌。
說得倒輕松!銀狐覺得很悶,她真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她送命?保護的心一起,就代表著包袱與災難的開始,所以說戀愛這東西真是麻煩,嘖!
傍晚時分,成群倦鳥歸巢,入夜後的阿爾卑斯山脈有種寧靜,一輪銀月高掛在起伏的藍色山巒上,灰藍色的雲朵殘留在西方天際,明亮的北極星綻放著極致光芒,沁涼的夜風漸揚起,偌大的古堡突然傳來一聲詭異的低吼。
「什麼聲音?」方以凝嚇了一跳迅速回頭,側耳傾听這奇怪的現象。
「什麼?」銀狐裝傻,四處打量著周遭的地理位置。
「少裝蒜!你明明也听見了。」她瞪眼,跟在他身後轉。奧地利的平均氣溫比台灣低很多,尤其是靠近阿爾卑斯山的地區,溫度更是向下掉了幾度,剛才听見的不知名怪聲讓她感覺更冷。
她微驚的模樣取悅了他,銀狐勾起笑容轉過身,「你知道羅德茲堡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嗎?」
「什麼傳說?」她討厭他眼底那抹促狹算計的笑意,十足像只狡猾奸詐的狐狸。
「傳說這座城堡的主人羅德茲伯爵是個生性古怪陰沉的人,西元一六八二年時,他因為懷疑妻子的不忠而殺害了她,連同她的女侍及城堡里的老家丁也都殺死了,犯行後不久,他也跟著自殺。從此之後,這座古堡就開始了繪聲繪影的傳說,沒有人敢再接近,一直到最近羅德茲後世的繼承人將它改建成旅館,傳說留在了上世紀,但仍是有人為了想追尋這傳聞而專程跑來住這古堡。」吃飽太閑的人仍是不少啊,銀狐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