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你技術太爛,她才會覺得委屈、虧大了。」方以凝十足鄙夷的嘲弄,完全模糊掉最初爭執的焦點。
「你!」他有點惱羞成怒,李霈青則在一旁听得膽戰心驚,頻打暗號要方以凝別再說了。
「既然覺得我技術爛,那何必還要和我在一起!不覺得太不值了嗎?」他豁出去的反擊道。
「所以她願意再給你機會呀。」方以凝的口吻憐憫得極其嘲弄。
這真是一個尷尬極了的場面,李霈青為時已晚的發現實在不該找方以凝來當說客的,她只會把事情愈弄愈糟,但見她的男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似乎隨時有情緒失控的可能。
「霈青,你今天是特地找朋友來給我難看的嗎?」他強忍著怒氣,咬牙問。
「沒有啦……」李霈青見情況不妙,趕緊過去安撫男友,丟下了方以凝,兩人在一旁私語了將近二十分,期間李儒青又是撒嬌又是親吻討好的,借機可憐兮兮的說出自己的委屈。其實她的目的也已達到,兩人很快的又回復先前的親密,直到他滿意的離去,她才一臉甜蜜的回到方以凝身邊。
「沒事了?」方以凝一臉挖苦。
「嗯,晚一點我們要去看電影。」李霈青掩不住愉悅。
「像這種自以為是的爛人不要也罷。」方以凝對她的眼光很感冒。
「我也知道他有很多地方不好,可是……」李霈青突然笑得一臉噯昧,「你不知道,有時候和男友親親抱抱的感覺很好耶!那是因為你沒有男朋友所以才體會不出這種滋味,等你有了男友就會明白。為什麼有些情侶根本是不適合的,但還是分不了手的原因就在這里。」
方以凝聞言頗不以為然,「那不就和動物沒什麼兩樣?全只是為了生理需求才在一起。」
「哎唷!你怎麼講這麼難听,才不是嘛,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懂,那感覺是要你自己去體會的。」李霈青看看表,「我不和你說了,他還在等我,改天再找你,拜羅!」
什麼叫說了她也不懂?真是侮辱人!這些有男朋友的女人們,每次得空總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說得口沫橫飛、眼含春光,笑得一臉暖昧,想也知道她們在討論前一次和男友的經驗,實在八卦得低級。偏偏她們可不這麼覺得,有些事情沒親自去體驗過是無法領略個中美妙的,她們如斯說著,眉眼間全是自鳴得意的驕傲神情,令她氣悶得想扁人,卻又提不出有力的證明。
方以凝轉頭瞅向身後的人,心緒拉回了眼前,咸稠的海風吹亂她不馴的紅色短發,在陽光之下顯得燦爛耀眼,像個叛逆的天使。她來來回回瞅望後頭坐在車上的男人數次,似乎不勝煩惱,一臉欲言又止,有些惱怒,又像在對自己生悶氣的樣子,但最多的表情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似乎有某個問題正困擾著她,讓她難以下決定。
「你到底想說什麼?」銀狐覺得新奇極了,忍不住主動出聲詢問。他從沒看過小表這樣猶豫不決的拖拉樣。
她一震,有些尷尬的紅了臉,撇開頭面向海的那一端,「沒什麼!」
「你也有話不敢說的時候?」他好訝異,往上彎的嘴角滿是調侃。
「有什麼好不敢的!」他話里的輕視激起她不服輸的好勝心,眼底淨是倨傲的神情。
「是喔?」他附和得完全口是心非。
她掙扎地靜默著,張望了下沒有任何人車來往的濱海公路,最後才將視線落向他身上,輕聲喚道︰「喂……」
「何事?」他懶洋洋的回應。
「可以讓我吻一次看看嗎?」
「什麼?!」銀狐怔愕得差點從車上跌下來,瞪大的眼似乎不能理解他剛才所听到的。
方以凝不閃不躲,傲然的迎視他的目光,眼前正好有一個長得還算順眼的,她不介意拿他來試試。
「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他真的忍不住懷疑起她是不是生病了,否則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不要一句話?大男人居然還這樣婆婆媽媽的,親一下又不會死。」她粗魯的說道,譏諷他的溫吞膽小,似乎想借此來掩飾她的不安與緊張。
她居然還罵他?有沒有搞錯?銀狐的表情滑稽得可笑。
「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他問。小表好像沒有男友,也對!像她這樣粗魯又沒氣質的凶婆娘,是沒有一個男人敢要的。
「是又怎樣?」她昂起下巴,防備性十足。
「真遜,活到一大把年紀了,連初吻都還沒送出去。」他哈哈大笑,「而且你隨隨便便就把初吻給我,不覺得可惜嗎?」
「什麼初不初吻的?只有你這年代的人才會特別著重這些東西。」她哼了一聲,頗不以為然,親就親了,還分第幾次?無聊!
「喂喂!什麼叫我這年紀的?」他不服氣的嚷嚷。
「大了我十歲的男人,不叫老頭要叫什麼?」她嗤道。
「是七歲有余未滿八歲,你不要任意四舍五入添上整數。」他振著性子仔仔細細的算給她听,小表不僅不愛念書,連數學都不好。
「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會這麼在乎數字,你不是老頭是什麼?」她睨他一眼,嘲弄的擻撤嘴。
銀狐額上青筋跳動,「你說親就親呀?我也是有尊嚴與矜持的,不給親!」他不輕易屈服于婬威下,傲慢至極的仰高鼻子。他的八字八成與這小表犯沖,否則她怎麼老是看他不顧眼。
「不要拉倒!反正你們組織里的男人這麼多,不缺你這一個。」她套上安全帽,準備放程回去尋找獵物。
「慢著!你想荼毒我們組織里的弟兄?」銀狐動也不動的坐在車上不讓開,兩道好看的眉毛高高聳起。
「關你屁事,反正我對你又沒興趣。」
「事關我們‘冥月’弟兄的清白,我怎能置身事外,撒手不管?」他說得正義凜然。
「像我這樣年輕的女孩,我猜他們會很樂意當我的試驗品。」她一臉得意,像只小鳥般,蹦蹦跳跳的要飛進男人的懷抱里。
「像你這樣凶巴巴又沒氣質的小表,他們根本消受不起。」他猛潑冷水,一心急著要打消她的主意。
「男人不過就是視覺性的動物,根本不會去在意那麼多。」
「等等!」他有些氣惱的摘下她頭上的安全帽,阻止她的沖動,「好好的,你干嘛要去倒貼別人?」
「你管我那麼多?又不是佔你便宜!」她兩道眉毛攏起,一張白皙小臉寫滿怒氣與不耐。
「不行!」他不假思索的命令。真不懂自己為何會對她一時的心血來潮這樣在意,但只要一想到她粉紅色的唇瓣將讓陌生的男人恣意品嘗,一把無名火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光是用想像的就令他怒火中燒,完全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
「為什麼不行?」她覺得他莫名其妙得古怪。
「女……女孩子家……」他搬出最蹩腳迂腐的說詞,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好笑!」她嘲諷的擻擻嘴,頗不以為然。
她那種看史前動物的眼神讓銀狐的自尊大大受到了侮辱。他的操心是多余的,臭小表根本一點都不領情!
「好吧……」他豁出去似的瞅望住她,「我犧牲點好了,來吧!」他仿如慷慨就義般悲壯的閉上眼。
「不要了。」她的興趣已失,這事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推開坐在車上的他搶回安全帽戴上,她準備打道回府。
「不要?」銀狐錯愕的瞪向她,難得他決定犧牲貞操同意,她竟然又不要了。「等等!」他再次拿下她的安全帽,「你怎麼一下子要、一下子又不要?」他不禁責怪起她的善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