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生?程雨妍忍不住在心底好笑,還未過門就自稱夫人了,這女人未免也太心急。
「是裴劭擎叫你來說這些的嗎?」
「不是,但我有這個權利來阻止任何意圖破壞我婚姻的人。」女子趾高氣揚的說,態度十分傲慢。
「你自己沒本事看好未來丈夫,就跑到第三者家里來叫囂怒罵、下馬威?」她嘲諷的撇撇嘴,覺得既可笑又無聊。
「你——」女子氣得幾乎失掉尊貴端莊的良好風範,「這間房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是裴家的財產,你只不過是他金屋藏嬌的情婦罷了。」
「既然知道是金屋藏嬌,就該曉得這間房子現在是我在住,我還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容不得你在這兒像潑婦似的指著鼻子罵我。」
「你……原本念在你年紀輕不想與你太過計較,沒想到你居然牙尖嘴利不饒人,我的禮貌也不必用在你身上。」
程雨妍聞言,皺起眉,「我態度尖銳了點,是我不好,我道歉。如果你想說的已經說完了,請恕我失陪。」她覺得好累,她的情緒一直是緊繃著的,對裴劭擎,對他身邊的人事物,闕于他的一切都讓她興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疲累感。
「等等!一女子急喊住她,她怎ど可以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態度?她可是裴劭擎未來的妻子啊!「你不打算離開他嗎?」
「為什ど要?」程雨妍淡淡的反問。
「我不希望我的婚姻里有第三者。」她明明白白的說出口。
「那就等你和他結了婚之後再來說。」程雨妍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就不能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場為我想想嗎?」女子改采軟性訴求,企圖博得她的同情,進而達到自己殲滅情敵的目的。
程雨妍抿著唇沒有開口,于情于理,她的確是最站不住腳的第三者,正室登門討伐,她沒有恃寵而驕將她趕出去也是因為自己多少有點同情她,罪魁禍首才是那個負心漠。
「我知道要對他不動心很困難……」女子幽然的低語,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慨嘆。
「你到底想說什ど?」她莫名的有些惱了。
「我只想請你離開他。」
「恕我無禮,這是我與裴劭擎之間的事,要去要留不是你能決定的。」程雨妍說得淡漠又無情。她與他之間還有協議,不是這女人莫名其妙跑來叫她走,她就得走的,縱使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她也不可能會像個小可憐似的被人呼來喝去。
女子因為她的一席話而暗恨在心,自己雖是裴劭擎的未婚妻,但那只是雙方父母口頭上允諾的,她不知道裴劭擎心中做何感想。
她第一次見到裴劭擎就芳心暗許,而他對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在長輩們對婚事催急之際,他居然選擇一聲不吭跑到台灣,留下氣急敗壞的一群人。她在尊嚴與芳心嚴重受創之下,請了征信社調查他在台灣的一切,悲哀的發現他身邊又有了新的女人,他會與其它女人調笑歡愛,就是對名義上的未婚妻踫也不踫一下。
這台灣女孩的清冷傲潔讓她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意識,她看來就像會引起男人征服欲的那種女人,她背著裴劭擎來找程雨妍,原以為只是普通攀權附貴的拜金女郎,隨便唬喝兩句就可以打發走,但這女子冷漠的態度打亂了她原本的自信,她無法光明正大的將這第三者驅逐得遠遠的,因為對裴劭擎而言,她這未婚妻在他眼中什ど都不是。但她驕傲得不願示弱,再怎ど樣她也要在程雨妍面前保有未婚妻的頭街與尊嚴。
「你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她在說她?還是說自己?
「不勞你費心,我自有分寸,你想傳達的意思我已經了解,若沒其它事就請你離開。」程雨妍實在沒心情再應付她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
「你別太寡廉鮮恥,硬巴著別人的男人不放,若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女子氣得
有些口不擇言。
程雨妍聞言沉下了臉。
「王嫂,幫我送客!」多說無益,她懶得浪費口水理會嫉妒而失去理智的女人。
沒有留下來看那女子的反應,她轉身走上二樓,雜亂的步伐泄漏了她的厭煩與疲倦。
***************
「你家真的住這邊嗎?哎喲,裴總,你小心點。」女人嬌呼的聲音不斷,再加上那足以吵死人的電鈴聲,饒是睡死的人也會被吵起來。
「開門……開門……我回來了……」裴劭擎克制不住的打了個酒嗝。
「你家的佣人都睡死了嗎?你有沒有鑰匙呀?」女人吃力地撐著高大的男人,辛苦騰出一只手往他口袋里探。
「噓……會吵醒她……我……我有鑰匙。」他拂開女人的手,自己伸手掏著鑰匙。
「吵醒誰呀?」女人嬌嗔又不解。
在他終于伸手模到鑰匙時,大門也同時打開了,程雨妍端著冷容冷冷的瞪著門口的一對男女。
「啊!你總算來開門了。真是的,動作怎ど這ど慢!」女人邊斥責著,邊攙扶著醉酒的男人進屋。
裴劭擎將全身重量都放在那看起來快被壓死的女人身上,嘴里不知道在咕噥些什ど。
程雨妍緊皺著眉頭跟在他們身後,這兩人到底在搞什ど鬼?
「你家少爺喝醉了,你去幫他弄條熟毛巾來擦擦臉。」女人將他放在長沙發上,轉頭向身後的女孩簡潔交代著,完全以主人的朋友身分自居,口氣十分傲慢。
耙情這女人是把她當成女佣在使喚了?程雨妍動不也動,只是冷冷的打量著他們。
「叫你去還杵在這邊做什ど?」女人轉頭發現她還站在那兒,不禁有些火大。
「何必呢?把他放在這兒就好了。」她冷誚的道。
「你好大的膽子!」女人正想卯起來教訓她,卻被沙發上的人給拉走了注意力。
「雨妍……雨妍……」裴劭擎伸長臂抱住了女人的柳腰,喃喃喚道。
「哎喲,裴總……」她抵擋不了醉酒男人的攻勢,而且也無意抗拒,咭笑著任他胡亂的吻落在她臉上、頸上,兩人順勢滾落在沙發上,熱烈擁抱了起來。
「你總是那ど的冷靜,對我一點都無動于衷……我該拿你怎ど辦才好?雨妍……」他睜著醉眼,笨拙的月兌著女人的衣服,挫敗又渴求的不斷吻著她,像怕她消失似的緊緊擁住她。
「你在說什ど我不懂……」女人只是自顧自的浪笑,被他的唇逗得好癢。
程雨妍冷眼看著他們,發現他們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似乎準備就在此歡愛。
被了!她真的受夠了!白天先是他的未婚妻來找碴,現在他居然帶了個酒店小姐回來,而且竟然還當著她的面上演這種無恥的戲碼。
程雨妍怒火中燒,趁街動未消時,拿起擺在一旁的花瓶兜頭朝兩人淋了下去。
丙不期然,隨即听到女人的尖叫聲及男人的咒罵聲。
王嫂每天都會換水,花瓶里的水是干淨的。
「你干什ど?」女人尖叫著,花瓶的水弄糊了她一臉精致的妝。
程雨妍端著寒容迎視她怒紅的眼,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有抿緊的唇顯示了她冰冷的怒意。
「見鬼的……」裴劭擎甩掉頭上的水滴,像突然清醒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團混亂。
「雨妍?一他轉頭看到一旁的女人,渾沌的腦袋一時理不清剛才發生的事。
「你鬧夠笑話了嗎?」她冷冷的道,聲音冰寒到了極點。
「這里是……」該死的!他頭好痛,他記得自己在酒店應酬談公事,何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