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一個情婦,不要貶低自己。」炎皓頗不贊同的皺眉。
「我不在乎,只要你別再把我推得遠遠的就好了。」她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胸前,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快樂過。
「你是個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千金小姐,我們的身分太懸殊……」他嘆息似的低語。
「我的身分是我不能選擇的,我爸賺那麼多錢並不關我的事,沒有他的庇蔭,我依然可以有自食其力的,你老是提這件事我就要生氣了,這些都是你逃避的借口罷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他。︰中的的痛處。
炎皓沉默以對,只能壓抑下心中的苦楚。
「假如我有了什麼萬———」他的話被彤靜于迅速的用嘴堵住。
「那我會去死的,所以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她惡聲警告著。
炎皓嘆了口氣,他知道其實她心里非常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我呢?你會不會恨我?」
彤靜于凝視著他,在他眼中看到遲疑,他也在恐懼著,恐懼著什麼?擔心她會想不開跑去自殺嗎?
「不要談這個。」她拉下炎皓,湊上自己的唇,她不願去想這個虛幻的假設性問題。
他能擁有她嗎?炎皓不斷的問自己,雙手曾染滿鮮血,殘酷殺戮,他能擁有得純真像張白紙的她嗎?
炎皓輕摟彤靜于嬌軀的手微顫著,這雙陰狠殘酷的手瞬間有如千斤重般,她溫較的身子只敢輕觸,不敢放肆的緊擁……
第七章
沉穩的敲門聲驚醒了獨處黑暗中的炎皓,收攝心神,他開口出聲。
姚浚推門而人,依然淡漠疏離的臉上顯得有些凝重。
「什麼事?」
「熾堂堂主來話了。」
「喔?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話來?」炎皓往後靠向椅背,嘲諷道。
「他宣稱在煜焰企業的大樓里埋下了炸彈,隨時可以引爆,要你明天晚上出面談判,看如何從他手里買回那些炸彈。
「叫他盡避炸吧,我不在乎。」炎皓冷笑,神色陰狠又嗜血,「如果他有那個膽子的話。」
「熾堂堂主這次恐怕是被逼急了,前陣子他勾搭上了歐洲的軍火商,準備到國外發展,但龐大的債務逼得他走投無路,那些軍火販子威脅他如果拿不出錢來就要做掉他,所以他才打賣白粉的主意,但你處處妨礙他,令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想追我妥脅,同意他賣白粉?」炎皓忍不住大笑,眼神突然就得犀利,「我看沒有那麼簡單吧?他埋下了炸彈要我去贖回,拿什麼贖?錢嗎?我想他是要我拿煜焰盟幫主的位置去換回來吧?」
姚浚心一驚,他倒是沒料到這一點,的確!逼炎皓點頭答應不如直接做掉他還比較省事。
「這陣子他收攏了不少其他的堂主,你還是防著點兒好。」姚浚提醒道。
「我想有必要解決這件事了,再這麼放任,恐怕其他堂口的弟兄會不服的。」炎皓沉吟。
「這麼說你明晚要赴約了?」姚浚挑眉。
炎皓沒有立刻答腔,他突然想起明晚早已答應要陪靜于一塊兒吃飯。
「你最近似乎陷得很深?」姚浚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炎皓斂了斂神色,凌厲地抬眼瞪向姚浚,「你想說什麼?」
姚浚迎視他森冷的目光,「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趁早放她走吧!」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指的誰。
但沒有人多事的去點破,他們互瞪著,流動的空氣仿佛結了一層霜,氣氛僵持不下,沉默維持了長達一世紀之久。
經過一陣天人交戰,炎皓首先垂下了眼瞼。
「告訴熾堂堂主,明晚我會準時赴約。」犀利的眸光幾乎射穿姚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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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大家穿這麼正式要去哪兒嗎?」
彤靜于一下樓就見到煜焰盟的大廳聚集了許多的弟兄,其中有好幾張面孔是她沒有貝.過的,平常在煜焰盟常見到的阿德、老五和小王也在其中,每個人一臉凝重的模樣,平時的T恤,牛仔褲全被換下,改穿襯衫、西裝褲了。
弟兄們听到她的聲音全回過頭來,幾個沒見過彤靜于的人皆驚訝的盯著這翩然而至的大美人兒。
「靜于小姐!」阿德大喊,十分驕傲的跑到她面前。
「阿德,」彤靜于驚訝的一笑,「怎麼了,你們要去哪兒嗎?」
「今晚要辦大事!」阿抬頭挺胸,一臉「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模樣。
「大事?什麼樣的事?」彤靜于對阿德賣關子的話感到不解。
阿德正欲解釋,彤靜于卻眼楮一亮,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炎皓!」她快樂的挽住了他的臂膀。「你也要出去嗎?」靜于抬眼望向他,今晚他的頭發全往後梳,看起來陰冷又無情,不太像平常的炎皓。
「嗯!你也一起去。」炎皓低頭凝視她,每見她一次,他對她的愛戀也多一分,他的眼楮根本離不開她。
「真的?要去哪兒?」她亮開了一張美麗的臉,耀眼而迷人。
「今晚有人請吃飯。」炎皓陰森森的微微一笑。
彤靜于隱約覺得事情另有蹊蹺,她指著大廳的一群人,「他們也要去嗎?」那邊起碼有二十個人哪!誰這麼大手筆呀?
「沒錯。」炎皓輕攬上她的縴腰,領她往外頭走去,所有弟兄也緊跟在他們倆的身後。
「等……等一下,我要不要先去換衣服?」彤靜于拉住他。
炎皓停下步伐,眾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所有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彤靜于靦腆的朝他們笑笑,一群男人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拖延了時間。
大敵當前,她竟然干擾了軍心?炎皓幾乎失笑。
「不必了,穿這樣就很好了。」一身粉白色的洋裝襯托出她靈秀的氣質,像個不慎失足墜塵的天使般。「走吧!」炎皓扣住她的腰,不再給她羅唆的機會。
彤靜于坐入黑色的大轎車內,看著從另一側開門坐進來的姚浚,他竟然也是穿西裝打領帶,一身黑。
「姚浚,你今晚也好帥哩!」彤靜于發現新大陸般的眨了眨眼。
「謝謝。」姚浚淡淡的微笑道,根本無動于衷。
炎皓不太高興的捏了捏她的手,「不要隨便贊美別的男人。」
彤靜于笑著偎進他懷里,「在我心里你是最英俊的!」她討好的親了親他堅毅的下巴。
姚浚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似乎對這一幕視若無睹,但前兩名負責開車的兄弟定力就沒那好了,只見他們臉紅心跳,不自在的緊盯著前方,視線不敢亂瞟。
炎皓有些僵硬的將她按人懷中,不讓她再做出更親呢的舉動。
今晚帶著她一起去不知對還是不對?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險,做一場可能會令他非常後悔的賭注。
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讓彤靜于見識黑道丑陋的一面,似乎是有些報復性的想藉此打擊她的自信,看她知道他冷血殘酷的另一面生活時,是否對他的好感依然不變,依然如從前她所宣稱的那般愛他。
他想保有好伯純真,卻又不能自私的讓她一輩子生活在象牙塔里,他甘願冒險下這場賭注。
也或許是想挑戰姚浚昨晚說的話吧?他想證明即使彤靜于因此離開了他,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證明他並不沒有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愛她。
但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反駁,他是在自欺欺人……
炎皓將視線調向窗外疾逝的景象,紛亂的心情就如同這景況一般,看不真,又煩亂,他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證明什麼?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