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承認,我的酒量不只不太好,根本就是丟臉丟到了極點。」停了下,他尋求保證的仰首看她,「你發誓不笑我,我才要說。」
「我人格保證。」
「好。」他心滿意足的再度窩回她的玉腿,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劃她光滑的肌膚,「你的皮膚好滑,模起來好舒服喔。」
大!
她要笑不笑地問︰「我皮膚好不好模和你的酒量有關系嗎?」
「沒有哇!」他的口氣像是她問了個超級智障的問題。「我的酒量怎麼可能和你好不好模有關系,我之前又沒模到你。」听起來像是覺得很可惜。
忍住!千萬要忍耐!
若潮深吸了一口氣,「那你是不是該說重點呢?」
「噢!對。」他傻氣地笑了笑,「基本上,我也覺得很奇怪,酒精濃度不必高,反正只要是酒,就能把我搞定,而且酒精在我體內揮發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如果你覺得我開始多話,言行舉止很低能,那就表示我醉了。」
他的確是開始多話了沒錯,言行也有點弱智……慘了,他不會是醉了吧?
沈千帆抓來她的玉手,又親又咬的把玩,「偷偷告訴你喔!
我滿二十歲那一年,小妹說要幫我慶祝,我不想掃她的興,而且她再三保證缸水果酒是她自己調的,酒精成分很低,絕對不會醉倒,結果……」
「你醉倒了。」她不用想都知道。
一杯啤酒就CAMEOVER的人,酒量能好到哪里去。
他不好意思地承認,「我最高紀錄是被小妹的一鍋燒酒雞給擺平。」
天哪,他還是不是男人啊!若潮簡直不敢想像,一鍋燒酒雞?!
「後來,我听小妹說,我醉酒的樣子很丟人現眼,甚至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在她面前大跳艷舞,還纏著她直追問我的身材好不好,差點把她搞瘋,火得她直想把我剁成八塊由窗口丟出去。」
不……不會吧?若潮想像著那副畫面,不由莞爾。
沈千帆不滿的抬起頭瞪她。「你說你不會笑我的!」
「我沒有啊!」她趕緊收攏上揚的唇線。
「你的眼楮明明在笑!」
「亂講,你瞧,我的眼多誠懇。」
「是嗎?」他撐起身子移向她,近到幾乎踫到她的鼻尖,一臉專注的打量她好一會兒,才滿意的退開。
「潮潮,我好熱。」他開始不安分的扯著身上的衣物。
慘了,這是不是「月兌衣秀」的前兆?
丙然——
若潮傻眼的看著瞬間一絲不掛的上半身,寬闊堅實的胸
肚,靠起來一定很舒服……
咦,等等!她在想什麼?
「哇,沈千帆,你干什麼!」他月兌自己的衣服也就算了,還跑來月兌她的!
「我這麼熱,你怎麼可能不熱。」
好一個「同理可證」!若潮氣得牙癢癢的。「我真的不熱。」
「我不相信。」他手口並用,硬是戰勝了她身上第一顆鈕扣。
她嚇得拍掉他的手,「拜托,你別月兌我的衣服,其他都隨便你好不好?」
「我唱歌給你听?」
「好。」只要不剝她的衣服,萬事好商量。
沈千帆開開心心的引吭高歌,「蝴蝶蝴蝶生得真美麗,頭戴著金冠身穿花花衣,你也愛花兒,花兒愛你……」
瞧瞧,她听到了什麼?他居然在唱兒歌?而且唱也就算了,居然還有本事將這麼簡單的一首歌給唱得五音不全!
「千……千帆……」她哭笑不得地阻止,再讓他唱下去,玻璃就要破了。
「不喜歡嗎?那我換一首。」他抿抿唇,再一次張口,「我沒醉我沒醉沒醉,請你毋免同情我……」
這次好一點,是「酒後的心聲」,本來她以為他會唱小蜜蜂或者小毛驢咧!
沒想到他打小在美國長大,台語居然這麼標準,但這並不代表「收听音質」有好到哪里去。
「夠了,千帆。」
「不好听嗎?」他垂下臉,看起來很傷心。
「不是,你唱得……很好听,我改天再听好不好?」上帝,原諒她的謊言,她實在是不想再讓穿腦的魔音殘害听覺了。」不然我們來跳舞?」他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大跳華爾滋。
要說他醉了,他舞步架式又完美的無懈可擊,可要說他沒醉……哇!華爾滋幾時改成探戈?轉得她頭昏腦脹,分不清東南西北。
「停……停下來,千帆!」
「你累了嗎?」他的表情真無辜。
去你的!她真想破口大罵,照他這種轉法,誰會不累?
「那喝酒?」
「不行。」都喝到智能退化了還喝!
他委屈的扁起嘴。「可是我很渴。」
若潮不著痕跡的將所有未開封的酒罐往桌子底下塞。
「酒沒了。」
「你騙人,桌上明明——」他伸手想搶,若潮動作比他快,一個探手,迅速抄來那見唯一開封的啤酒就口,三兩下喝光它。
沈千帆皺著臉,像是玩具被搶的小孩,若潮酒罐一丟開,他立刻湊上她的嘴用力吸吮,企圖「分一杯羹」。
「唔——」若潮沒防到這一招,登時被他嚇得心髒麻痹。
他、他、他……天哪,他在吻她?!
若潮本能想推開他,可他抱得死緊,舌頭一點都不客氣的深入她的唇腔作威作福,灼熱的舌幾乎舌忝盡她唇齒之內的每一寸地帶,原先只是淡淡挑弄的舌尖,在挖掘到其中的樂趣後,他掠奪得徹底,火辣辣的完全席卷、吞噬她的舌,緊緊交纏……
她該覺得惡心、反感,就像那一夜李建群帶給她的記憶一般,可是,連她都說不出來為什麼,在他熾熱的纏吻下,她只覺意識恍惚,渾身虛軟,完全擠不出多余的力氣,更無法思考……
直到他微微松了力道,她才回過來,用力的推開他,轉身作了好幾個深呼吸。
天哪!她是怎麼了?怎麼會容許滄海之外的男人如此吻她,掠取她只為滄海付出的一切!甚至興不起半點的厭惡!
這算是一種背叛嗎?她被背叛了滄海!
她心頭一驚,不,不是這樣的!罷才是因為……沈千帆並非存心輕薄,在心態上,他根本將她當成了棒棒糖在「舌忝」,並沒有接吻的自覺,所以基本上,那應該不算是個吻。
對,就是這樣?給足了自己心理建設,她轉身看他。
只見沈千帆賴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潮潮欺負我。」他語帶哀怨的指控。
「我哪有!」搞清楚,到底是誰「欺負」誰呀!
「有,你推我。」他看起來像是準備放聲大哭。
「好、好、好,我道歉。」若潮覺得頭好痛!
她終于知道,他之前為什麼再三勸她別讓他踫酒了,是為了她好。
好吧!既然他要當弱智兒,那她就配合他。
「千帆,你乖不乖?」
他點頭。「我乖。」
「你要不要听我的話!」
「要。」
「好,你現在去沖個澡。」也許洗個熱水澡能助他的腦子清醒一點。
丙然是個好孩子,二話不說就乖巧的走向浴室。
對嘛!早這麼听話不就好了!
若潮留下來收拾客廳,暗自決定要將剩下的十一罐啤酒藏到沈千帆看不到的天涯海角去。
第六章
半個小時過去了,若潮盯著浴室門,開始擔心起來。
他該不會淹死在浴白里吧?依他如今的白痴樣,不是沒可能。
她愈想愈不妥,前去敲了幾下門,「千帆?」
「進來。」聲音愉快得可疑。
進來?!說得真順口!他怎麼不干脆說「歡迎參觀」算了!
「你有沒有穿衣眼?」
「有。」
穿著衣服是洗哪門子的澡?鼓起勇氣,她轉動沒上鎖的門把,視線只敢走在天花板上,怕這沒信用的家伙晃點她,光著身子,害她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