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他剛收到任飛宇的消息,言明有事托他盡些棉薄之力,此事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自是義不容辭。而任飛宇也說他會盡快趕去那里和他會合,順便將他查出的事情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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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了彎彎的小路與山徑,他們終于來到山上的一座小屋。
「雪蓮、雪蓮,你在嗎?」曲嘉文在門外喊道,沒一會兒,一名約十七,八歲的清麗女子前來應門。
「曲大哥!」她驚喜的叫道,「你怎麼來了?’
「好久不見,雪蓮。」他溫文的談笑。
「是啊!好久不見,」她露出甜美的笑靨,忘形的擁抱拖。
曲慕文也大方的回擁她,你比一年前又漂亮許多了。」
「曲大哥又笑話我了。」柯雪蓮嬌容上泛起紅暈,靈眸一轉,望見一分沉默的商淨寒,「大哥,她是?」
「噢,她是我的未婚妻,商淨寒,」他自然的展臂攬過商淨寒,「寒寒,她是雪蓮,姓柯。」
「柯姑娘。」商淨寒淡淡∼頷首。
「好了,人你也認識了,現在告訴我,你打算讓你的客人在外頭站上一夜嗎?」
「抱歉,曲大哥、商姑娘,快請進。」柯雪蓮如夢初醒的欠身請他們進屋。
他們進屋坐下,趁關門的雪蓮還沒回來時,曲慕文在商淨寒耳邊低語︰「寒寒,你的表情浪僵硬!」
商淨寒月兌地一眼,虛偽的丟了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奇怪,他怎麼寒毛全豎起來了?
「算了,你還是維持原樣好了。」他怕作噩夢,天曉得她那哪是笑容,他又哪兒惹到她啦?
「你想找麻煩是不是?」她溫怒的瞪著他。
到底是誰在找麻煩?曲慕文不敢怒,更不敢言,一頭露水的閉上嘴,幸好這時雪蓮正好回來,解除了他們之間微微撩起似有若無的小火苗。
雪蓮——倒了杯茶遞到他們面前,「是任大哥請你來的吧?」
他啜了口茶,「嗯,他說他隨後也會過來一趟。」
紅撲撲的小瞼漾起柔笑,「他總是這麼照顧我,當年要不是他,我們母女早就…她輕搖著頭,甩開涌起的千絲萬緒。
「哎呀!別想這麼多了,他這人你是知道的,紅粉知己滿天下,吃飽沒事專搞這玩意,你就當是配合他好了。」曲慕文以詼諧的語調安撫她。
她微低下頭,掩住眼眸中閃動的幽幽思緒。
曲慕文盯住她的神情。她——還是看不破?唉!任飛
宇,你真是作孽喔!
雪蓮被他瞧得不自在,「曲大哥,你……」
曲慕文搖了搖頭,這是人家的情感糾纏,他沒必要多事,就讓任飛宇自個兒去了斷。
這一來一往的眼神交會,看在商淨寒眼里,∼股莫名的情緒在心湖翻攪,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令堂現在情況如何?」這才是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氣色越來越差,我真的好擔心。」說到這個,雪蓮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曲大哥……」
「先別憂心,我看看再說。’曲慕文給了她一抹「你放心」的笑容。
原來他真的懂歧黃之術!商淨寒望向他。
有不凡的身手,又懂醫術,再加上俊美無情的容貌、拓然的氣度…一股急切的思緒在腦中轉動,迫切的就要沖破惱人的薄霧——
曲慕文感受到她強烈的凝視目光,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寒寒,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饑渴。迫切的想吃了我。」
死混蛋!居然在外人面前日沒遮攔!商淨寒羞惱的漲紅了臉,無地自容的收回目光。
在外人面前,她給他面子,但暗地里,她面不改色的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晤!」曲慕文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吃痛的悶哼出聲。
「怎麼啦?曲大哥。」不知情的雪蓮疑惑的間他,渾然不察他們之間微妙的暗潮洶涌。
「沒什麼,被一只沒風度、沒修養、脾氣又奇差的老鼠咬了一口。」他很有技巧的指桑罵槐。
「老鼠也有風度、修養、脾氣的好壞之分嗎?」雪蓮听得一頭露水。
「當然有!」商淨寒搶在他張口前回道,「正所謂物以類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沒听過嗎?」說完,她不忘狠狠回瞪他一眼。
耙拐彎抹角罵她沒風度、沒修養,她就不信他這五十步會比她一百步好到哪里去。
豈料,曲慕文的反應竟是開懷的暢笑出擊,將她抱個滿懷,「彼此彼此!咱們可是半斤八兩,天作之合啊!」他的小娘子真可愛,他這後半輩子有了個靈敏慧黠的她的陪伴,想必不會索然無趣才是!
商淨寒有些不爽的推拒,他卻不理會,笑容更為愉悅。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呀?自認不笨的雪蓮看得迷糊,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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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雪蓮的母親就診前,他技巧的讓雪蓮支開商淨寒,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理清頭緒,不曉得該如何向商淨寒坦白自己的另一身分,只好繼續隱瞞這個秘密。
商淨寒對雪蓮極為冷淡,他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就他所了解的商淨寒,該是平易近人的,為何獨獨對雪蓮疏冷客套?就連對他,近來也都是愛理不理,她吃錯藥啦?
診視過柯母的病後,他起身找尋商淨寒的身影。這些天,柯伯母吃了他開的方子已有起色,病情已控制住,並且逐漸好轉中,只等和任飛宇見上一面後,他和商淨寒可隨時離去。
他能感覺出淨寒似乎頗排斥這里,所有的異樣也全是到了這里才開始的,雖然他一直不明白為何緣故,但若離開這里,她應該會好些吧?
他正打算將這個決定告訴她。奇怪,寒寒人呢?
他開了門放眼搜尋,沒瞧見商淨寒,反倒見著了出神凝思的雪蓮,他想了想,舉步朝她走去。
「在想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微愕了一下,轉頭望去,「曲大哥。」
他審視雪蓮臉上每一寸表情,「如果我沒料錯,你是在想飛宇吧?」
她怔愣了下,默然垂首。
他沉吟了一會兒,「有句話——你听不听?」
「曲大哥想說什麼?」
深幽的目光投向遠方,他低低沉沉的說︰「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飛宇那如風的性格,不是任何女子能掌握住的,他飄浮不定的心更不懂執著為何物,也許有一天他會憧,也或許永遠沒有那一天,若對他過于執著,到最後只會傷了自己。」
雪蓮輕咬著唇,「若他明白我的感情呢?」
「他會很篤定的告訴你,他不值得你愛。」
「我懂,」她幽怨的輕點著頭,「他的紅顏知己這麼多,而我,他一直都只當作妹妹看待,我所付出的感情只是痴心妄想罷了。」
曲慕文看了于心不忍,他開始有些後海那天在客棧里沒有毀他的容。
「雪蓮,我知道這些話對你很殘忍,但我只是不希望看見你為他而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感情哪能輕易的說收就收!其實,我從來就不敢奢望大多,能默默愛他,我便已心滿意足。」
「雪蓮——」
他正欲說些什麼,她搖首淒楚一笑,返回眼眶里的閃爍淚光,強自展開歡顏,「我沒事的,謝謝曲大哥的關心。」
沒事才有鬼!死任飛宇,標準的女性禍害!
「對了,你是不是要找商姑娘?」雪蓮提醒他。
對哦!差點忘了。「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知道,就在你後面。」雪蓮指了指後頭,商姑娘的表情實在…唉!
「我後——」他轉身望去,「咦,寒寒,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