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再一次懷抱希望嗎?芷柔的心太撲朔迷離,他沒把握他換來的,會不會是再一次的絕望心碎。
電話鈴聲將他由波瀾洶涌的狂濤思潮中拉回現實,他朝桌前走去,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喂,哪位?」
「二哥,是我,你收到信了沒?」
屜拓凡神色一正,「織羽!我正好要找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哪來的這封信?」
講到這個織羽就心虛了。「那個不研究,重點是,那的確是你的心上人寫的。二哥,你知不知道你錯得離譜?根據我的研判,芷柔姐不但愛你,而且投下的感情並不少于你。」
展拓凡驚疑不定地听著,神色忽晴忽雨,「你又知道了?」
「喂,別用懷疑的口氣污辱我的智商好不好?就算不相信我的絕頂智慧,也該對你天生無與倫比的魅力有信心才對呀,是不是一定要我告訴你,她為你的離去黯然神傷,這陣子都在強顏歡笑,有一回還讓我撞見她為你哭得慘慘淒淒,你才曉得要心疼?」
听聞此言,他心頭沒由地掀緊了,「芷柔……」他既心痛又茫然,「織羽,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就飛回來以慰你們這對有情人的相思苦呀!」
「可是——」
「我不管,反正這里的事我再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段時間,我被操勞得都快蒼老子十歲,你告訴老爸,我不想再自虐了,叫他自己想辦法。」說完,她沒給展拓凡任何發言的余地,利落地掛了電話,留他兀自發著愣。
一切全在織羽的意料當中,三天之後,展拓凡果然出現在她面前。
「很好,這才是听話的好孩子。」展織羽贊許地給了他一個香吻,不過,展大帥哥的回報是——丟了記白眼給她。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他自然是回房閉目養神去了,而織羽便利用這個時間撥了通電話給芷柔。
「喂,芷柔姐嗎?別說我不講義氣,我告訴你,二哥現在人在這兒,他只是回來處理一些公務,馬上就要回英國去了,還交代我守口如瓶,別讓你知道,我是瞞著他偷偷打給你的,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就這樣,不多說了,免得二哥發現,拜拜!」她已經忍不住想大笑了,怕芷柔察覺她的異樣,她匆匆掛了電話。
噢,如果童話故事沒騙人,在二哥和芷柔姐的事。圓滿落幕前,她就會先成為長鼻子的小木偶。
另一頭,芷柔仍錯愕地手持話筒。
他回來了,卻……連見她一面也不肯,難道,她傷他真有這麼深嗎?
懊去嗎?她內心不斷掙扎著。
去吧!你欠他一句道別,錯過這次,也許……也許這輩子真的再也沒有下回了。
想見他的渴望劇烈沖擊著心扉,多曰以來的狂切思念泛濫成災,她真的好想他!那麼,她還等什麼呢?
她倏地起身,往門外沖去。
悅耳的門鈴聲叮叮咚咚地響起,展拓凡翻了個身,一點也沒有起床的打算。但擾人清夢的聲響仍舊持續響,他連眼也懶得睜開,直接喊遭︰「織羽,去開門!」
無人應他。
沒辦法,他只好認命地下床。
奇怪了,剛剛不是還在嗎?什麼時候出門去了?展拓凡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子納悶著,一邊移動步伐前去開門。
門一開,眼前的娉婷身影讓他有如被施了法般,一時呆愣得回不了神。
芷柔?這是渴切思念下的幻影吧?或者他在做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話一問出口,他便有了答案,一定是織羽這小表,敢情她是怕他好事多磨?不過,他依然感激這可愛的小妹。
听他這麼說——他是真的不想見她、不希望她知道?芷柔暗自心傷。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她低低地問。
掩飾好狂濤般的情潮,他故作鎮靜地沖了杯咖啡給她,然後緩緩開口︰「有必要嗎?我們之間,能說的都說盡了,多個道別程序也只是徒添感傷。」
「你——還是要離開?」問出口後,她才知道心有多痛!
「這里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嗎?」他抬首望她,似乎無聲地在問︰我值得你全心挽留嗎?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話,等她告訴他,她離不開他,她要他留下!
但是,他得到的只是無盡的沉默。
他悲然一嘆,「你知道嗎?芷柔,不是我想離開,而是我不得不離開,我從來就沒有選擇的余地。」決定權一直都在她手中,至今仍是。
點點的淚光漾上眼眸,她幽幽地問︰「你在怨我嗎?」
「怨?也許吧!一朝動情,不能有恨,也不能有悔,只好讓自己怨你的麻木無心,這樣,或許就能好過點。」
緊握杯緣的手晃了下,一滴清淚跌人杯中,與其中的苦澀液體深深交融。他的怨懟,令她痛楚難當,悲愴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一陣恍惚,握不穩的杯子落了地。
展拓凡大驚失色,趕忙靠向她,緊張地執起她的手察看,「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燙傷?我看看!」
芷柔任他握住手,幽幽戚戚地望住他,他那不加掩飾的濃烈關切引出了她滿懷的心酸。
確定芷柔安好無恙,他松了口氣,一抬首,對上了她淚意盈然的目光。
揪腸地一嘆,他輕擁她入懷,心折地印上她的唇。
芷柔呀!為何你總是惹疼我的心?
芷柔閉上了眼,雙手環住他,淒淒楚楚地回應著般心痛的纏綿,她再無力抗拒。
這份酸楚的柔情震撼了他,他將她擁得更緊,更為深切地狂吻她,似要將她嵌入身體內的熾烈,更似要傾盡一生的痴狂與濃情,幻化為無數個永恆。
太過濃摯的狂愛情潮,若沒有一方的理性回拒,勢必會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身陷沙發的灼熱身軀已交纏得難分難舍,誰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誰也無力中止這月兌軌的一切,芷柔凌亂的衣衫已掩不住曼妙的嬌軀,相對的,展拓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粗喘著,痛苦地低喃︰‘‘我要你!芷柔,天曉得,我好愛你!」
她輕咬著唇,淚珠奪眶而出,這熾痛的深情呢喃緊緊揪住了她泛起酸楚的芳心,面對這樣的他,她如何能抗拒?
她的一生,從來都只是滿滿的遺憾,今朝,且讓她任性一回,她要的,也只是足以珍藏一生的刻骨銘心罷了,這並不苛求呀!
于是,她主動吻上他,熊熊的情火,徹底燃燒彼此,有如兩簇烈焰,渴望深深交融,他不再有任何顧忌,激情難抑地佔有了她,但那一剎那,他震驚地倒抽了口氣.她……是處女!
「芷柔……」他一聲以為,芷柔這般深愛岳君衡,執意以一生死守這段感情,,必然是為他付出了一切,沒想到……他真的沒料到她仍是完壁。
「不,別說,什麼也別說。」她閉上眼,拒絕看向他眼中濃濃的歉意,因為心甘情願,所以無悔,也因為無悔,所以便不再需要他的愧疚。
芷柔……深深的憐惜絞人肺腑,他輕吻著她的眼眉,令她張開了眼,「讓我補償,芷柔,我要你看著我。」憐情蜜意的吻一一落下,見她舒緩眉頭;他釋放了壓抑得痛苦的,將狂愛濃情一點一滴往靈魂深處藏。
狂亂的纏綿中,句句撼人心痛的愛語低回耳釁;是他的低訴抑或她心頭繚繞已久的輕喃,誰也分不清楚激情中,一聲似有若無的呢喃輕輕逸出……
「原來,我是這麼的愛你——」除卻天地,無人知曉。
激情過後,兩人靜默無言地各自穿衣,誰也沒多開口。展拓凡扣著上衣衣扣,一邊側過頭看向她,沉寂了好一會兒,他試著開口︰「芷柔,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