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躪?措施?問題?」盂稼軒愣愣地重復。這是什麼跟什麼?「我們能出什麼問題?」
「懷孕呀!」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吼道。
「我警告你,不要連的錢都省了。」莫芷柔正義凜然地瞪著他。
?!孟稼軒眼楮張得好大,錯愕地回想早先的對話……天啊!他忍不住爆笑出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差點跌下椅子。
「……老天!你……我們……哈……雞同鴨講……」他斷斷續續地猛吸氣,手直拭著笑出的淚水,「你們的思想未免太不純正,我一定要提醒我純潔的小女朋友,別被她的姐妹們帶壞了。」
不是這樣嗎?莫芷柔與小妹四目相望,眼中同時浮現一個超級大問號。
「我妹妹才被你帶壞了咧!你這披著羊皮的狼!要不是看在你痴戀海柔十二年、等得太辛苦,並且肯定你會負責的話,我早就剁了你拿去喂狗。」
「請問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跟海柔一」從這一刻開始,他慎重考慮要不要一頭撞死,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你三天兩頭和她同床共枕,一覺到天明,還敢否認?!」莫芷柔一臉「人贓俱獲;只差沒捉奸在床」的表情。
嗚……他好想哭喔!枉費他這麼君子,居然還被冠上摧花色魔的偉大封號,早知道,就不要這麼辛苦地克制了。
「我是熬夜指導她課業上的問題啦!」孟稼軒叫出聲來,「你們難道沒注意到,我和她共處一夜的情況多半是在她大小考試的期間嗎?不然你以為她全系第一名的風光頭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他問聲嘀咕,「簡直是污辱我的人格呢!」
領悟後的莫芷柔訕笑著,不好意思地說︰「我怎麼知道,成天看你和海柔一副旁若無人的親熱勁,我以為……」
「對嘛!是你誤導人家,誰教你成天往三姐的房里跑,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夜,怎麼能怪我們想歪?」
「什麼話,過去十二年我也常往她房里跑啊!」孟稼軒不服氣地反駁。
「可是沒有夜宿。」
「有差別嗎?」反正他很尊重海柔,是不是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又有什麼關系。
「你自己說呢?」莫芷柔要笑不笑地挑著秀眉睨他一
眼。
呃……好像有那麼一點差別。
自從和海柔晉升為男女朋友後,他們相處時的「尺度」實在開放太多了,尤其是夜間人靜,月兒當空,氣氛亂美妙一把,浪漫得無可救藥……兩人會心猿意馬實在不值得太訝異,搞到最後,他大有理智的結果——往往是欲火焚身。他實在有點恨自己的君子風範,再讓這個小女人這樣折磨下去,他一定會少活個十幾二十年。
為了讓自己清醒些,他只好再將注意力拉回到書本上的孔曰、孟雲,什麼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一面也告誡自己。
直到搞定了海柔明天要應付的考試,他也身心俱疲了。相信他,這等禁欲法,對男人而言絕對是非常要命的重創——偏偏那個不解人事的女孩就愛拿這種非人的折磨來考驗他,說什麼反正天也快亮了,你干脆在這里休息一下好了。
她把一邊的床位空給他,便徑自呼呼大睡,看得孟稼軒哭笑不得。
軟玉溫香在懷,他卻必須強迫自己不動如山,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她未免也太信任他了吧?這究竟算是天真還是無知?他不知道,只知道她害他數度起床沖冷水澡。然而無數個下一回,他仍是選擇與她一同分享床鋪的溫暖,忍受這甜蜜的折磨。
也許,海柔之所以從不防範他,並非天真得什麼都不了解,而是因為他們早已認定了彼此吧!若是他作出要求,由她每一回的反應,他想她絕下會拒絕他,只不過他選擇了尊重她。這女孩是他打算疼惜一生的,他不願因一時的沖動而褻讀了她,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形下,再美好、瑰麗的男女情事都會讓他覺得冒犯也委屈了她。
而太正人君子的下場,便是整死自己。
唉,君子難為呀!
「你們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有多‘正義凜然’,和你們腦海中那幕香艷刺激的情景八竿子也打不著。」他一想到入睡後的海柔,無意識地將那泛著馨香的柔軟嬌軀往他身上依偎,在他懷里找著最安適的位置……噢,附加一點,她的睡衣保守歸保守,但是松落兩顆扣子後的景況……請自行想象。
令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是,那個沒天良的小女人還真睡得安安穩穩,十足天塌下來有他頂著的姿態……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當下,他哪還睡得著呀!
七早八早就「逃」了出來。
「哎呀!扁顧著說話,我都忘了湘柔還要上課。」莫芷柔看了下腕表,連聲催促著,「湘柔,你上課快遲到了。
「喔!」湘柔飲盡最後一口鮮女乃,如夢初醒地跳下椅子往門口奔去。
「等等,湘柔,我送你去好了,校車恐怕早過了。’孟稼軒抓了鑰匙追上去。
「謝謝孟大哥。」一等他走到身邊,湘柔自然地挽著他的手臂甜笑。
孟稼軒但笑不語。對莫家女孩,他已是習慣性地關愛,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尤其縴細柔弱的湘柔容易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寵溺她,這無關情愛,是一種近似于手足的溫暖情誼,對這嬌柔似水、善感縴細的女孩,他極自然地產生了如兄如父的疼惜之情。
當了十二年的鄰家大哥哥,能夠成為莫家這個小美人惟一接受的男性,想來還挺光榮的,是不?
@@@
一邊開車,孟稼軒一邊習慣仕地叮嚀身旁的湘柔︰「窗戶關上,清晨的溫度低,當心又生病了。」
見她依言關上窗後,孟稼軒瞥了眼她單薄的校服,不禁又數落起來;「你就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啊!除了得天之幸,沒有捧心之癥外,你哪一點不像那位多病的西施姑娘?是不是嫌請假單不夠多,還是幾天安好就得意忘形了?衣服也不曉得多穿幾件,到時被押進醫院,別怪我見死不救。」
湘柔听得有些想笑,「孟大哥,你愈來愈像老太婆了!」
孟稼軒聞言白眼一翻,慪得要命,「還敢說,不都是你們害的!」
他心愛的小女人海柔是個名副其實的小迷糊,成天忘東忘西,老要他跟在後頭提醒。湘柔沒她這麼慘,不過,畢竟也還是大孩子一個,學不會妥善地照顧自己,有時真和海柔一個樣,他真懷疑這是不是莫家女孩的特質——海柔尤為最——久而久之,他一天不叨念她們,就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渾身不對勁,這全拜海柔所賜,湘柔次之。唉!真是敗給她們了!
「孟大哥,你不要擺出很可憐的樣子好不好?我會有罪惡感耶!」
「你身上還有愧疚的因子存在啊?真是可喜可賀!」孟稼軒笑暄道。
「孟大哥最討厭了。」小女兒的嬌憨顯露無遺。
別看湘柔與孟稼軒相處時暢所欲言、融洽和諧,事實上,她是極度怕生的要不是孟稼軒結識有十二年的時日,加上他對她疼愛有加、關懷有至,她早將他當成了自家的一分子的話,她肯定會和他保持三條街以上的距離,更甭說搭理他了。
能讓這芳齡一十八的妙齡女郎由衷接納的男性,惟有她未來的三姐夫孟稼軒,所以他才會將其視為「殊榮」嘛!
所幸她讀的是女校,對于同性,她比較沒有惶恐感,然而與生俱來的嬌怯仍是存在,以至于她在學校總是遠遠避開人群,因此,湘柔並無知心朋友,獨來獨往是她惟一能接受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