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段飛星反握她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有情無情,愛或不變,全耍靠他們自己去體會、去發掘,只要是真愛,落雲終會領悟,一段感情不經過考驗、試煉,又怎會在取舍間察覺它的可貴之處?曾經,我也差點失去了我今生的最愛,那時,我也才知道割舍時是多麼的痛徹心扉,痛過了這麼一次就終身難忘,我們的幸福得之不易,所以就更加懂得去珍惜,何況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光在這里為他們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的確,也該是落雲學著成長的時候了,她該靠自己來看清自己的感情。」
「那是說——我和裴慕凡極有可能成為連襟?」
「大概吧!洛雲的態度撲朔迷離,我也不敢很確定,不過,他絕對是第一個落雲打心底接受的男人,她非常在乎他,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小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段飛星胸前輕劃著,「這個裴慕凡確實出類拔萃,氣度不凡,尤其難得的是他夠膽識,有那個勇氣敢愛落雲。」
「他是勇氣可嘉,不過,我倒不認為他是心甘情願的,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一時不察就——」他聳聳肩,「萬劫不復了。」
織雲輕笑道︰「別說得好象你很可憐好不好?你該慶幸自己愛的人不是落雲,否則有你受的了。」
「那倒是。」他莞爾,「勾欄院?虧她說得出口,裴慕凡都快氣炸了。」
將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往女人堆里送,她真懂得如何打擊一個男人的心,不僅沒良心,簡直人神共憤。
「對嘛!至少我不曾做過把你往勾欄院里推的事,對不對?」
「那是你醋勁了得。」而他潔身自愛。
什麼話嘛!她不甘示弱的說︰「那如果我現在學落雲這麼做呢?」
「你敢!我會狠狠打你的小。」他惡狠狠地警告。
織雲愉悅地經笑,她知道他只是嚇嚇她,他才舍不得打她呢!「而你還是會為我守身如玉。」
「是,我會為了你拚死保住貞操,行了吧?」他沒好氣地道。
縴雲朝他甜甜的笑著,伸出雙臂愛嬌地勾住他的頸項,額頭抵著他的。「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
他淡淡笑了,唇微微傾向前吻了她一下,「現在才知道。」
不待她反應,段飛星環著她的腰,便身覆上她的嬌軀,「為此,我是不是有權討賞?」
絕美的臉蛋紅了紅,「我不是早就把自己賞給你了嗎?」
「所以,現在我要享用我的獎品了。」他的唇緩緩落下,不規矩的手移向她胸前,經解羅帶。
挑起的激情愛火,亂了彼此的心跳,他濁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染起嬌美的嫣紅。
「小——小心點別傷了寶——寶寶——」她輕聲呢喃,未完的話已教段飛星溫熱的唇給餃去。
「放心,為夫我可不是不懂憐香惜玉的莽夫。」細膩溫存的吻一一烙下,他以行動表示滿腔的愛憐與深情。
深深的秋,鎖住了一室的浪漫纏綿。
★★★
銀鈴般的笑語傳進耳中,遠遠地,裴慕凡便望見段飛星與落雲有說有笑,他並沒有走上前去,只靜靜的遙望著她一舉手、一投足間所流露的千種風情。
他愛任何時刻的她,談笑時的、嗔怒時的、溫婉時的,甚至惹他生氣後扯著他衣袖撒嬌時的模樣……
愛一個人,感情有所寄托時的感覺其實是不錯的,至少不再像從前一樣,一顆心飄飄浮啊,無所依歸,也不知道生命的重心在哪里,沒什麼東西讓他珍視在乎,總覺有些空洞不實,尤其見到段飛星和殷織雲濃情相依的甜蜜模樣,他也強烈的渴盼能有親密的另一半。
目光飄向不遠處的落雲,他——也算是幸福的吧!
如縴雲所說,這個小女人向來倔得很,吃軟不吃硬,可是每回他板起臉來凶她,她就溫馴得像只小貓似的,她居然會怕他生氣,他也頗感意外的,以落雲的個性而言,如此遷就已讓他滿懷感動,他實在不該表現得像個欺善怕惡的壞蛋——雖然他每回怒火三千丈都是她惹的禍。
柔情一笑,他正想舉步走向她時,正好望見她親昵的拉著段飛星的手嬌笑。一股難言的酸意自胸口冒起,他知道段飛星和落雲沒什麼,尤其段飛星對殷縴雲的深情定這麼濃烈,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他就是不太能忍受落雲對除了他之外的人如此親密。
這麼大的醋勁,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自我消遣地笑笑,沒想到他也有亂吃飛醋的一天。
察覺他的到來,落雲回身一望,開心的奔到他面前。「我才剛在和段大哥討論這兒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呢!不過轉來轉去,我還是覺得闖闖青樓比較好玩。」
又來了!他臉一沉。「落雲!」
他真的很後悔,沒事干嘛亂講話,這下好了,挑起她旺盛的好奇心,老想著要女扮男裝見識見識妓院長什麼樣子,他被搞得幾乎要叫救命了!
落雲吐吐舌,「是真的嘛!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哦,就只準你們男人去風流快活,我們女人想見識一下就不行啊?」
他瞥見段飛星同情兼愛莫能助的表情,閉了閉眼,又深吸一口氣,他捺著性子說道︰「那種地方不是你們女人能去的。」
就算去了,也沒什麼搞頭嘛!
「不管,我要去。」她固執地堅持著。
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他一宇字清晰有力地同道︰「不——行。」
「為——」
他打斷她的話,「不為什麼,不準就是不準。」
「你最討厭了,自己想去,又不讓我跟,不公平!」她不服氣地指控。
「我沒有想去。」他覺得好無奈,為什麼他們老是在同樣的話題上打轉?
「可是你說……」
「當我什麼都沒說,我保證這輩子絕不進那種地方,拜托你也打消這個念頭行不行?」他幾乎快要求她了,而那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段飛星竟然還敢偷笑,有沒有一點同情啊?他已經夠可憐了ㄝ!
「你保證?」
「我保證。」他肯定道,「而且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愛去那種地方的,不信你問問你段大哥,他去過嗎?」他很夠意思的將段飛星拖下水。
「段大哥?」落雲疑惑的眼詢問的望向段飛星。
「呃,這個……你們別害我被愛妻修理行不行?」天殺的裴慕凡,我與你住日無冤,近日無仇,竟然敢這麼陷害我!
「有沒有嘛?」落雲拉拉他的手,直追問著。
「我和織雲這麼恩愛,你想我會去那種地方嗎?」他終于想到一個最完美的回答。
「我是說認識尊夫人之前。」裴慕凡冷不防開口說。
落雲已平息的好奇火苗又再度燃起,「對呀!到底有沒有?」
可惡!段飛星啞口無言。
「好問題,我也很想知道呢!」嬌柔的嗓音首度加入,段飛星悲慘的閉上眼,根本沒有勇氣回頭。
「我一直都忘了問你這個問題,段郎,我等著你的回答呢!」織雲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眼中閃著不明顯的促狹光芒。
噢,該死!
他將目標轉向悠閑的罪魁禍首,「裴修文,你很惡劣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你沒听過嗎?」
「抱歉得很,本人一向沒什麼學問。」裴慕凡不慍不火的回答。
段飛星不甘示弱,反將他一軍,「要揭瘡疤是吧?好啊!這個——落雲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裴慕凡好象——」
裴慕凡立刻一掌揮來,段飛星俐落的閃過,未完的話也因此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