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現引起一些騷動,仿佛她不該跟在他身邊似的。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他說。
「你要去哪里?」她有些緊張,不是因為沒見過世面,而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極不友善。生平第一次,她希望他臉上的笑不要那樣的燦爛。
其實她對他的邀約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是拒絕他的,他不高興的對她說︰「想介縉你給我的朋友認識,你卻這麼別扭。」
她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她喝著水果酒,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她一向不喜歡這麼多人的環境的,她天生不屬于人群,所以怎樣都不自在。
廖輝白注意她很久了,打從一開始韋祖緒帶她進入會場時,他就注意到這個氣質獨特的女孩了。
她與韋祖緒交往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社交界,只是一般人沒見過這個女孩的面目。
「听說你是獸醫師?」他走近她。
「嗯。」她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以為不會有人跟她說話的。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廖輝白瞥了韋祖緒一眼,笑笑地問道。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秦熙妍感到無措,她不知道她與他的事會有人知道,因此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見她尷尬地斂下美眸,廖輝白識趣地點頭,「你長得很像祖緒的母親,他有沒有與你提過?幾分神似的表情,讓人看了想不吃驚都難。你們看起來都是一副什麼都不要的樣子,好像就算什麼都失去了全天下的財富也無所謂。」
她揚起眉眼,惶惑地瞅了他一眼,看他怨懟的表情似乎對他說的女人,心底埋著某種說不上來的感情。「他從沒跟我提過。」
「她後來跟……某個男人走了。」有些話不能多說。
「走了?」
「丟下兩個孩子,只帶了幾件舊衣就走了,听說她後來過得很幸福,你一定不知道祖緒的父親在妻子走後因為受不了打擊自殺了。」
她瞪大了眼,「自殺。」所以他說他最恨自殺的人。
「是的,很慘是吧?」
「為什麼……要走?」
「听說是為了她愛的男人一走了之。怎麼勸,怎麼求,她就要走,說起來也夠狠心的,如果沒有孩子也就算了,為了男人丟下孩子,我想很少女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是你就不會對不對?」他語帶保留的問道。
她不知道他的童年有過這樣的故事,這時,韋祖緒從她身後走來,握住她的手,「我給你介紹,這位廖輝白叔叔是姑媽的高中同學,追求姑媽多年,不知何時才要娶回美人。」
終于等到曲終人散,他們走到了門口,韋祖緒叫來自己的司機,要司機先送她回家,他替她關上了車門,揮手要司機開車,美顏探出車窗,抬眼望著他,「你不回去嗎?」
「我和朋友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他冷淡地說道。
她神情有些落寞的嗯了聲。
「別對我擺出這種表情,要你先回去是怕你累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我看你剛才一點愉快的感覺也沒有。」他語氣之中充滿了慍怒。
「為什麼這麼說?我不喜歡你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不喜歡我生氣是嗎?可是我說的卻是事實,昨晚你上那里去了?要我把你去的地方說出來嗎?」
「我只不過是去醫院看張韜罷了。」張韜與她同住一個醫院,她好了,他卻還沒恢復,基于同情她去了醫院。
「對,你只是去看張韜,不過探病的時間不對,晚上十點,你去醫院看前男友?你還關心著他對嗎?」
「我听說張韜病了。」她不知如何接話,因為他說出了一個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她還關心著張韜沒錯,但是無關男女之情。
「算了,先回去吧!我不想跟你現在討論這個問題。」說完,他示意司機開車。
朋馳駛離原地,秦熙妍咬了下唇,本不想回頭看他的,無情的男人有什麼好眷戀的?堅持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忍不住回頭,沒想到一回頭卻見到羅琴心朝他走了過去,不由分說的給了他一個吻。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與別的女人親熱,而且是在大街上,她的心就像被利劍所刺,一陣一陣地抽痛。
她在他心底究竟算什麼?
綿綿細雨罩著大地,是張韜出院的日子,一早秦熙妍就約了方覓郁接張韜出院,但是方覓郁因為心情惡劣到了極點,所以她從頭到尾沒有一個笑臉。
秦熙妍穿著一襲白色的衣服,她不喜歡醫院的氣氛,父親在世時養成了她討厭這里的習慣,可偏偏尋常人皆無法逃過來此的命運。
「你生病為什麼不早說,非弄到快要死了才到醫院看病?小病變成大病。」方覓郁想來就有氣。
本來只是單純的盲腸炎,結果成了月復膜炎。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不要你說教。」
「最好不必我說教,你以為我愛管你嗎?我是看你可憐,你大概忘了你痛的時候是誰陪你說話,給你力量的,早知道就不要理你,讓你痛死最好。」
「你們不要斗嘴了。」秦熙妍招了計程車,讓倆人上車。
「你不一起走?」張韜問。
秦熙妍搖了搖頭。「我要趕回去上班。」
秦熙妍並沒有直接去上班,她招了另外一輛計程車往大韋金控駛去。
「韋先生今天不會進公司,他到工作室去了。」櫃台接待小姐對她這麼說。
「工作室?」櫃台小姐跟她說了地址。
她依地址找到了他的工作室。
許菁菁開門讓她進去,問了句︰「你和韋先生約幾點見面的?」
「我們沒有約時間。」
「沒約時間是嗎?那就比較麻煩了,韋先生早上好像約了人吃早餐,不會這麼早過來,你要不要改天再來。」
約人吃了早餐?「好,我改天再來。」
就在她要離開時,他回來了,不是一個人,羅琴心跟在他的後頭。
羅琴心的出現似乎令工作室里的人感到不悅,但沒有人敢破壞氣氛,她一進門就對韋祖緒燦然一笑,大膽地說道︰「你這里真是熱鬧,告訴我誰才是我真正的情敵?。」
她的出現同樣令秦熙妍感到心里不舒服,她伸出手握住韋祖緒的手,心里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他看了她一眼,男性的手掌將她柔軟的小手緊緊包住。
「她是誰?」羅琴心酸溜溜的問道。
「一個朋友。」他說。
「怎樣的朋友?」她不是滋味至極。
他眸色一黯,口吻微慍回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是會陪你上床的女人嗎?」羅琴心不層的問道。
「閉嘴!」他斥了句。
「不能問嗎?你姑姑說你想娶我當妻子,我看根本不是這回事,我連問一下這個女人是不是你的伴都不可以?」羅琴心嘟著嘴抱怨。
「沒錯!不可以。」他神情冷峻的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家了。」
羅琴心不情願的離去。
「我是不是也不能問問題?」秦熙妍知趣的問道。
「對!你最好什麼都別問,因為我不喜歡女人問題太多。」
她的心受傷了,倆人之間不論是不是有過親密的關系,還是連發問的自由也沒有,想要獨佔他,卻得不到這樣的權利。
她心里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此時,她恨自己無法對他無情。
「以為和我上過床就可以干涉我嗎?」他就是喜歡傷害她,看著她痛苦就像看到秦輔年痛苦。
「不是的。」她搖頭的那一瞬間,心也為之冰凍,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