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教授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程亞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就算是藍言萌又來找韓教授,應該也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系吧。」
孔芸初愣住,「我和韓教授沒有什麼,我倒希望藍言萌和他重拾舊情。」
「這是違心之論吧?我不認為你心里真的這樣想,何況把自己喜歡的男人推出去,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孔芸初渾身一顫,「沒有……我沒有喜歡他。」
「不必否認,承認喜歡一個人不是丟人的事,我非常羨慕你,你做到了我一直做不到的事,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我曾經一度懷疑韓教授不愛女人。」程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老師恐怕是誤會了,我沒有喜歡他,我對韓教授只不過是對師長的敬意,再多就沒有了。」孔芸初雲淡風輕的說。
程亞自然不相信,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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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了,孔芸初正要走向公車站牌,韓履冰的聲音在她後方揚起。
「在想什麼?走路魂不守舍是不行的。」
她一震,快步往前走,韓履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
她奮力將他甩開,心里一陣不痛快,原來她還是在意的,並不是像對程亞說的那樣淡然。
「怎麼了?」韓履冰眯起眼,不明所以。「你在怪我今天中午爽約?」
她抬眼看他,搖搖頭,還是沒說實話。
「我請程亞去通知你的,她沒去嗎?你等很久?」他扳過她的身子試圖看出一些端倪。
她不語,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她覺得自己的角色怪異得可以。
「我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她遇上了一些麻煩事,哭得很傷心,我不去安慰她是不行的。」他接下來解釋。
「是啊……不去安慰她是不行的。」她別過頭,不想看他。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陰陽怪氣的?」
「沒,只是累了。」
「累了……就到我懷里靠一靠。」韓履冰上前,試圖要抱住她。
孔芸初退後三步,與他伸出的手擦身而過。
「我和劉東居約好要去他家,我該走了。」她輕輕的說道。
「原來那個人姓劉,是你喜歡的人是嗎?」韓履冰吃味的問道。
她繼續往站牌走去,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這好像不干你的事。」她有些沖的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想對我發脾氣就發出來,不要悶在心上。」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掙月兌。
「沒有——」
韓履冰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他。「為什麼說謊?我知道你心里不高興,是不是程亞沒有去通知你叫你別等我,我去問她。」
「我沒有不高興,一點也沒有,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要擺出這樣的委屈樣,好像我真的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似的。」
「沒有,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你做了什麼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居然笑得出來。
韓履冰認真的看著她,定定的凝視著,「為什麼又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真的要走了,我和劉東居約了時間,不見不散。」她別開臉。
他松開對她的鉗制,「我送你去吧,讓我看看他住在什麼地方。」
孔芸初本想拒絕他,可是她實在沒有力氣反抗他了。
她坐上他的車,車里「往日情懷」的曲調在空氣中繚繞,讓她听了眼淚不住地在眼眶打轉,但她不能哭,眼淚一落下就表示她輸了,她發過誓不能為他哭的。
「你說那位劉……東……他住在什麼地方?」
孔芸初說了一個地址,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
「論文開始寫了嗎?」
她點點頭,他聰明的選了這個話題,是她可以侃侃而談的話題。「開始寫了,差不多快寫完第二章文獻探討了。」
「第一章是最重要的,把第一章寫好,說清楚你為什麼要研究這個題目,其他章節就不難完成了,明白嗎?」
「明白。」說到專業,她是一個很好的聆听者。
「和凌老師的互動如何?」
「他很忙,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
「與指導教授的互動是很重要的,下個月開始排論文前三章的口試,你的時間敲定了嗎?」
「還沒有,論文的進度有些趕,不知道趕不趕得及。」
「論文前三章口試只是研撰計畫,你不必過于緊張,可以邊寫邊修改,主要是讓口試委員對你寫的計畫提出一些意見。」
「凌老師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和凌老師發表在社會科學期刊上的論文我看了,寫得不錯,你的結論處理得很好,不過理論的部分有些弱,還有……寫作論文要懂得反思,不要只是堆積資料。」
她點點頭,「我知道自己可以寫得更好。」
「初寫者不能心急,要按部就班,知道嗎?」
「知道。」在學術領域里,她很清楚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車子停在一棟老公寓前,約莫四十年屋齡,韓履冰抬眼看了一眼。「晚上九點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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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亞通過副教授升等申請,王計豪決定利用這個機會進行他的偉大計畫。
「你要找間飯店辦一個小型的慶祝會,最好能夠邀請系上所有的同仁都來參加,這麼一來韓履冰才不會有借口不來,最好開放學生也來一起同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真要著手進入害人的把戲,程亞反而卻步,她的良知告訴她不可以做這樣的事,可是她的妒意讓她無法冷靜思考,她不想被一個女學生比下去,這口氣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你要利用我的慶功宴下迷藥是嗎?」她問得直接。
「不需要下什麼迷藥,灌他們兩杯烈酒便成,如果不灌烈酒在飲料里放FM2也行,總之用一切方法讓兩人發生性關系,不然制造假相也行,我要讓水果報或是某周刊拿到照片。」王計豪有一種見獵心喜的喜悅,他等這一天不知道等多久了。
「我不確定他們兩人會不會一起出現,如果孔芸初不來怎麼辦?」
「想辦法讓她來,你指導的學生馮從愛不是她的好友嗎?動用她的關系讓孔芸初來,不要心軟,要做大事的人不能婆婆媽媽。」
「我的底限是不能毀了韓履冰。」她再次提醒。
「我說過我只對所長的位置有興趣,並不想毀了任何人。」王計豪提出保證。
「希望你說到做到。」
「放心好了,我明白男人的地位對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你自然不會要一個過街老鼠,我不會把事情弄得無法收拾。」
「我只是要他和孔芸初分手,不要他一敗涂地。」
一個無法在學術界立足的韓履冰,對她來說有何意義,所以她決定要留他一條活路,她的目的是拆散兩人,不是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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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亞假裝自己是一個好客的人,她大方的邀請所里的同仁與學生一起同歡,她花了許多時間讓系所里的學生對慶功宴產生興趣,參加的人越多對她來說越有利,因為她已成功邀請了韓履冰出席。
她應該感到一絲愧疚的,可是卻沒有。
「你很快會看到兩人不得不分開的場面,到那個時候你就是那個最後的勝利者,也許是你決定不要韓履冰呢。」王計豪冷笑道。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把履冰拉下來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