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看仔細,就是因為看得太仔細,所以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麼說你就懂了吧,夫妻之間如果少了男歡女愛,你說有什麼搞頭?」他形容得粗俗,不過這正是他的想法,食色性也,少了性,婚姻生活對他來說平淡如白開水,他要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做什麼?
楊鵬程一笑,「我懂了,原來你和天愛是因為性生活不協調,所以婚姻生活才會如同嚼蠟,你自己本身就是婦產科醫師,那方面的事自己不能解決嗎?還是要我替你介紹個心理諮商專家替你的婚姻把把脈?」
「什麼心理諮商專家?我的話你還是沒听明白,我對她沒有半點性趣,你說要怎麼解決?」還要他說得怎樣露骨?講白一點,他和那天愛之間不要說性的接觸了,哪怕是牽牽小手這樣單純的舉動,對他來說都困難重重。
一個他不是出于心甘情願娶的女人,要他如何跨過有名無實的籓籬?就算他是婦產科醫師又如何?
「怎麼會這樣?那麼美的女人是你老婆,你說你一點也不想染指?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點?你這樣不怕招天譴啊?做人可別太囂張,小心下輩子會有報應的,我可不是嚇唬你。」楊鵬程開玩笑。
尹墨搖了搖還有三分滿的酒瓶,這已是他今夜飲的第三瓶,不能再喝了,明天從早到晚都排滿手術,他必須節制。
面對楊鵬程的質疑,他自負的說︰「天譴?我就是天,誰給我天譴?」
「好狂妄的語氣,你真的這麼狠心,讓天愛獨守空閨?你不怕天愛給你戴綠帽子嗎?」楊鵬程充滿同情的問。
他和那天愛見面的次數可能比尹墨見她的次數還多,因為他的女友正是那天愛的同學杜拉拉,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系,他並不想管這閑事。
「最好是這樣,我好有個理由可以離婚;我現在正缺一個好的離婚理由,如果她看上別的男人,不再巴著我不放,我才求之不得呢。」
「好狠的說法。」楊鵬程搖頭一嘆。
「那是她自找的,她可以選擇不要走上這條路,當初我希望她反對這門婚事,她偏不,只要她說一句話,我就可以從這個可笑的婚約里全身而退,這筆帳不能算到我的頭上來吧?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被這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困得快要發瘋。」尹墨略顯激動的說。
楊鵬程換個方式問︰「听你的語氣,你覺得自己很委屈?」
「不是委屈,是不好受。不過如果你要用委屈來形容,我也不會反對,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痛苦,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維系冰冷的婚姻生活,卻不知能向誰喊冤。」
「妳愛鮑安妮嗎?」
尹墨皺起眉,遲疑半晌沒回答,只是看著前方不知名的舞者跳著熱情的拉丁舞,誘人的眸光射來,擺明要引起他的注意,女人對他主動示好,他早習以為常。
「妳愛鮑安妮嗎?」楊鵬程又再問一遍。
尹墨將目光調回手中的酒瓶,話中有話的說︰「我喜歡風塵女子,不喜歡良家婦女,不知道這是否已回答你的問題。」
楊鵬程先是一愣,然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我明白了,天愛的問題出在于她看起來像個良家婦女,而良家婦女偏偏不對你尹大醫師的味,你愛的是有風塵味的女人。」
「沒錯,所以你不用再跟我說什麼大道理,我對處女沒興趣;和處女上個床弄得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
「所以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是不是處女,最好不是?」
「不是最好不是,是一定不要是,你知道我受不了那個過程,一點樂趣也沒。」尹墨實話實說。
「你沒有處女情結?」
「沒有。」
「我不信,是男人多少都有一點。」楊鵬程坦率的說。
尹墨懶得多作解釋,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翌日,楊鵬程迫不及待的將打探來的第一手資料轉告杜拉拉和那天愛。
「妳們現在明白問題出在哪里吧?」
杜拉拉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有沒有搞錯啊,尹墨是不是哪里不對勁?別的男人是非處女不要,他老兄卻是不要處女要妓女,這是什麼鬼話,分明是沒理由找理由。」
那天愛站起身,臉色一陣蒼白。「你們慢用,我先回去了。」
杜拉拉想要阻攔,楊鵬程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坐下。
那天愛走後,杜拉拉不悅的問︰「你為什麼不讓我把天愛留下來?」
「妳不覺得我們談論的話題對天愛而言太殘忍嗎?」
「尹墨真是太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不亂搞男女關系也有錯嗎?冰清玉潔、潔身自愛竟是他嫌棄天愛的理由。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男人,尹墨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的妻子?」杜拉拉義憤填膺的嚷嚷。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不是妳看得明白的,尤其是夫妻間的事,妳別管了,會越管越復雜,再說尹墨那個人妳越是管他,他越是桀驁不馴。」
杜拉拉嘆口氣,「天愛太可憐了,為什麼美人沒有好命?」
「世間事就是這樣,這是天愛的選擇,當初她可以選擇不嫁給尹墨,可她偏偏要走上這條荊棘難走的路,我們這些旁觀者能幫的自然有限。」
杜拉拉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注意一點,不要以為我是個大笨蛋,如果你敢背著我亂搞女人,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告訴你,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小心我閹掉你的重要部位!」
楊鵬程故意一抖,「好狠!」
「是啊,最毒婦人心,我就是愛恨分明的人,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天愛就是太好欺負,所以尹墨吃定她。我現在把你們男人統統看成壞人,一個比一個壞,全是壞胚子,不看牢些,一有機會就在外頭胡搞瞎搞。」
「妳說的是什麼話?妳不能把男人全看成尹墨啊,我不是尹墨,不是那種風流的人,而且我嫌麻煩,一點也不想弄來兩個女人把自己操死。」
「你們當然不是尹墨,要是尹墨就好了,尹墨多金俊帥,又會哄女人,把女人的心兜得癢癢的,花心是很正常的。」她說得理所當然。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花心就不正常?妳這是哪一國的話,太看不起人了吧,才說天愛很可憐,現在又說尹墨花心有理,我真是搞不懂妳們女人,既不切實際又貪心,是怎樣?嫌我不夠有錢還是嫌我不夠英俊?」他有些動怒。
「我們女人怎麼了?我說的是事實,如果不是頂尖出色的男人,還學人家風流是無恥的行為,尹墨喜歡風塵女子,可至少他把話說得很清楚,不是在妻子面前謊話連篇,卻一句也做不到的男人。」杜拉拉理直氣壯的回話。
「所以尹墨搞外遇是情有可原?」
「我沒這樣說,反正你楊鵬程就是不可以亂來。」杜拉拉強勢的表明立場,她太清楚男人是不能寵的,一寵就飛上天為所欲為,以為自己是西門慶再世。
「就因為我不是尹墨?」
「不!因為我不是天愛,我沒那麼好欺負,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第二章
那天愛打開皮包拿出鑰匙,就在她正要推開門時,有人叫住她。
是一個過分裝扮的陌生中年女子,粉雕細琢的一張臉,看得出來年輕時姿色不差,只是……她是誰?
「妳就是尹墨的太太吧?」女人露出怯然的笑。
那天愛點點頭,「是的,我就是尹墨的妻子,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