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最近有點忙林淮玉
最近,淮玉比較忙一些。
除了工作之外,還要顧及研究所的課,再加上寫稿,幾乎沒什麼休閑的時間。
和許多老朋友只能靠電話聯絡,還真是不太習慣。
原來,有的時候,友情需要靠自由來換取,如果沒有太多時間,不要說見面,連聊聊近況都是奢求。
淮玉覺得很奇怪,越是忙碌越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每天看著太陽升起,很快又落下;一天一天的過去,可是手邊尚未完成的工作卻有一籮筐。
我想一定有許多人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恨不得一天只睡一個小時,可我又偏偏不是一個少量睡眠就能活得好好的人;雖不至于嗜睡,還是得睡飽才會有精神。
言歸正傳,來談談這本小說吧
這是這個系列的第四個故事,我自己本人還滿喜歡的,不知道大家覺得如何?
以後再聊吧!
第一章
天空灰頭土臉的模樣,好像隨時會下雨似的;秋色正濃,嗅聞著空氣中的氛圍,不禁令人心生幾許惆悵。
秋天是靈魂的黑夜,有些蕭瑟,有些淒楚,可也讓人特別清醒;人一旦清醒,就會想起許多生活上不如意的事。
那天愛和好友杜拉拉剛看完一部講外遇的韓國影片,正從電影院里走出來,隨便找了一間咖啡館坐下來。
蚌性喜歡張揚的杜拉拉立刻學著電影明星的腔調說著︰「常說好人才有永恆的愛,但是愛得難分難舍的卻都是壞人……天愛,妳不覺得這句話很棒嗎?我覺得真是有道理到不行。妳看,雖然是外遇,人家是愛得死去活來,我想那樣的愛我這一輩子遇也遇不上,就算是真的有外遇,也遇不上那樣深情的男人。」
「鵬程待妳一向殷勤,怎會說不夠愛妳?」
「那不一樣,我很貪心的,我要的愛是刻骨銘心、難分難舍的愛,不是現在這種不痛不癢的愛,好沒勁兒。」杜拉拉夸張的說。
「是嗎?難分難舍、刻骨銘心的愛就真的比較好嗎?」那天愛迷惑的嘆息。
「天愛,如果是妳,妳要永恆的愛還是難分難舍的愛?」
那天愛動了動好看的眉睫,沉吟半晌,然後才回答︰「不知道耶。」
看完電影,說真格的,她一點放松的感覺也沒有,心情反而更形沉重。
她不喜歡「外遇」這個字眼,因為她的婚姻正受外遇之害,進退兩難。
和尹墨三年的婚姻,就像是一場夢,而現在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
當年她才十九歲,只因為雙方家長十年前的一個約定,她便胡里胡涂的走入婚姻。
說來荒唐,這三年來,她和丈夫伊墨見不到十次面,兩人就像是路人甲、乙,彼此過著各忙各的生活。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娶她,就算她想問清楚也苦無機會,因為兩人少得可憐的見面不是逢年就是過節,一大群人一起的餐會,要談上兩句話可說是難上又難。
尹墨的態度更是明顯,他寧可多喝兩杯也懶得跟她說話。
她明白尹墨是怎麼看她這個人的。
他曾在和好友講電話時,形容過她是個無趣又難以理解的人。
其實,她不想听的,一點都不想,可她正好經過書房,想不听也不行。
從那一刻開始,她知道自己是不得尹墨的歡心。
而尹墨在外面有別的女人的事也早已不是秘密。
她的丈夫也從不避諱有女人的事實,擺明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最好能夠接受他的不忠,並把它視為理所當然,不要像一般妻子一樣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過,她也不像一般的妻子。
一般妻子可以有的歇斯底里,她可沒權利擁有。
因為雖然兩人結婚三年,事實上並無夫妻之實。
杜拉拉一見那天愛的表情,旋即一嘆。「我這麼說妳不要介意,外遇在現在這個社會是很普遍的。妳不是第一個被老公晾在家里的妻子,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們周圍不是一直都有不少喜歡搞外遇的男人嗎?像淑媛的老公和綺瑩的哥哥都在大陸包二女乃。」
「不是最後一個,卻是最可笑的一個。」那天愛不得不承認。
「對了,最新一期的周刊跟拍到一系列尹墨和鮑安妮當街擁吻的照片,時間和地點一清二楚,妳應該看一看,那股甜蜜勁兒真是足以媲美好萊塢電影營造出來的溫馨氣氛。」
那天愛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雖然早已知道尹墨和鮑安妮在一起,可再次听到這個令人傷心的消息,不免還是覺得心碎。
「還是不要看得好,眼不見心不煩。」那天愛虛弱的一笑。
她知道自己是駝鳥心態,不看、不听、不承認發生過的事。
「妳應該沖去賞那個狐狸精一個大耳光,再對她潑婦罵街,叫她離妳老公遠一點,不要像八爪魚一樣纏著尹墨不放。」
那天愛擰眉,搖搖頭,「我沒那個資格。」
聞言,杜拉拉的氣勢瞬間不見,支著頭說︰「說得也是,以妳和尹墨目前的關系,要妳河東獅吼只會自取其辱,一點效果也沒有,算我沒說。妳的臉色好差,不要緊吧?」
那天愛一笑,有些言不由衷的說︰「妳說八卦雜志上寫的東西嗎?我早已經麻木,對我一點影響也沒有,反正還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雜志還對尹墨的婚姻多所臆測耶,說什麼尹墨和神秘女子同居,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不過尹墨的最愛還是大明星鮑安妮,妳說好不好笑?」
說實話,那天愛笑不出來,像尹墨這種地位身分的人有沒有婚姻記錄一查便知,人們卻都寧願相信他們想相信的,也不願意認清事實。
慘就慘在她愛上尹墨,尹墨卻不愛她。
很可悲吧?那天愛負傷的眼神飄向窗外的車水馬龍,她從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她記不清。是三年前的新婚之夜?還是更早之前?
一般人的新婚之夜是在花前月下、旖旎浪漫下進行,尹墨卻給了她一個相敬如冰、劃清界線的宣告大會;可饒是如此,她還是無可救藥的愛著尹墨。
她為什麼會愛上浪蕩子尹墨?
愛一個人是不是需要理由才顯得蕩氣回腸?說不出理由的愛是不是不算真愛?抑或說不清理由的愛才是真愛?她頭支著腮偏頭思忖。
「說真的,不管雜志寫什麼,我都不在意,那些雜志我早已不看了。」她口是心非的再說一次。
「我真不應該約妳看這種外遇電影的。」杜拉拉有些自責,她真是人頭豬腦,怎會想不到呢?那天愛嘴里說著不在意,可是話里卻有著濃濃的失落感。
那天愛搖搖頭,看向杜拉拉,微微一笑,「我很喜歡這部電影。」
「鵬程答應過我要勸尹墨對妳好一點,也許會有一些幫助,還有,妳也不能放牛吃草什麼都不管啊,這種無為而治的馴夫術對尹墨一點也不管用,人家是大醫生,本來就容易招來蝴蝶和狐狸精,妳越是不管,對方越是囂張。」
「想管,可是不知道從何管起。」那天愛說得無奈。
「要不要試試求月下老人幫忙?我知道一個地方的情人廟很靈,當初我和鵬程撲朔迷離的關系就是靠月老才明朗化的。」
回到家,那天愛心里突然有一種想要壓抑卻壓抑不住的哀愁,今日是她的農歷生日,母親過世後就沒人替她過生日。
而她的丈夫──尹墨,應該替她慶生的人,此刻不知躺在哪一處的溫柔鄉里。
她走上二樓,打開走廊上的燈,習慣性的看了一眼書房──尹墨睡覺的地方。